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的小太监gl(96)
“嗯。”明成帝低声应了。他昨夜其实和兰婕妤争论过,兰婕妤又说自己不是他少年时所遇的小女孩,他则说不管兰婕妤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可是兰婕妤后来的一番话让他哑口无言,兰婕妤问他,既然他现在爱的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而是眼前的她,那他到底爱她什么?
明成帝说不出来。
他从接兰婕妤入宫之前,就认定了她是自己此生要深爱的人,于是一厢情愿地对她好,却从未试着真正去了解过她。兰婕妤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其实一直是少年时初遇的模样。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抱起比自己还沉得多的石块朝欺负他的皇子们扔过去,然后喘着气笑意盈盈地安慰他……
细细想来。兰婕妤似乎不似幼时那样爱笑了,性子也不如初识时爽利泼辣,而是温吞吞的。而他对兰婕妤的好,和自以为是的爱,更像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
“孩子。”万妼心疼地握住明成帝的手认真地道:“你要追求真爱哀家不反对,换个人吧!”你是抢不过你妹的。
“感情之事太后又知道什么?”明成帝无奈地摇了摇头,万妼这丫头爱装老成,其实什么也不懂。
万妼缩回手,咳了一声后仰起下巴得意地道:“哀家是不懂。不过姚喜两次舍命救下哀家,有人对皇上这样吗?”
“有啊!”明成帝不服输地顶了嘴。
万妼倒是吃了一惊:“谁啊?”她怎么没听说过。
“唐怀礼……”明成帝的声音马上小了下去。还有小时候的兰婕妤或者别的谁,也是救了他两次,也是冒死相救。
“唐怀礼和姚喜能一样吗?”万妼不高兴了。
明成帝心不在焉地道:“都是太监,有什么不一样的?”
“姚喜爱哀家,唐怀礼也爱皇上?”万妼眉梢一挑,不怀好意地问道。
“朕回去了。皇后的事太后看着办吧!不必顾虑朕这边。”明成帝心塞地起身往外走。是啊!没有人爱他,他什么都没有。
明成帝落寞地领着人到了隆宜宫门口,看到几个宫女正咬着牙想把几箱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来。隆宜宫里伺候的人不多他是知道的,便吩咐身后跟来伺候的太监道:“上去搭把手吧!”
几个宫女太监合力才勉强把东西从马车上卸了下来。
“帮长公主把东西抬进去。”明成帝站在一旁等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不用不用。我来就好。”孙妍刚抱了箱给表姐隆宜带的东西进去,正折身回来就见有好心人在指挥人帮她卸东西。孙妍走近了看那人穿的是蟒袍,瞬间变了脸色。呵,皇帝?
她冷着脸上前向明成帝行了礼:“民女孙妍见过皇上。”
“起来吧!你是哪宫的亲眷啊?”明成帝神色平淡地问,像例行公事一般,这女子出现在这里,想来不是隆宜的就是万妼的了。
“隆宜公主是民女的表姐。”孙妍站起身走向马车旁,轻松抱起一口大箱子对明成帝道:“皇上不介意的话,民女先把东西搬进去?”
明成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小女子抱起几个人才能勉强搬动的大箱子往里去了。过往的记忆翻腾起来,似曾相识的画面,小小的身子举着与身量极不相称的重物……隆宜的表妹?隆宜的伴读?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
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人?那他要怎么面对兰婕妤?
孙妍再回来时,见皇帝还在那儿脚步就慢了下来。
明成帝在等孙妍,见人来了他上前垂目望着孙妍小心问道:“你七八岁的时候,有没有进宫玩耍过?有没有帮过什么人?”
