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培冷眼瞧着这一幕,原本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孙家公子躲在老后面,恐惧看着他,季培露出一抹冷笑,孙家公子再次瑟瑟发抖, 躲在人群中。
“咣当!”只见一声巨响, 御林军中有两位搬了梯子上前, 摘下了“孙府”的牌匾, 扔在了地上。
孙家主满脸灰败, 直觉喉头有血,“错了,我们都错了……”
他不该认为毕萱好欺负,不该认为毕萱好拿捏,早知道毕萱和季培有那么点关系,他们一定走得远远的。
季培一脸冷漠,眼中有厌恶闪过,即使到了今天,他们后悔的也不是动手伤人刻意挑拨,而是后悔没有拿捏到一个软柿子。
若是毕萱反应不够及时,不论是被强行认下来的父亲辖制,还是被那位孙家公子占了便宜求亲,接下来都要陷入这种纷繁杂乱的关系中,自身也会痛苦不已。
季培也不是什么大恶人,明显不符合孙家家主俸禄的那一批财产被抄走,女方的嫁妆全都给他们留了下来,再加上原本的孙家宅子也给他们留下居住,伺候的仆人也都留着。如果孙家以前没有对他们深仇大恨的敌人,再加上低调做人,在京都也是能生存下来的。
但没等到傍晚,就有一群流氓地痞过来找茬,孙家人明显在京都呆不下去了。第二日他们便找来了人牙子,悄悄卖了宅子,一家人搬到了乡下庄子里,决定好好歇着,等着将来某一日再寻翻身的机会,以后重回京都。
孙家的事迹很快被宣扬出去,抄家得来的大头物件进了国库,小头直接被分给了季培和毕萱以及负责抄家的御林军们。
京兆尹也配合季培,将那个冒出来的乞丐模样的男子和毕三打入大牢,理由是刻意碰瓷朝廷命官并且有意行刺,半月后一起流放。
乞丐模样的男人和毕三已经在牢里争吵许久,最后打了起来,“要不是你没本事,赚不到钱,怎么我连现在都没办法娶个媳妇?”
“老子对你还不好?卖了你两个姐姐来养活我们爷两,要不是你太能吃,我能卖人?你个小兔崽子,连你那个蠢货姐姐都解决不了,你当时就该寻死觅活说要当场自杀,逼着你姐姐把你认下来,没用的东西!”
“你分明就是为了自己去喝酒才银钱不够了,而且那根本就不是我姐!就我姐那个样子,她能找个大户人家当妾都不错了,怎么可能成为女官!”
在两人争吵的时候,衙役将门打开,推了一个人进来,正是那位孙家公子。
乞丐男人和毕三不约而同停下了手,握紧了拳,异口同声道:“是你!”
当时演戏的时候,孙家公子可是说了,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如今,连他也进来了。
孙家公子:“……”
孙家公子慌忙遮住自己的脸,“你们认错人了。”
“啊呸!”横竖都要流放,乞丐男人和毕三早早积累了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干脆朝着孙家公子走去,一拳挥了过去。
旁边牢狱的犯人津津有味看着这一幕,时不时啧啧感慨,还不忘鼓掌叫好。
原本对女官还颇有微词、略有些看不起的朝臣们顿时安静如鸡,孙家公子被拉出去游街示众的当日,各家都不缺有脑子的人,纨绔子弟都被叫过去再三提醒,女官是朝廷命官,谁敢绑架朝廷命官,故意制造什么“英雄事迹”,就是对陛下不敬,就会连累整个家族。
毕萱回宫的时候,原本偶尔往她身上瞧的傲慢或淫秽眼神消失得干干净净,宫女高兴跟她讲述今天的消息,“以后定然没有人敢小瞧大人了。”
毕萱好笑之余又有无奈,她沉吟一声,“是我动作慢了许多。”
翌日,毕萱上奏,称前太子妃等东宫妃妾于国有功,且如今陛下登基,东宫应当重新调整,原东宫妃妾也当各有去处,妥善安置。
宁文筝迅速跟上,为她背后的众多女子正式请封,说明她们在这半年内的功绩,争取她们同样在朝为官的机会,请求让她们离开东宫回家居住。
底下的人又重新吵起来,这些女人要翻天吗?!出了一个宁文筝一个毕萱还不够,现在她们还想要多少人给挤进来?
