瞥见萧玟进门,他目光顿时凌厉了几分,脸上杀气腾腾,他攥紧了拳头,另外一只手抓着手边的香炉用力的朝着萧玟丢了过去。
顿时,香炉磕在门上,香灰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地,那香炉砸到地上,发出了重重的声响,倒是把阮棠吓了一跳。
萧玟摸了摸怀里的猫,似乎是在安抚他,他轻抬眉头,目光冷漠疏离的看向李麟,淡淡的说道,“国舅,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李麟大步朝着萧玟走过来,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双眼泛红,语气咄咄逼人,“是不是你杀了他?” 654.陛下,你可知错9
萧玟神色不变,他伸出手不紧不慢的推开了李麟的手,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而又疏离的表情,即使面对李麟他也没有半分怯色,“国舅慎言。”
“若是国舅有证据就尽管拿出来,若是没有便不要妄加猜测,侮辱诋毁我的名声,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倘若我真的做了这种事情,我只会大大方方的承认。”
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胆色、敢做不敢当的人。
他不仅不想对小皇帝出手,还要护着他坐稳了这皇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这皇位不感兴趣,也是因为这江山是他父亲拼了性命、宁愿战死也要维护的东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守护好。
李麟听了萧玟的话怒意并没有消退,反倒是勃然大怒,他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含着恨意看着萧玟,“证据?“
“这朝廷都成了你的一言堂,你若是想要杀了我外甥怕是有千种万种方法,哪里还会留下什么痕迹,他这个皇帝做得如此窝囊,你竟然还容不下他吗?”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将他接去边关,这皇位不要也罢!”
萧玟眸色沉了沉,大抵是觉得李麟这句话有些过线,因而语气越发冷淡,透着几分上位者的气势,“国舅,慎言,皇家之间的事情不是你和我可以妄议的,我清楚你忧心陛下,但是与其把时间花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争执上,还不如派遣你手底下的人去寻找陛下。”
他说着靠近了几步,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而后幽幽的缓慢开口,“你不想他坐上这个位置,偏偏觊觎他身底下这位置的人大有人在,若是当初他将他接去边关,以他的身份,怕是早就死了!”
朝臣都以血统为重,小皇帝是先皇的儿子,又是太子,因而是大敬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其他人身份不正,越是想要越过小皇帝谋取这皇位,且不说朝臣,天底下的人也不会答应。
在这皇宫之中小皇帝的一举一动都有眼线盯着,虽然不大自由,但最起码安全还有保障,若是他舍了皇位去了边关,恐怕因为他这层正统继承人的身份而想要杀他的大有人在。
李麟被萧玟话里那个“死”字刺激到了,自从他李家满门被雍王被灭,他就听不得这个“死”字,更何况萧玟说的还是他唯一的外甥。
他虎目圆睁,即使清楚萧玟说的话有些道理,但他下意识的不去想,脑袋里头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反而顿时崩断了,他提起拳头恼火的朝着萧玟砸了过去,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云淡风轻、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的男人砸得鼻血直流。
正是因为萧玟时时刻刻都是这么的冷漠疏离,看起来没有半分真心,所以他才不会相信萧玟。
萧玟向后躲避了一下,怀里的猫咪却是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摔到了地上,这会儿他呆呆懵懵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发出了细细软软的叫声,似乎尚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瞧见那只猫李麟的神色愈发厌恶,他盯着萧玟,语气嫌恶而又恼怒,继而又是冷嗤一声,“你入宫竟然还不忘带只小宠物,你到底有没有把陛下失踪的事情放到心上,萧玟,你如此薄情冷心,当年成王辛辛苦苦将你养大,若是见着你现在这个模样,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萧玟刺了一下李麟的心窝,李麟自然也要踩一下萧玟的底线。
他心底清楚当年成王守城楼战死、母亲殉情是萧玟最大的心病,但他偏偏还是要提一下,也是为了刺激萧玟。
果然,萧玟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收紧了手指,指节泛白,唇线绷成了一条直线,这足以看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愉快,“如果国舅想要和我过招的话,等陛下找到了我自然是奉陪,但现在还请国舅克制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要公私不分。”
李麟不屑的冷哼一声,他瞧见萧玟低头还要去抱那只猫崽,心底一股恶气在胸口横冲直撞个不停,让他无法疏解,他捏紧了拳头,忍不住还想再去砸萧玟一拳。
对只破猫都可以加以关心,为什么对着自己的外甥不可以多给点关心呢?