孙妍也抬头望向明成帝,她隐约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狐疑地点了点头。她是背着母亲央求表姐隆宜带她进宫玩过几日,好像也帮过个瘦不拉叽被人欺负的皇子。“你不会是当年那个被人追得满宫跑的皇子吧?”那一幕太过惨烈,深深刻印在孙妍的童年记忆里,她这辈子再没见人被打得那样惨过。
“是我。”明成帝的鼻尖酸酸的,眼中也盈上了泪。
“……”孙妍被吓到了。还是那么爱哭啊!她掏出帕子递给明成帝道:“没想到是你做了皇上。”真是可惜,小时候多老实善良一孩子啊,就这么毁了。
明成帝本来想问孙妍嫁人了没,他看孙妍还梳着少女的发髻,就低下头傻傻地笑了,看来还没有。
“皇上国事繁忙,民女就不打扰了。”孙妍看皇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心里瘆得慌,便找借口要走。她提步向宫门外走去,想把最后两箱东西也搬进去,这活儿只能她来,下人们搬着费劲。
明成帝见孙妍急着要走,心急之下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这一拉太过用力直接把孙妍拉进了怀里。二人的身高差,让明成帝的嘴唇刚好印在孙妍的额头上……
莫名其妙被人轻薄的孙妍怒气冲冲地反握住明成帝的手腕,往自个儿面前一带,又伸脚一绊把明成帝重重摔到了地上,厉声警告他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果然做皇帝的没一个好东西,孙妍也不怵明成帝,总不能傻乎乎地任人非礼吧?
远处的太监见皇上被人揍了,嚷嚷着“护驾”冲了过来。
明成帝扶着老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抬手止住了围上来的太监:“都给朕退下!”
孙妍鄙夷地扫了明成帝一眼,心内道:死色胚子!她大步走到宫门外搬起箱子,回来路过明成帝身边时冷淡地说了句:“劳驾!借过!”
第107章
明成帝走后万妼让人把轿子抬进了大殿。
她本来以为可以几句话打发走明成帝, 就让姚喜别穿衣裳, 乖乖在轿子里呆着等她回去继续。结果不小心多耽搁了好一会儿, 清晨天凉, 她怕姚喜傻乎乎的冷了也不敢抗旨穿衣,于是等抬轿的宫女一出大殿就赶紧上前掀开了帘子。
令万妼没想到的是, 姚喜竟然在轿子里睡着了!小丫头把脱下来的衣裳披盖在身上,缩在角落里侧躺着紧紧抱住膝盖睡得正香, 小身子随着平稳的呼吸起起伏伏。
姚喜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能睡着, 昨夜必定是没有睡的, 应该是赶着回到她身边的缘故。万妼心疼地钻进轿中,伸手轻轻抚摸着姚喜还残留着一丝潮红的小脸。隆宜必定派了人看着, 也不知丫头是怎么逃回来的, 有没有吃什么苦?
万妼跪在轿中,一手搂着姚喜的腰,一手托着姚喜的腿, 想把人抱回寝殿的床上好好睡着。轿子里又冷又硬的,实在不是睡觉的地方。
摆好架势后, 万妼用往日的力气一抱——姚喜这丫头居然不动如山!
几日的功夫到底胖了多少?万妼白了睡得正死的姚喜一眼, 再次摆好架势, 拼尽全力口中低哼一声“哈!”,这才勉强把姚喜抱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姚喜抱回寝殿的床前,怕吵醒熟睡中的人,万妼本来想轻轻把姚喜放到床上的。可不知是姚喜真的重了许多,还是她这几日没怎么吃东西浑身无力的缘故, 把人抱到床前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实在无力支撑的万妼手一软,将姚喜像扔包袱一样扔到了床上。
“啊!”姚喜被摔醒了。她感觉自己像在梦里被人狠揍了一顿似的,浑身发疼。好在这种疼痛非常短暂,转瞬即逝。
姚喜睁开眼见太后娘娘正站在床前望着自己,不禁害羞地把遮住身体的衣裳扯了开。太后娘娘也真是的,竟然无声无息地把她从轿子抱回了寝殿,不会是想趁她睡着做什么吧?其实想那个啥叫醒她就好的,她会乖乖配合的。
姚喜扯开衣裳后平躺在床上,害羞地交叠起双腿,又用手遮住了胸前。
万妼早被明成帝坏了兴致,抱姚喜进来真的只是想让丫头睡得舒服一点。她本来打算安顿好姚喜就去找皇后聊聊刺客的事儿的,眼下见姚喜眼波如水地偷望着她,甚至主动解去了衣衫横卧于前,之前被打扰的兴致立马回来了。
而且比在轿中时更甚!
