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的小太监gl(126)
万妼被姚喜这话勾得心痒,她怀里就是姚喜柔软纤弱的小身子,恨不得压住姚喜做些什么。
可是傅太医分明嘱咐过姚喜要静养几日,昨日那样热烈已是不该。她也来着月信,只得忍住心痒揉了揉姚喜的小肩膀道:“不是要出宫么?多带点儿人跟着,最迟两个时辰必须回来。吩咐厨房多熬点儿雪梨羹,你带去茶楼喝。”
“娘娘要再睡会儿么?您要是不想我去我可以不去的。”姚喜依依不舍地道。
万妼想着呆会儿要问姚双兰一些事,姚喜在场不方便,便催促着要她走了。
***
姚喜走后万妼又睡了一会儿,日头升到小半空了才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万妼坐在妆镜前,从宫女打开的鎏金缠枝银奁里挑了可心的簪钗道:“今儿就戴这个吧!”她梳妆完随手指了个宫女道:“你,去隆宜那边请兰婕妤过来一趟。”
姚双兰年纪与她相仿,比姚喜要大不少,姚喜走失的时候姚双兰已经是大姑娘了,姚家除了她之外还有没有过别的女儿姚双兰肯定是知道的。
万妼梳洗完正在膳厅用早膳,宫女在门口回话道:“娘娘,兰婕妤到了。”
“嗯。请她进来。”万妼拿起巾子沾了沾嘴角,对侍膳宫女道:“都出去吧!没有哀家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万妼吩咐完一抬眼,只见进来的不止姚双兰,还有隆宜。
“你怎么来了?”万妼吃惊地看向隆宜:“哀家要找的是她,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隆宜皱了皱鼻头,闷闷不乐地道:“我是想着有些日子没过来给太后请安了。”
“哦——”万妼有点尴尬。她还不太习惯和隆宜和和睦睦的,好怀念从前啊,还是互不搭理的时候省事儿,也不用慈眉善目的装什么贤母。“你有心了。不过哀家有话要问双兰,你先回去吧!”
隆宜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太后和双兰之间有什么事是她听不得的。不过太后既然发话了,她也不好在这儿讨嫌,只得低声对姚双兰道:“那我去外面坐会儿等你一起回去?”
“嗯嗯。”姚双兰冲隆宜笑了笑,轻声叮嘱道:“乖乖坐着,少走动,记着太医的嘱咐。”
“太医的嘱咐?”万妼皱了眉:“隆宜病了?”
“小毛病,不小心扭了腰。”隆宜捏了捏姚双兰的手,用唇语道:你小心些,有什么事就叫我。
“伤了腰还过来请什么安?身子没毛病的时候倒不见你有这份心。”万妼嫌弃地白了隆宜一眼,冷冷地唤来宫女道:“扶长公主出去好生歇着。”
隆宜走了万妼才招呼姚双兰道:“坐吧!哀家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件事儿想问你。”
“娘娘请讲。”姚双兰正襟危坐。她今日过来挺忐忑的,因为想不到太后娘娘会为何事找她。隆宜也不是来向太后娘娘请安的,而是担心她执意跟过来的,怕她被太后娘娘刁难。
“你们家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万妼问道。
姚双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猜测着太后娘娘问这话的用意。她猜不出来,只能照实点了点头。
“只有你一个?”万妼糊涂了。姚喜能回忆起姚家宅子,长得又与姚双兰有两分相似,她本来以为姚喜十有八九是姚和正的女儿了,结果姚双兰说姚家只有她一个女儿?“你真的没有过一个妹妹?十几年前失踪了。”
姚双兰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娘娘是问亡妹么?小妹不是失踪,是被人杀害投尸大江了。”
“当年你妹妹的尸首找到了吗?”万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姚双兰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问道:“娘娘怎么忽然问起亡妹了?是不是阿显和您说了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仔细听着。”万妼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把姚喜因何入的宫,孙二狗说的那番话,还有姚喜梦见了姚家祖宅的事一一告诉姚双兰。“姚喜那丫头不知是真的被人贩子药过,还是离家的时候年纪太小,许多事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哀家想问问你,你妹妹有没有胎记啊痣啊什么的,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太后娘娘这一番话把姚双兰说晕了。姚喜不是弟弟姚显而是妹妹姚双竹?可当年是伏案的凶手亲口承认,将妹妹杀害后扔进了雨季涨潮的大江之中,妹妹怎么可能还活着?姚喜与弟弟姚显确实太像太像了,太后娘娘所说的姚喜被孙家捡去的年纪,也正是小妹双竹遇害的年纪……