他这一拳头还没挥出去,地上那只小猫崽却像是瞧准了时机,骤然起跳,然后咬到了他的手指上,在他用力的将他甩出去之前,他松了口,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而后稳稳当当的落了地。
那只小猫崽似乎依旧不肯罢休,冲着他大声的喵喵叫,那双水润的蓝色眼睛里头充斥着对他的不满以及怒意,似乎是在对他说教。
李麟“啧”了一声,盯着自己手指上头的咬痕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虽然说小猫崽太小牙齿并不算是锋利,他手上连个血点都没有,但他依旧不悦得很,“和你主人一个德行,一样的不讨人喜欢。”
阮棠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的舅舅,一张毛茸茸的猫脸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舅舅,你还认不认得你的外甥了?
萧玟却是弯了弯唇角,将阮棠重新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揉了揉阮棠头顶的毛毛,心底的恶气似乎消散了不少,因而语气也轻快了起来,“国舅,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
防止李麟还要纠缠下去,他又补充了一句,“兴许我王府的士兵搜寻了那么久,应当是有个结果了。”
李麟也无意在与萧玟继续纠缠下去,他微微拂袖,冷眼看着他,“随你。”
萧玟朝着他拱了拱手,便是出了宫,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他坐在马车里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这车厢里头宽敞舒适,四周与车底都包了软垫,两侧还有不少小抽屉可以拿出书籍以及糕点,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个钉死的小茶几,上头泡了一壶冰镇过了的酸梅茶,解暑消渴,还不至于那么酸。
阮棠躺在萧玟的膝盖上随意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慵慵懒懒的晃着自己的尾巴尖,兴许是在殿内维护了萧玟,以至于萧玟抚摸他毛毛的次数都增多了不少。
萧玟睁开眼睛低头看着阮棠,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几分明显的笑意,他修长笔直的手指揉了揉阮棠细软的毛毛,声音低沉磁性,“真乖。”
阮棠扭了扭自己的小脑袋,用爪爪推开了萧玟的手,喉咙里发出了软软绵绵的声音,似乎是在偷偷摸摸的小声辩驳。
我可不全是为了维护你。
他可以理解舅舅因为他失踪心急如焚,但是 萧玟这几天的表现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从没日没夜的处理他没处理完的奏折到不停的派遣士兵搜寻,他可以将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做到极致了,这么一来他每天休息的时间都十分短暂,明明刚才合眼,下一刻又是起身继续做事去了。
因此对舅舅的误解甚至是出手,阮棠觉得这做得并不对。
况且萧玟提起“死”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有根据并且无意的,而舅舅却是刻意的踩了萧玟的底线。
另外即便是舅舅动手了,萧玟也没有还手,因为他们俩位高权重,若是不顾颜面的大打出手,传出去怕是要引起朝臣怀疑,到时候事情闹得更大了,也会无法收场。
萧玟顾全大局,所以才会“委曲求全”。
所以阮棠是看不下自己的舅舅继续欺负萧玟,所以才咬了舅舅一口,当然他可是控制好了力气,就咬了一小口,而且都没有咬破皮。
只不过是给舅舅一个教训让他冷静一下而已。
想到这里阮棠微微翻了个身,搓了搓自己的爪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从刚刚咬过舅舅以后,他的爪爪就有点发烫,摸起来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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