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许久,满脸的生无可恋。
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连毛毛都没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洛月明缓了缓神,道了句进来。
之后便见大师兄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只小盅,里头不知道炖了什么东西。
一见大师兄进来,洛月明就满肚子的话想问,哪知才一抬眸,便见大师兄的脸色苍白,不仅如此,眼底还一片青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都觉得,大师兄走路都有点晃。
难道说,昨夜当真是行下了那种事情,又淦了大师兄一整夜?
可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洛月明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满脸疑惑地抬眸瞥着大师兄,试探性地开口道:“大师兄,昨夜……”
“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不必放在心上。”
谢霜华的记忆,还只停留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觉醒来,已经回了房间。想着小师弟的伤还没好,便过来送饭。
“月明,来,先吃点东西吧。”
洛月明见大师兄端来了一盅小鸡炖蘑菇,这鸡肉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就如同自己现在一般,偏偏上头还漂浮着蘑菇,更觉得大师兄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仅知道,还特意过来含沙射影,嘲笑他没了毛。
洛月明郁闷死了,抬眸道:“大师兄,你说,这毛是怎么没的?生拔,还是……”
谢霜华以为他说的是鸡,遂道:“我听掌厨的弟子说,毛拔干净,才方便吃。”
“那大师兄喜欢吃有毛的,还是没毛的鸡?”
谢霜华蹙眉不解道:“有毛的鸡要如何吃?自然喜欢没毛的。”
“那倘若这鸡长了毛……”
“谁家的鸡不长毛,拔了便是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毛没了,敢情是为了方便吃啊。
于是他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没事了。”
端过小盅,正准备低头喝汤,忽然又想起什么,洛月明抬头道:“大师兄,你喝了没有?”
谢霜华摇头:“你受伤未愈,专门为你准备的。”
“那怎么能行?一夜一夜让大师兄跟着受累,我于心不忍的,来,师兄,你张嘴,我喂你吃。”
洛月明心疼死了,觉得大师兄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说,干那种事,都是在上面的出大力气,有句俗话说的好,只有耕不坏的地,没有耕坏的犁。
但他心疼师兄,心疼得紧,遂将大师兄拉近身来,不由分说夹起一块鸡肉,往大师兄唇边一送,催促道:“师兄,快吃,好好补补身子。”
谢霜华辟谷已久,不爱食肉,遂摇头道:“师兄不吃,你吃。”
“不,师兄吃,师兄快吃!”
洛月明不依不饶,一定要大师兄吃下,好补补身子,谢霜华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张嘴,将那鸡肉吞咽下去,才道:“月明,师尊吩咐,说有事吩咐,让你过去一趟。”
此话一出,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落在床上,洛月明满脸惊愕道:“师尊要见我?他见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见的,不去成不成?”
谢霜华道:“月明,你似乎很怕见到师尊,可有什么缘由么?”
洛月明哪里敢如实相告,正要假装头疼之时,便听门外传来一声清咳,抬眸望去,入目是一片玄色衣角。
谢霜华起身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尊。”
柳宗师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如炬地落在洛月明的身上,见其正端着盅鸡汤,便道:“你回山也有几日了,身子还没好利索么?”
洛月明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必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否则岂不是要露出马脚了。于是将鸡汤放下,刚要下榻,便见柳宗师摆了摆手。
“你既还未痊愈,便不必多礼。”
而后,柳宗师同谢霜华道:“仙门百家明日便抵达天剑宗,你且下去准备,切莫失了待客之道。”
谢霜华拱手应是,临走前还望了洛月明几眼。
待大师兄一走,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柳宗师徐徐摇着折扇,满眼审视意味地盯着床榻上的弟子,仿佛要在他身上燎出几个洞来。
洛月明如坐针毡,暗暗咬紧牙齿,低头喝汤,眼尾的余光一直盯着柳宗师,生怕他突然对自己动手。
哪知柳宗师盯了他片刻,便坐在床边,温声细语道:“月明,不知为何,这次你下山游历之后,便同为师生分了许多。你以前同为师极是亲近的,你都忘了?”
洛月明心想,原文里的小师弟偏好清冷美人那一卦,只要是个美人就不放过,最初也打过师尊的主意,但师尊这个老不死的修为高深,年纪又大,不如大师兄生得人间绝色,便打消了念头。
难道说,在此之前,小师弟与柳宗师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如此,当初又怎会下那么重的手,将他打落悬崖?
洛月明心里慌得一批,表面上却装作一副迷茫的神色道:“师尊,弟子没有。弟子此生最敬重的人就是师尊了。”
柳宗师拢起折扇,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月明,试图在他的脸上,瞧出一丝慌乱来。
第63章 小师姐又在作妖
可让他失望的是, 小徒弟满脸迷茫,不似作伪,但他生性多疑, 哪里肯信。
略一思忖便道:“听说,你们此前在江衣镇,误打误撞寻到了温敛的坟墓, 还将他的尸骨带了回来, 现如今,他的尸骨何在?”
洛月明一听, 心道,要完。
倘若交出去, 证据就没了,倘若不交,今日不知会不会死在房里。
正愁闷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外又响起了大师兄的声音:“师尊, 弟子有事与师尊商量。”
柳宗师的眉头一皱, 万分不悦地拢着折扇, 斜眸瞥了洛月明,似笑非笑道:“瞧瞧, 你大师兄敬爱本座, 一刻都离不得本座。”
洛月明暗暗日撇嘴, 心道死老东西还挺不要脸的。待柳宗师走后,他便又躺着睡下。
才躺了没多久, 就听见有人敲门。洛月明还以为是大师兄回来了, 便起身道了句“进来。”
哪知来人不是大师兄,而是越清规,便见他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满脸急色道:“月明,不好了,裴师兄擅闯禁地,将温宗主掳走了!”
洛月明一听,差点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满脸惊愕道:“什么?裴师兄擅闯禁地?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师尊和大师兄都下了结界么?”
“我也不知,我方才要去探望小师妹,结果小师妹不见了,我就出去寻,结果就见裴师兄鬼鬼祟祟地往后山禁地去,遂跟了过去,哪知就见裴师兄打晕了看守的弟子,闯进去将温宗主带走了!”
越清规急得满头大汗,应该是同裴玄度交过手了,捂着胸口咳嗽道,“不知为何,裴师兄好似恨毒了温宗主,不顾劝解,非将人带走了,我怕出事,便过来找你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眼下师尊同大师兄在一处商讨这次仙门百家上山兴师问罪一事,不知可否发现结界被破。
倘若发现,是否已经追了出去。
略一思忖,洛月明从床榻上翻身下来,顾不得解释裴玄度与苍墟派之间的恩恩怨怨,同越清规道:“师兄,你且听我说,我们必须得赶在师尊发现裴师兄将温宗主掳走之前,将人找回来,否则这事就麻烦了。”
越清规便是此意,当即也不废话,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山门,踏着夜色出去寻人。
好在越清规不笨,过来找他之前,还顺手将裴玄度的灵石取来,有了灵石找人就方便许多了。
待二人到时,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是一处隐秘的洞穴,温宗主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跪伏在地,满面潮红,似乎极为痛苦,一直在地上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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