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尚吾说的是真的,那么逄君邪现在身上中的毒差不多开始发作了,而且发作的位置,还是刑枢主动提议为他疗伤的手臂。
那时候逄君邪是该如何做想?
刑枢简直想剁了尚吾的心都有了!奈何身处于魔气环绕之地,灵力的施展饱受限制,且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解药呢?你怎样才肯给我?”刑枢摊开手。
“嘻嘻,小美人,这点你就放心吧,本座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死,所以,那些药只是致幻,不致命,药效一过,他就会醒来,然后发现你是一个卑劣的奸细。”
————
战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刑枢就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如同刀搅一般的疼痛,但是他一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若是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和魔皇有着一道共生契约的牵连,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剁了。
尚吾将刑枢囚禁在了一间地下暗室里,并且设下重重封印,严防刑枢出逃。
暗室里摆放着一摞厚厚的书,全都是尚吾之前所说的,用海妖族古文字写的书。
没错,尚吾所说的“共度良宵”的意思就是——共同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一起揭开远古的面纱,探寻三千年前的神秘古文化。
尚吾好歹是一介魔尊,在和刑枢解读了其中一本书之后,就被下属的急报叫了出去,走之前还阴笑着命令刑枢,好好看书,等他回来。
刑枢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尚吾不明白刑枢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也朝刑枢比了一个中指,并且附赠了一个飞吻。
刑枢:“……”
确认尚吾的声息彻底消失之后,刑枢捂着心脏,缓缓地从书桌上蜷缩到书桌下,一阵阵的抽搐。
刑枢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能扯了一截袖子,卷吧卷吧塞进嘴里,咬得死死的,但尽管如此,刑枢还是尝到了喉咙里的血腥味。
他虽然不会和逄君邪受着一摸一样的伤,但是却能感觉到一模一样的痛。
逄君邪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但值得庆幸的是,只要他不死,逄君邪也不会死!
被封印隔绝的他没法和逄君邪交流,但是却可以为自己疗伤。为此,刑枢几乎将自己所剩的灵气,全都用来治疗身上的伤痛。
灵力不足了,刑枢就磕灵石,一颗又一颗,一把又一把,最后甚至还拿出了黑鳞人鱼的珍珠眼泪。
是的,那全都蕴含着大量海灵气的眼泪,刑枢一直放在空间里,从来没有舍得动用过,但是这一次,他不得不用它们来保命。
就这样,刑枢用黑鳞人鱼的珍珠,生生撑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撑到了剧烈地疼痛结束,撑到了尚吾灰头土脸踹开地下暗室的门,骂了一句:“该死!高级城果然麻烦!逄君邪那厮分明就是中了致幻之毒,怎么还能坚持那么久!”
刑枢心里已经把尚吾骂了无数遍,要不是现在他真的虚弱连喘气都累,早就提着大刀砍过去了。
尚吾很快发现刑枢并不在书桌旁边老老实实的做事,视线在暗室里一转,很快发现了蜷缩在角落里面的刑枢。
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淡淡地血腥味,尚吾动了动鼻子,危险地眯起了双眼:“小美人,你这是怎么了?嗯?”
尚吾一步步的向刑枢靠近过来,身后冒出了好几个蛇头,朝着四面八方嘶嘶嘶地吐着信子。
明黄色的竖瞳里,一圈圈的红环锁定了刑枢那张虚弱惨白的脸。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似的,将猎物圈在了逼仄的角落里,居高临下的审视。
“本座可是什么都没对你做呢,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虚弱?”尚吾的身上还残留着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和血气,冰凉的指尖掐住了刑枢的下巴,迫使刑枢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于是,尚吾就看到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瞳,以及其中燃烧起的黑色火焰。
但,这黑色的火焰,并不是尚吾惯用的魔气,而是……
“死气……”尚吾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的身上,为何会有死气?”
尚吾凑近了过来,在刑枢耳边反复嗅闻:“不对劲,你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你明明是云山宗的弟子,又为何会变成一只人鱼?你失踪的那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在仙魔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你当时不过是一个连筑基没到的废物,又是如何存活的呢?”
“还是说,你早就已经死了,死在那个仙魔战场之上,而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顽强苟活的,行尸走肉?”
尚吾边说边解开了刑枢的衣服,冰凉的指尖在刑枢的身上来回摸索:“嘶嘶~在哪里呢?小美人,你的秘密藏在什么地方呢?呐~告诉本座。”
八个蛇头外加一个人头齐齐围聚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刑枢。
刑枢看着看着,脑海里莫名的闪过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身影。
“你,是,九头蛇?”刑枢疑惑道。
尚吾很不满意他转移话题:“是又如何?”
刑枢虚弱地抬起手,摸了摸尚吾的眉心:“那你,有没有看见过,一只白色的巨犬?巨犬有着一双异瞳,一只是血红色,一只是琉璃色。”
尚吾歪头回忆了一下:“没有,本座就见过逄君邪那一只蠢狗。”
不是吗?还以为那个驻守在鬼城死门之外的九头蛇,就是眼前这个人呢。
刑枢按了按眉心,才道:“尊上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当初我在战场上苟且活了下来,又不小心把变成了一只小奶狗的魔皇带了回去。”
刑枢道:“魔皇当时并不记得自己是魔皇,见我快死了,就和我签订了主仆契约,他主,我仆,他救回了我的命,我必须效忠于他,后来他因为一些事情,受了刺激,隐藏在身体里的魔气爆发了,魔疯跑了,我去追他,没有追上,遇到了海上风暴,掉进海里了。”
“我身上流着一些人鱼的血脉,在仙寰大陆时没什么事,但是遇到了大量的海水,接触到海灵气之后,就渐渐地返祖了,好不容易回到陆地上,找到魔皇,却发现,他不但变成了魔族的人,还把和我相处的那段记忆忘掉了。”刑枢摊手:“就这些了,你说这算什么事?”
“所以,你现在之所以这么虚弱,是因为你的契约主人出了事,关联到了你?”尚吾按了按刑枢的胸口:“嘴上说的不算,让本座看看你的契约。”
于是刑枢便把自己和黑鳞人鱼的主仆契约显露了出来,尚吾看了几眼,确定这确实是主仆契约的痕迹,才算放过了刑枢。
“可怜的小美人,你怎么就成了那只蠢狗的奴隶呢?”尚吾将刑枢抱进了怀里,一下一下的按揉着刑枢的肩背,还有身上的几处穴道。
轮番下来几次之后,刑枢竟然觉得身体上的痛感消失了许多,只剩下一阵疲软。
也许是对“尚吾”这个名字太过于放心了,即便是才见过两次面,即便是知道对方野心勃勃,阴晴不定,刑枢还是靠在了尚吾的怀里,一手抱着尚吾的其中一个蛇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刑枢这毫无防备的模样,让尚吾都惊了一下,不免怀疑自己还是不是那个能把小儿吓哭的玄魇魔尊。
“小美人,你这是在小瞧本座吗?”尚吾指挥着一只蛇头,卷住了刑枢的脖子。
随着蛇身的一点点收紧,刑枢在梦乡中皱起了眉头,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尚吾走近看去,很快读出了刑枢的嘴形——尚吾,别闹。
“啧!都说了不准直唿本座的名字。”尚吾捏了捏刑枢的脸。
被尚吾进来时踹开的暗室门外面,一群人默默的蹲着,已然围观多时。
他们正在苦恼,正在纠结,正在犹豫。
他们到底该不该提醒一下魔尊,那只黑色的大狗已经带兵追到他们这个据点外面了呢?
可是,尊上现在貌似非常享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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