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姿态亲密,少年体态纤细脆弱,像是被藏起来疼宠的娇花一般。
那一刻,小太监或许明白了为何陛下会拒绝充盈后宫。
若是有此等绝色,便是做一回昏君又如何?
收起心中震撼,小太监跪在地上:“恭迎陛下,小主子。”
即便不知少年身份,小太监也心知肚明,他必然是陛下的贵客,绝不能怠慢了。
“摆驾慈元宫。”
自从江乾北即位后,慈缘太后便从原本的宫中搬了出来,彻底闭门不问世事。
进了慈元宫,时然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有些忐忑起来。
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奶奶会不会记得他?要是奶奶不喜欢他了怎么办啊?
时然胡乱地想着,直到他看见了慈缘太后的那一瞬,原本的不安彻底消失,时然咬着嘴唇,眼泪瞬间蓄满眼底。
“奶奶...!!!”
两年的时间,即便是慈缘太后也避免不了衰老,她头发已经彻底花白,皱纹也布满全脸。
可是这样的她却和自己的前世奶奶的模样彻底重合在了一起。
慈缘太后看着时然,颤抖着一双已经布满老年斑的手,声音哽咽:“可是然宝儿回来了?”
时然哽咽:“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慈缘太后点头,像是心中的心结解开大半,整个人都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她闭门不出一直为时然烧香祈福,本以为他早已离世,便盼着他可以投胎入个好人家,活的幸福平安。
可是没想到,然宝儿还健健康康的活着,比儿时漂亮了不知多少倍。
“启禀陛下,肖国军觐见。”门外的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通报。
江乾北眸光微闪,他松开时然腕上的链子,语气沉而冰冷:“然儿便劳烦皇祖母帮朕照看片刻,孙儿很快便回来。”
似是习惯了江乾北的语气,慈缘太后不慎在意:“然宝儿在我这好得很,你且去处理你的事情。”
江乾北摸了摸时然的头,语气宠哄:“乖崽等朕回来,嗯?”
时然乖巧点头:“然然陪奶奶说说话,等着小哥哥回来,不会乱跑的!”
得了承诺,江乾北面色稍缓,出了慈元宫后,江乾北挥了挥手:“把这给朕围起来,有风吹草动便提头来见吧。”
肖晏修靠在树上,语气有些调侃:“你现在倒是真的草木皆兵。”
江乾北抬着眸子同肖晏修对视:“你一直都知道时然在哪。”
他语气肯定,似乎早已有了猜测。
肖晏修并没有否认:“时然昏迷了两年,当初被我用回魂丹强行吊回一命,若是那时候让你知道,难保时然的情况会更加糟糕。”
“现如今北部出现瘟疫,已经死了上万人,你当真要坐视不理?”肖晏修语气凝重,他已经有些看不透江乾北的想法了。
江乾北面色冷淡,眸子甚至惊不起半分波澜。
“他人性命,与朕何干?”
肖晏修冷笑一声,他轻轻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与江乾北对视。
“江乾北,你可知你现在所造的一切杀孽,都会堆积给时然么?你讨伐杀戮的根源是时然,若是你现在还不收手,时然定会因为你而遭到报应。”
江乾北捏着玉扳指的手轻轻转动,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调子。
“那又如何?朕从不信佛法,敢动时然一根发丝,朕便化身修罗厉鬼,搅得这天下不得安生。”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作者有话说
江哥:“动我老婆?找死。”
然然:“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坏蛋想偷我!”
