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单元楼下,淳乐水让卢卡斯先上去。
他表情严肃,卢卡斯也察觉到不对,问他:“这个人是不是在骚扰你?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没事,”淳乐水说吗,“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别人,我和他说清楚就好了,你先上去吧。”
卢卡斯半信半疑,在淳乐水再三强调不会有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踏进了单元楼:“我还是不上去了,如果有什么事你想单独和他说的话,我就在单元楼等你。”
淳乐水点头。
他转身时宋含章恰好停在他面前,他虽然跟着但似乎是害怕惹淳乐水不高兴,也不敢太上前,站定在距离淳乐水一米远的位置。
他看着淳乐水,漆黑的眸子仿佛沾染着头顶路灯的光晕,泛着浅浅水光。
淳乐水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以前是我错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宋先生,我拜托你。”淳乐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我知道警察对你这种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如果你再骚扰我的话,我会直接联系媒体曝光你!你的名字以这种情况出现在社会新闻的版面上,会给你们集团带来多大的影响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他全然没了耐心,连敬语都不用了,仿佛对宋含章这种频繁骚扰的行为极其不耐。
虽然他永远都不承认,但宋含章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他能感受得出来淳乐水就是淳乐水,他不敢把人逼得太紧,但宋含章也知道,如果他不上前的话,他和淳乐水将永无可能。
他后退了一步,伸出手:“不好意思,那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宋含章。”
淳乐水看着那只手。
最近因为雨季又潮湿又闷热,这种天气宋含章仍然一丝不苟地扣着衬衫手腕处的纽扣,淳乐水想起他和宋含章的几次见面,他永远都是衬衫西裤,以前他最讨厌的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拘束的衣服,现在仿佛已经被他半永久套在身上。
三年时间他变了很多,不仅是着装,还有性格上,他甚至学会了让步。
他就静静看着宋含章的手悬在半空,骨节分明的手指被灯光包裹着,但淳乐水无动于衷。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转身就走,连多一分的眼神都懒得在宋含章身上停留。
之后连续好几天,淳乐水都没有在小区里看到宋含章,他以为宋含章是想明白了,还没轻松两天,就再次看到了重新停靠在车位的车。
看到他,倚靠在车身上的宋含章站直了身体,他手上勾着一个小的礼品袋:“我这几天去A国出差,看到这个觉得很适合你。”
淳乐水目不斜视地越过他,彻底将他当做空气。
之后他锲而不舍地给淳乐水送了几次礼物,还尝试约他,都被淳乐水给无视掉了。
直到某次淳乐水回家时,打开门后看到屋里一堆购物袋,里面囊括了全家人的衣食住行,几乎把淳乐水家的客厅占得没处下脚。
淳阮说不知道是谁送的,一堆店员守在门口,她一开门大家就把东西放进屋里然后离开,搞得她也非常懵,为淳乐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小区里大家几乎都知道有人在追求淳乐水,以前在X国追淳乐水的人也很多,但每次都是淳乐水和对方一来一往地约会,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淳乐水在门口静站了几分钟:“妈,你把车钥匙给我一下。”
“你要去找他吗?”淳阮跨过地上的东西,把车钥匙递给淳乐水,她看淳乐水脸色不太好看,叮嘱道,“你好好和人家说,让他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但别和人家闹脾气知道吗?”
淳乐水一言不发,拽过车钥匙就走人。
他沉着脸直奔宋含章公司楼下,甩上车门一声巨响,把旁边恰好路过的路人吓了一跳。
淳乐水每一步都走得气势汹汹,他一阵风一样踏进宋氏大楼,被门禁闸机拦在了电梯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脚步一转向旁边的前天走去。
前台小姐正在埋头处理工作,突然察觉到有人过来,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目带惊艳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
青年长得极高,需要她半抬起头才能和对方对视。
前台小姐露出训练有素的笑容:“您好?”
淳乐水的所有怒意在看到面前笑容灿烂的女孩子时被他勉强收起,但他这会儿心情糟糕,实在无法回以微笑,只能礼貌颔首:“您好,我想找宋含章。”
几乎没有人会对宋总直呼其名,前台小姐诧异了一瞬,很快回过神:“请问您有约吗?”
她一边问一边拿过预约册,其实一般和宋含章有约的人根本不会通过前台,重要客户都是其他高层或者宋总助理直接下来接待的。
不等她把册子翻开,淳乐水便道:“没有。”
“那不好意思,没有预约——”
“他在公司是吗?”淳乐水说,“那麻烦您帮我转告一下,我叫淳乐水,他应该会见我的。”
他话说得十分笃定,前台小姐虽然有些疑惑,但职业素养仍然让她保持着微笑:“我这边帮您打电话到总秘处问一下,您先稍等一下。”
“谢谢。”淳乐水道。
楼上。
办公室里只有宋含章和助理两个人,助理递上一份文件:“宋总,这是待会儿会议的资料。”
宋含章轻叩了两下桌面,助理放在文件准备走人,突然被宋含章叫住:“陈助理,你……”
他欲言又止,助理回头:“宋总?”
宋含章不知道怎么问,他没有追求别人的经验,只能根据以往从简闻那里听来的经历里去提取所谓的投其所好,但让人失落的是,宋含章甚至不知道淳乐水喜欢什么?
他尝试着送了几次礼物都被淳乐水拒绝了,昨天偶然路过茶水间听到几位员工在讨论如何追求别人时就顺便听了听,其中有个人说他要是有钱他就学电视剧里面的霸总,不求质只求量,一波一波往对方家里送礼物。
一听宋含章就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如果是淳乐水,他这样可着劲儿往他家里送东西,淳乐水估计立刻就会找上门来骂他……
那不是挺好?
和之前完全对自己视而不见相比,至少淳乐水会理他。
于是他连助理都没经过,连夜挑选了许多东西让他们第二天给淳乐水送过去。
但是东西送出去后,宋含章又有些忐忑,他想要问问助理自己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他需要有个人在这方面帮他出出主意,但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
宋含章既害怕淳乐水来找他又害怕淳乐水不来找他,明明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不停地否认拒绝,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可宋含章又想要看到他。
宋含章难免去想,以前淳乐水不停追在他身后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煎熬?
面对助理的探究的目光,宋含章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手机铃声响起,是宋含章设置的吃药提醒,他让助理去帮他倒杯水。
宋含章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都已经下午了,淳乐水还没来那他是不是不会来了?
助理前脚刚出去,秘书后脚就打了内线进来:“宋总,前台说楼下有位姓淳的先生找您——”
话还没说完,秘书便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哗啦声,像是宋总碰倒了什么东西。
她有些奇怪地转头,可惜总裁办公室大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电话里静悄悄的,秘书不由提醒:“宋总……?”
“让他上来吧。”过了会儿才传出宋含章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秘书觉得宋总的声音听着似乎有点发紧?
她道了声好,正要挂掉内线又被叫住:“让他坐专梯上来。”
总裁专梯离办公室更近,而且也不会遇到频繁有人上下楼的情况,不会耽误时间,宋含章手上还有个会马上就要开,他想在开会前见到淳乐水。
和总秘处一墙之隔的总裁办公室里,宋含章的办公桌上洒了一桌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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