“小妹耻骨处有块红印,是两岁那年被粗心的婆子用热水烫伤的,伤好后留了块拇指大小的红印。娘娘……”
姚双兰话还没说完。万妼恍然大悟地道:“那处原来是疤印啊?”她帮姚喜擦身子的时候还想呢,为什么丫头身上别的红印都散了,偏偏那处散不去。
气氛忽然陷入尴尬,耻骨那种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看来不会错了。”姚双兰并未尴尬多久便很快沉浸于找回小妹的喜悦当中。姚家其实远不止她和阿显两个孩子,双竹是阿显的孪生妹妹,在她之前还有个早夭的长姐叫姚双梅。爹爹说过,有了女儿就取梅兰竹菊。双梅年幼病亡,双竹被人杀害,双菊未能降世。到最后,只有她和阿显平安长大。
“娘娘,您说双竹是顶阿显入的宫。那阿显呢?他不可能逃罪的。”姚双兰找回小妹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又担心起弟弟姚显。
万妼不想浇灭姚双兰的希望,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他的下落,你也别太担心了,死要见尸,有时候没有消息反倒是好消息。”
“妹妹那边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呢?”姚双兰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比如第一次的见面的时候,既然妹妹根本不记得从前的事,为什么还要假装是阿显认她这个姐姐?
万妼敛神想了想道:“等她回来就告诉她。”
***
姚喜说了一个时辰便要起身回宫。茶楼掌柜的赶紧过来劝道:“万公子,可否再多说一会儿?茶水钱好商量的,您七我三好不好?”
“确实抱歉。”姚喜执意起身,冲掌柜的和众听客作了辑,领着孟立鞍出了茶楼。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立刻上马车,有些焦急地问孟立鞍道:“立鞍弟,贵公公他们采买东西还没回来吗?”
“估计快了吧!”孟立鞍有些心不在焉。他嘴上和姚喜搭着话,眼睛却滴溜儿转着打量着四周。东厂的番子来了,数量还不少,装扮成路人商贩时不时偷瞟着茶楼这边,摆明了是冲姚喜来的。
眼下除了他,宁安宫两个会功夫的太监也能与东厂番子一战。可他们才三个人,东厂的人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个。
第142章
姚喜一走, 茶楼里的听客们也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门外的人很快多了起来。万喜公子喜好大胡子男的名声传出去后, 再没有小姑娘往姚喜跟前凑了, 饶是如此姚喜身边也围过来不少同她客套寒暄的人。
孟立鞍不经意地护在姚喜身前,将她与人群隔离开。东厂派来的那些小碎催他并不都认识, 所以没办法判断到底来了多少人。好在围拢过来的人里边儿有个扮作听客的东厂番子他是认识的,那人姓齐, 是个百户, 他在孟公公的宅子里见过那人几次。
齐百户也看到了孟立鞍, 冲他心领神会地一笑。他本来还担心这差事难办,姚喜身边跟了两个功夫不错的太监, 他们人再多,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姚喜绑走也不容易,眼下有孟公公的干儿子孟立鞍在姚喜身边里应外合就好办多了。
“咱们别等贵公公他们了。我先送你回宫吧!”孟立鞍知道东厂的手段。茶楼门口车马多,人们又挤挤攘攘的, 随便出点儿事都会大乱。东厂的人很有可能会先搅乱人群,然后趁乱对姚喜下手, 至于这些人是打算杀死姚喜还是劫走姚喜就不得而知了。谁都知道姚喜是太后娘娘的人, 东厂的人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当务之急是赶紧让姚喜远离人群,然后他驾车亲自护送姚喜回宫。
“好。”姚喜也怕回去晚了太后娘娘又会担心,反正留个人在茶楼这儿等那几个公公回来就行了。
孟立鞍护着姚喜往马车走,提防着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
齐百户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各式打扮的男子穿过人群朝姚喜逼近, 有个男子伸手摸了把某位刚出茶楼的夫人,那夫人大声惊呼道:“啊!有流氓!”
