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我爹娘。”
“我再也不想打仗了。”
谢锋对着剩下的千号人冷哼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凤溪镇门很快被打开,谢广带着五万人如搬迁的蚂蚁群,一批一批涌入凤溪镇,将凤溪镇里里外外包围,甚至代替谢炎一脉掌控凤溪镇。
谢广找到谢兰芝时,她就最高的六楼塔顶站着,只身孤影,俯瞰整个凤溪镇。
“元帅?”谢广见她鲜血浸染,还未换衣,便小心翼翼道:“夜间冷,您要保重身体。”
谢兰芝捏着药瓶,她回眸以对:“谢广。”
“末将在。”
“本帅,似乎没杀够。”
此话一出,谢广眼皮跳动:“那剩下的人,我替您处理了?”
随即她又一声叹:“罢了。虽然我很想,但一天杀下来,谢炎一脉也几乎杀得差不多。”
“接下来将他等幸存族人通通开除族籍,赶回南域为庶民,再不得入京。”
这是她最后的仁慈。
谢广领命后,他见元帅还站在塔顶,忍不住询问道:“您受伤了,要不要先下去歇息?”
“不必,我要马上回去。”谢兰芝话落,她越过谢广步子轻跃,瞬间从六楼跳到五楼阑台,而后直接一楼。
谢广惊奇道:“有那么急连楼梯都不走?”
还有元帅许久未动内功,竟也控制的那么好,果真厉害。
当晚,谢兰芝独自骑马往天京赶,身后还有死命要护送的谢锋,她没再管对方,而是一路地赶,赶到天际肚白,第二天临晨,天京街市开始摆摊做生意,天京巡逻队也换岗继续巡视,街道上,谢兰芝快速赶马,尤为显眼。
她黑袍浸染鲜血刚进城时,吓坏不少守门谢军,好在谢锋站出解释,才平息恐慌。
谢兰芝一路快马到天子门,后方也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司栖年快速落地。
他小心翼翼瞧了眼,谢兰芝,见她没别的伤口,忍不住松口气:“元帅。”
谢兰芝点头:“跟我一起去太医院。”
两人脸色肃然,便走向太医院,途中谢兰芝也没问司栖年在凤溪镇做什么?
司栖年也没说。两人沉默走到太医院,谢兰芝将药瓶递给毒师,毒师连忙拂手对着瓶口扇风闻了闻药味,随即毒师眼睛一亮。
“正是解药。”
“给我,我要亲自喂。”谢兰芝朝毒师伸手。
司栖年看见她大腿绑着的绷带,还有双手皮肤又青又紫,大大小小伤口很多。他是在暗哨目睹她将谢炎杀死。
“老贼手段肮脏,我想元帅应该先检查自己的身体,毕竟...您以后不是只身一人,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甚重。”他半提醒半劝道:“至于皇姐喂药一事,就交于我。”
而一家之主四个字,让谢兰芝为之动容,她将药瓶交给司栖年,而后伸手拍下他的肩:“你说的对,本帅以后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小舅子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不再令你长姐忧心。”话一转,她又关心道:“你在凤溪镇没受什么伤吧?”
眼看她突然又一家之主的责任感发作。
“您那双手都快烂了,还来管我。”司栖年情绪别扭,心底却莫名一暖,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一愣,随即他头也不回带药瓶去太医院内阁,刚上楼口,他突然捂肩,面目扭曲痛苦不已,感觉身上的伤口在裂开。
忽然想起他在凤溪镇捡漏的事,他将谢永定妻女控制住,令谢永定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没想到谢炎留下的亲卫,连谢永定妻女都要杀,他这一刀是因为护一下妻女才挨的。那亲卫还是位用刀高手,速度钝,他用的快剑将其一招毙命,谢永定因念及恩情,将暗哨告诉他。所以他才能及时赶到。否则老贼就得逞了。
太医院,太医叫了医女给谢兰芝检查。
谢兰芝受的伤不重,毒师还检出镖毒只是曼陀毒,麻痹一阵很快过去,并且毒性不大。
谢兰芝简单换了包扎,上点药,她还是想看看小凤凰,要是小凤凰醒来,她不在眼前会不会要找她?