第40章 狠戾陛下的怀中宠(四十)
肖晏修看着江乾北,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崩塌。
是了,江乾北心中本就无爱,他从不在乎这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
他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时然,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去爱别人。
“你难道希望历史重演吗?江乾北,你机关算尽,却也抵不过万千人对时然的恶意,他最后还是会离开你。”
像是被触及到了内心最不能直视的底线,江乾北一掌便挥了出去。
肖晏修运起内力接住江乾北拍过来的一掌,与其对峙。
“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若是再有人胆敢把时然从朕身边夺走,那朕也不介意把这世界的人屠个干净!”江乾北发丝被内力震得飘起,整个人妖冶非常。
肖晏修终究是活了百年,内力醇厚无比,对上江乾北这股霸道的内力时直接用巧劲化开。
周边的树开始疯狂摆动着,似乎随时都会因为两人的内力而被连根拔起。
“江乾北,我不信你不明白这其中利弊。若你执迷不悟,那你大可继续对这场瘟疫视而不见,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出现什么后果,你都无力承担。”
肖晏修一字一句,谈吐清晰地传入江乾北的耳中。
他可以不在乎百姓死活,却不会拿时然的命去冒险,毕竟仅仅是这两年,就已经让他疯魔。
江乾北收了内力,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肖晏修,墨色眸子下是一望无尽的深渊。
末了,他转身回了慈元宫,背影却有些僵硬。
肖晏修知道的,江乾北听进去了。
“希望那个小家伙能把江乾北吃死吧...”
............
时然坐在慈缘太后身旁,紧紧抓着她的手,声音哽咽:“奶奶,然然很想你...”
慈缘太后眼角也泛了微微的潮湿,她苍老的手轻轻拍打着时然的手背:“好孩子,哀家也挂念你,这几年你都在哪了?为何一直不曾回来?”
“之前被坏人给绑跑了,肖叔叔说我睡了两年,昨天才睡醒。”似乎觉得丢人,时然捂了捂脸。
慈缘太后早已知晓当年的缘由,她目光中带着复杂。
“皇家无情,你不该成为这场权力漩涡中的牺牲品。”她摸着时然的头,语气似乎在感叹:“哀家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乾儿一个人终究会有疏忽的时候。”
时然一听见这种话,顿时就急了,连连捂住慈缘太后的嘴:“奶奶不许瞎说,快呸呸呸!”
慈缘太后笑的慈爱,她站起身子,将乌木椅子下的毯子掀开,只见毯子下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暗格。
打开暗格,太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玉制的匣子,匣子中放着的,赫然是当初所有人都在寻找的虎符。
“这虎符乃是景帝送给哀家的遗物,今日,哀家便把这虎符送给你,一旦发生任何变故,然宝儿便可用这虎符来保自己平安。”
慈缘太后眸中似有怀念,最后又渐渐沉淀了下去,恢复了平淡的模样。
这慈元宫乃是景帝亲手为她所建,现如今重归故地,掏出了她一直守护的秘密,慈缘太后心中倒是多了份惆怅。
皇家向来是纷争之地,能在这片漩涡中获得景帝的倾心,她何其幸运,希望乾儿也能护好然宝儿,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她都不在乎了。
“然宝儿,答应哀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乾儿彻底毁了这大好河山。”
这片山河是景帝用心血所筑,甚至不惜将肖晏修喂了秘药,只为了可以一直守下去。
时然郑重点头:“奶奶放心吧,然然不会让小哥哥做坏事的!”
曾经的小哥哥因为心灰意冷而毁灭世界,这次他一定要拼劲全力,保护好小哥哥!
将虎符递到时然的手中:“好孩子,拿好它,切莫弄丢了。”
时然左摸摸右摸摸,最后瘪了瘪嘴,模样有些委屈:“奶奶...然然没有兜...”
他也不能用手拿着呀!那不就被别人发现了吗!
太后哭笑不得,点了点时然的小脑瓜:“来,哀家给你缝一个便是了。”
时然摸了摸头,小脸上绯红一片。
他眼神好,帮慈缘太后引上线后便乖乖坐在一旁抬起袖子,看着慈缘太后拿着针来回穿插。
不知道为什么,时然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他坐在床边,在昏暗的暖黄色灯光下,看着奶奶帮自己修补着被村里孩子们打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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