来茶楼听戏的夫人小姐可不少,一听这话人人自危起来,左冲右撞地想赶紧回自家马车,这乱糟糟的当口,眼看要钻出的人群的姚喜再度被卷回纷乱的人潮。
孟立鞍先还只是张开双臂护在姚喜身前,见东厂番子准备动手了,慌乱之下拉住姚喜的手,连拖带拽冲开人群把她送上了马车。
姚喜是被孟立鞍一把塞进的车厢,她不明白孟立鞍干嘛这么着急。难道是太后娘娘吩咐过两个时辰以内必须送她回宫?“立鞍弟,驾车的公公还被困在人堆里没跟过来呢!”
“我驾车。公公扶好了!”孟立鞍撩起衣袍,潇洒地腾身飞上马车前座,拉住缰绳用力一扯,调转马头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姚喜看呆了。孟立鞍本来站在车下同她说着话,忽然就蹿了上来,身形矫健得不像话。是她眼花看错了?还是看起来病秧秧的孟立鞍其实是个武林高手?真是奇了怪了,孟立鞍这孩子有这功夫,以前在宁安宫怎么被人欺负成那个熊样儿?
“立鞍弟。你会功夫?”姚喜撩开帘子吃惊地问孟立鞍。
孟立鞍顾不上和姚喜说话,东厂的人并未追过来,估计是抄近道在前面等着拦他了。恶虎还怕群狼,他功夫再好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多,再说单是姓齐的他都不一定打得过,真动起手来是毫无胜算的。
唯一有可能救下姚喜的办法,就是利用他和孟公公的关系劝那些人改日再打姚喜的主意。这也是他匆忙拉着姚喜上路,没带宁安宫那两个练家子太监的原因。
姚喜见孟立鞍只顾驾车也不答话,无聊地坐回车厢里哼起了小曲儿。
孟立鞍一脸黑线。他为姚喜的小命担心得要死,姚喜倒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模样。
“吁——”孟立鞍忽然勒住了马。
齐百户骑着马立在巷子口,冲孟立鞍笑了笑,招手示意他过去说话。在茶楼门口的时候,他本来示意手底下的人趁乱抓住姚喜,谁曾想孟立鞍左闪右避地把姚喜从人群里带出去了。
他明白孟立鞍的苦衷,孟立鞍明面儿上毕竟是宁安宫的人,在姚喜面前当然要装装样子了。怕只怕孟立鞍装得太过,真坏了他的差事。他只身一人骑快马抄近道等在这里,就是想和孟立鞍商量商量,看是不是直接把姚喜给他?
“姚公公。我去街边铺子买点东西,你在车上好好坐着等我回来。”孟立鞍翻身下马,朝齐百户走去。他不怕齐百户是调虎离山,本来也不可能带姚喜硬闯过东厂明里暗里的重重包围,只能想办法劝这帮人看在他的份上改日再动手。
等回到宫里姚喜就没事了。
齐百户见孟立鞍走了过来,赶紧下马冲他作了个辑:“厂公叫我等低调行事,本来还怕与太后娘娘宫里的太监当街打起来,还好是孟大人陪那姚喜出的宫。”
“干爹要你们对姚喜做什么啊?”孟立鞍边站在巷子里和齐百户说话,边不安地查看姚喜那边是否无事。
齐百户笑着道:“您是知道的,厂公吩咐下来的差事一向不许咱们告诉旁人。孟公公请便吧!我叫人把那辆马车驾走就好。”
孟立鞍凝眉道:“干爹的差事齐百户改日再办吧!姚喜出宫是我跟在身边伺候,他人要是没了,太后娘娘怎么可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