不忿的朝臣拉着礼部尚书江子林倒苦水,说陛下多么不听他们劝告,这些女人多么不注重名誉,最后还不忘诅咒道,她们将来迟早嫁不出去!
礼部尚书江子林倒是眼前一亮,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人最后的话,只顾着在心里盘算,这么多人分封,他抢几个来礼部,给他分担部分工作,不过分吧?
江子林原本也注重礼法,但毫无疑问,遇见季琛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影响三观的事情,这段时间他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再加上筹备帝后婚礼这一事摧残了他的耐力,现在别说来的是一群女人,就算是什么妖魔鬼怪他都能面不改色接受,只要能让他早点休息不熬夜,那他就万分欢迎!
钱大人也一脸高深莫测,“我们如何想不重要,陛下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了,他自己的女儿都嫁出去了,要不培养一下孙女?论起迎合上意,钱大人永不认输。
刑部尚书邢亦拧了拧眉,勉强道:“她们确实也算是有功绩自身,而且如今陛下迟早也会有子嗣,让她们居住在东宫确实不合适,如今让她们回家也算是恩典,到底是皇恩浩荡。”
工部尚书宁源态度就更直白了,抓着来找他的人喷了一脸,“工作做完了吗?奏折写完了吗?明日的报表整理出来了吗?运河正在修建,五十万百姓要赶往各个地区,朝中上上下下都忙碌个不停,一天到晚就盯着这些事情,你们是不是闲的慌!”
那人一脸委屈,心想毕萱和宁文筝上奏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句话?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宁源轻嘲,“那是因为她们上奏折都是回家了写,而你来找我却是你正应当在衙门当值的时候。”
那人脸色通红,羞愧败退。
好歹能成为前太子的妃妾,她们背后也有自己的家族,如今她们有了新的去处,自然也有人站出来替她们庇护一二。
就连国子监的监生们也不站他们,监生年轻又骄傲,眼里容不得沙子,像这样的脏污手段,他们反倒嫌弃不已,认为便是该打败这些女人,也该堂堂正正在朝堂上。
反倒是坚持女人应该回家带孩子的众人成了孤家寡人,老臣们忙着自己的工作,中阶官员寻找晋升的机会,国子监的监生看不上他们,一时之间,他们感觉只有自己关注这件事情,在其中上蹿下跳,其余的人都选择了沉默或者无视。
收到消息的季琛无声一笑,挑了个好时机,将内阁的旨意分发下去。
旨意五封,分别送往了邢亦、钱大人、宁源、秦胜和白琦手中。其中,宁源为首辅。
内阁成员三年一轮换,首辅不得连续兼任。
这五道圣旨犹如惊雷,将整个京都炸懵了。
其中,钱大人是负责粮草调配等工作,邢亦本来也是兵部出身后调任到刑部,宁源是工部尚书,如今还在负责修运河,也算是大权在握。
但是秦胜就不一样了啊,秦胜如今才二十八!白琦就更年轻了,二十三的年纪,很多初入朝堂的人年纪都比他大,可这人如今都做到内阁了!
虽说内阁表面上不能直接批改奏折,但谁都知道,这是离陛下最近的位置,是最靠近皇权的地方。
“陛下这也太不注重资历了,那么多老臣可以挑选……”春风得意之日,邢亦也约了宁源出来品酒,如今略微有些一些醉意,倒是有几分不解,“怎么非要挑出秦胜和白琦呢?”
宁源以前也看不清,如今倒是越来越看明白了,“我说邢亦邢老弟啊,你也别光看他年纪,就说秦胜,人家不论是出身还是做事,都是无可挑剔的,他大着胆子出使百夷族的时候,那个时候可没几个人敢站出来。再就说白琦,别说他到底怎么样,就说他自己吧,在冷宫里就认定了当今陛下,也算是有从龙之功。人家这运气,我们也羡慕不来啊!”
邢亦略微思忖,倒也觉得有理,“说起来,宁兄也是好运,如今恰好在运河修建时期,宁兄也算是有大功绩,若是换了别的时候,底下的人未必能完全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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