晨光熹微,寝殿里暗暗的,光线暧昧。香炉徐徐向外吐着烟,浓香的烟气在房中迷漫开来,萦绕在床幔之中久久不散。
即将铭刻在二人脑海中的那段记忆注定是香且艳的。
万妼解开衣带翻身上榻将姚喜压至身下,俯首吻住她的嘴用舌头撑开唇齿,衔住了姚喜温暖湿滑的小舌头。卸去护甲的手一路往下,停在了有些刺手的地方慢慢揉弄起来。手指的触感先是有些粗砺,渐渐地茂林变成了沼泽地,指尖像是陷进了柔软的淤泥里。她只是揉弄并没有更进一步,因为姚喜突然回宫根本没给她剪去长指甲的时间。
受到刺激的姚喜不安地扭动着轻哼着,无所适从的手紧拽着身下的锦褥。她的嘴被娘娘的热吻死死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万妼被姚喜呜呜咽咽的呻/吟声逗引得发了狂,她解开最后一层薄衫,俯身与姚喜紧紧贴合在一起。
红豆相接,软团相撞……
万妼双手撑着床榻用上身划着圈,使劲研磨挤压着姚喜的身体。
“娘娘……”姚喜舒服得意乱情迷,更惊讶于太后娘娘的成长,几日不见,娘娘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被太后娘娘的膝盖撑开了,娘娘并着腿将整个身子压在她大开的双腿之间,用自己的第三颗豆豆摩擦她的第三颗豆豆。像是对仗工整的诗,两个人嘴对嘴、胸对胸……
二人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万妼轻抚着姚喜红得发烫的脸,深情望着她迷离的双眼道:“我爱你。这辈子都不许再离开我了,听到没有!”说话间身子用力挺动了两下,她此刻只想将姚喜揉进身体里,想与姚喜从心到身通通融为一体。
姚喜的心猛地一颤。情/欲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娘娘没有把她看作有尊卑之分的宠侍,而是将她视为可以平等相待的恋人。
娘娘说过爱她。但“我爱你”这句话,娘娘还是第一次对她说。以她眼下所处的社会,以太后娘娘的身份,“我”这个字本身就已经是最深情的告白了。
我爱你……姚喜反复咀嚼回味着太后娘娘的这句话,忽然不争气地落下了两行泪。
她一直战战兢兢地爱着娘娘,从决定留在娘娘身边的那一刻起就义无反顾地赌上了生命。因为她本不该出现在宫里,因为她爱上的是生杀予夺的太后娘娘,因为娘娘坐拥整个天下,而她除了娘娘什么都没有。
这种从一开始就极度不平等的关系让她很不安。她太被动了,在这段感情中几乎没有话语权,必须谨言慎行,只能小心试探。
她爱娘娘其实爱得很累。可这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然而所有担惊受怕忐忑不安的过往,在听到娘娘这句话的瞬间都值了。
“怎么哭了?”万妼看姚喜忽然哭了,以为是弄疼了她,赶紧停下攻势用手背替姚喜拂去脸上的泪水。“别哭。是不是疼?那咱们不做了。”她以前是爱看姚喜哭的,觉得可爱又有趣,可这种情境下姚喜忽然哭得这样伤心,她除了慌神只有心疼。
她没明白是怎么弄疼的姚喜,明明是照着书上做的啊?
若只是疼了还好,万妼此刻望着泣不成声的姚喜忽然有了另一层担心:丫头会不会只是爱她,其实接受不了女子之间行这种事?后悔了……
上一次姚喜也隔着衣裳帮的她,万妼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不是。是高兴……”姚喜捂着脸放声大哭着道:“真的好怕失去娘娘。”不管是被送出宫与娘娘分别也好,或是时日久了被娘娘厌弃也好,她都怕。在这个强权社会她真的太弱小太被动了,能做的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