屋内,司栖年喂完药坐在一边等待。
这时谢尚光从另一个楼梯口上来,他直接进屋,刚好看见司栖年在给自己换药。
他顿时惊呼一声:“你受伤了?”
“关门。”司栖年皱眉道:“既然来了就帮我一把,我肩胛后有点勾不到。”
谢尚光关上门,然后转身后教他:“你把手从胳肢窝穿上就能够到。”
“很简单的,我给你再示范一次。我在军营受伤没人帮忙就是这样敷的。”
司栖年:“......”
恰好外头传来轻微风声,有人仿佛垫着脚尖走,若不是地板松动有一丝嘎吱声,很难察觉到有人在屏息上楼。
如此高手!悄无声息潜进来?莫不是敌人?
司栖年顿时眉眼一厉,他穿衣起身,将谢尚光的佩剑取出,正要往门口猛地一刺。
“尚光,栖年!?”谢兰芝的声音忽然飘零。
门由外而开,谢兰芝跟鬼一样出现,连谢尚光都没发现她在身后,他顿时吓了跳:“元帅,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本帅怕吵到夫人。”谢兰芝轻声解释。她站在门口进不是,退也不是,气氛有点尴尬。
她对内功的运用越来越熟,以至于一天下来,她走路都习惯压低声音,只是没想到效果那么好,静得连她都感觉自己脚步声消失一样。
并且尚光还未有察觉。
司栖年收起剑一脸古怪道:“元帅内功也是有限的,您可以收起了。”
谢兰芝道:“有空,也许我们该再来一场切磋。”
司栖年想起倒塌的二楼,他脸色一黑:“栖年内功低微,唯有剑术衬得上眼,就不便陪内功高深的元帅练剑。还请元帅考虑一下族内。”
谢尚光顿时举手:“元帅,小子陪你练!您不需要手下留情。”
话落,司栖年满脸你不懂死字怎么写的表情对着谢尚光。
谢兰芝也安慰道:“尚光还小,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谢尚光:??
床榻上司栖佟忽然轻咳一声,谢兰芝赶忙越过两人,守在她身边。
美人颤着纤毫般睫毛,慢慢睁开眼,便看见满脸...满脸炭黑的谢兰芝。
谢兰芝打完仗回来,已忘形象这回事。她一夜赶回天京,整个人杀气腾腾的架势,也无人敢提醒她脸的事。
很快,司栖佟未开口,她视线一落在那双手上,她便急着起身:“你的手怎么了?”
“还有你的脸??”
谢兰芝突然面部抽筋,完了,打完仗回来还忘记洗脸了。本来想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现在...一时疏忽大意。难以挽救。
此话一出。
司栖年和谢尚光这才注意到谢兰芝的脸,都是烟火熏黑的样。
谢尚光认为打仗就是这样,很正常,司栖年知这是她殊死搏斗的痕迹,所以两个人没多想她什么形象。
唯有不知情的司栖佟,第一眼察觉她的异样。
因为谢兰芝平常很爱惜身体。
“腿也受伤了!”司栖佟撑着腰起身,谢兰芝赶紧扶着她,令她很快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司栖佟又提起心:“你,你是不是经历过.....?”
战场二字,瞬间让她眼眶一红:“你从未亲赴过。”
司栖年悄悄拉着谢尚光离开。谢尚光也觉得离开好,大元帅刚打完仗,主母的毒解了,正是两情思念之际,肯定要互诉一番心声。
待人走了。
司栖佟才无所顾忌捧着她的双手,看着她腿,颤声道:“你不会武也硬来,因这点,我才一直顾忌着,怕着。”
谢兰芝空出只手替她擦拭泪:“其实我也有很多收获,比如内功,我没想到自己体内藏有那么一笔财富,今天挖掘到。也正好解决我的难题。”
司栖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再度握住她在擦拭的手,她咬了咬唇:“详细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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