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球双手一软,扑通倒下,口吐白沫,眼神涣散,手脚一下一下的抽搐。
“嘶呀!——”尖锐地声音冲入云霄,又被“嘭嘭嘭”地可怕声音拉了回来。
一阵又一阵的黑气源源不断地从刑枢身上冒出来,通过琴音,飘到了成年球的耳边,顺着他的身体钻了进去。
与可怕的琴声不同的是,浸入身体里的灵力是那么的温和舒缓,让成年球勉强从濒死的绝望中回过神来,感受着丹田里越发充裕的灵气,成年球有一瞬间的惊喜。
是的,只有一瞬。
因为下一瞬,他就被一阵“咚咚咚”地声音砸得耳膜震痛,胃部疯狂翻搅。
成年球开始翻白眼。
当然,源源不断注入他身体里的灵气却不允许他就这么厥过去,于是他又活生生的清醒过来,半死不活的听着那琴音再次拔到了最高——
“咣当!”最后一声落下,一曲结束。
成年球捂着胸口,“嗷呜”的吐出了一口黑血。
刑枢看到了那血的脸色,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看来我弹琴的效果很好啊!如果弹琴能逼出你体内的毒血,那也就不用东欢草了,是药三分毒,能少吃点就少吃点。”
“不……”成年球颤巍巍地抬起手:“不,不想麻烦你,我还是,吃,吃……”
“不麻烦的,只是弹琴而已,对我来说很简单的,如果能治好你的病,让我不眠不休的弹上几个月都可以!”
成年球已经趴在地上了,闻言竟然挣扎了起来,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不,不用了,我我我,我吃东欢草就可以了,东欢草呢?东欢草在哪里?”
“当然是在我这里,不过现在还不能吃,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需要先调养一下,不然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刑枢关心道。
成年球顿了顿:“你想怎么调养?”
“就是每天都给你弹琴啊!”
成年球:“……直接吃吧,我觉得我可以坚持住。”
话虽这么说,刑枢还是给成年球调养了一番,确认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之后,才喂他吃下了东欢草。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刑枢给成年球逼出毒血的动作越发娴熟,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彻底清理干净了成年球体内的毒血。
安抚成年球睡下之后,刑枢也感到十分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余光看到了放在桌面上的一杯水,还以为是球球给他准备的,顺手拿起来就喝了下去。
他实在是渴了,一口把水喝了个干净,咂吧咂吧嘴,心想这杯水怎么有点奇怪的甜味?
房门正好被从外推开,球球端着一壶热茶和几个瓷杯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翻起空杯给刑枢倒了一杯花香肆意的热茶。
刑枢:“……”
球球将花茶推到刑枢面前,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一边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刑枢:“……”刑枢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在他感觉到自己腹下渐渐升起的灼热之后,变得越发明显。
“刚才……这个杯子里……装着什么?”刑枢默默地举起自己手中的空杯子。
球球先是疑惑地看向那个杯子,思索一瞬后,瞳孔勐缩!
“唔……”刑枢感觉到一股股热气从腹下泛了上来,身体也渐渐变得虚软无力。
“刑枢!”球球惊惶地冲过来将他抱住,有些手足无措地轻拍着刑枢的脸:“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刑枢喘出一口热气,看到球球眼中的慌张和惊恐不似作伪,心中的疑虑稍稍淡去了一下,随即又努力回忆,到底是谁可以悄无声息地将这杯水放在桌上。
“我带你去找医师!”球球直接将刑枢打横抱起,一脚踹开了房门,如同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刑枢冷不丁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稍微清醒了一些,而后很快又被巨大的困意席卷,体内好似有一把大火在焚烧,身体却虚软得指尖都动不了,脑子里一片混沌,唯有一句话显得尤其清晰——被暗算了!
这个念头闪过了脑海之后,刑枢只感到眼前袭上了一片漆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殊不知,在他闭上眼软倒下去后,球球的脚下突然调转了方向,飞入了一处封禁森严的地方,并在外围飞快的设下了禁制。
他有些犹豫的来到一个房门前,还不等将门踹开,门就已经被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前的赫然是被刑枢哄着睡下去的成年球。
“进来吧。”成年球将球球让了进去。
球球一进入,便被屋内的那带着清甜的香味熏得脚步一顿。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可不是我的作风,未来的我就是这么一个怂货?”成年球嗤笑一声,打开了一边的香炉,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小撮淡绿色的干叶子,放了进去。
清甜的香味越发的浓重起来,软倒在球球怀里的刑枢无意识地动了动,抬手抱住了球球的脖子,嘴边唿出了一口湿热的气息:“好热……我……”
球球被抱得浑身僵直,但脱口而出的话却完全不显生硬。他道:“你中毒了,以后,以后不能胡乱喝来历不明的东西,知道了吗?”
成年球向球球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
球球却抱紧了怀里的人,认认真真道:“我来给你解毒。”
成年球走了过来,抓住了刑枢的手,嘴巴凑到了刑枢的耳边:“是我们。”
刑枢双目迷离,眼神涣散,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成年球见他这副模样,双目顿时充血染红,指尖掐住了刑枢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鼻尖对鼻尖。
成年球顺着球球的话说了下去:“这毒不伤命,不伤身,就是有点难受,你要不要我们帮你?”
刑枢意识混沌,觉得浑身都难受极了,依稀听到有人说解毒,声音还是他熟悉的人,便点了点头。
成年球笑了一声,球球手臂一紧,声音微冷:“换个地方。”
于是他撩开珠帘,走进里间,将刑枢平放在了卧榻上。
这一动,刑枢的手便从球球身上滑下来,一样用布抱着的东西从他袖子里滚了出来,让两球齐齐一顿。
那是,他们最爱吃的甜糕。
在他们看来,甜味真是种令人迷醉的东西,简直比世上最醇香的美酒都要醉人。
这种能令他们的味蕾欢唿雀跃的味道,真是每一次品尝,都让他们欲罢不能。
因为过去的味道实在是太辛辣苦痛了,所以现在再多的甜味,都无法弥补。
或许,只有用一辈子的嗜糖,才能聊以慰藉吧。
成年球捡起了滚落在地的甜糕,指尖拨开了外层的糖纸,三两口将甜糕吞下肚,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真甜。”
球球在一边嘟囔:“你这样囫囵吃下去,能尝出个什么味儿来?”
成年球看了他一眼,难得赞同道:“你说得对,应该好好地品尝才是……”成年球把手伸向了最大的那块甜糕,动作轻缓的脱下了最外层的糖衣。
这块甜糕想来也是最好吃的,所以里里外外的包了三层。
成年球迫不及待的一层层剥开之后,终于露出了里面那看起来白白软软,香甜可口的甜糕。
这甜糕显然是新鲜出炉的,上面还带着温热的气息,也将那香甜的味道衬得越发浓郁。
球球原本还有些犹豫,这是刑枢买来的甜糕,他们趁刑枢“中毒”熟睡的时候偷吃,要是被刑枢知道了,肯定会被打死的。
不,打死还是小事,球球最害怕的是,刑枢会因此厌恶他。
思及此,球球的脸色白得吓人,看起来倒是比大病初愈的成年球还要虚弱。
“啧!”成年球见他这般模样,不满地一脚踹上他的膝盖:“不吃就滚出去!”说罢,自己一口咬上了那香香嫩嫩的甜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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