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小子运气不好给谢军开完门后就倒下了,要不是还有忠心的下属将他送去太医院,太医院里又有医官治过司栖年,诊出他中毒,又拿元帅送的药材吊住口气,说不定这会儿他早就没救了。
只是现在变成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样子。
谢集特地道:“四皇子闹得事有点棘手,等元帅进京再作处理。”
司伯公不情不愿道:“我是他唯一的长辈,等他醒来,我会带他回七晋好好教导。”
“七晋?你脑子没病?”谢集提醒道:“先不说司磊会不会接受,保不准还会下暗手。四皇子在天京的贡献,我很敬他。”
“但朝堂尔虞我诈。一个无权无势无父的皇子,他现在地位何其尴尬。天京士族对大晋是否亡国众说纷纭。”
“若是看在司夫人份上还得元帅授意,他要是入我谢氏门第,大元帅也会赐他侯位,就怕他贼心不死。”
司伯公顿时紧张到发抖,他赶紧道:“右将军请你不要这样想,四皇子绝无复位的野心,他还只是个未及冠的孩子。”
“那你得去说服想复国的人。”谢集好心提醒道:“所以你得留在天京盯着他。”
司伯公连忙点头:“好,好,我就留在天京。”
谢集又道:“还有四皇子中毒一事不可传到司夫人那儿,得他康复才能通报。”
司伯公连番点头:“还是我思虑不周,我会照顾栖年,长公主那还得拜托各位隐瞒了。”
见司伯公被劝下来,谢集松口气,他可算完成元帅的交待。
三日后,谢兰芝带着几千人准时到天京。
谢兰芝骑着马进城,她一身曜黑玄甲,威风凛凛。
谢广和谢峡在两边候着,司栖佟坐在中间的宝马香车。
天京主干街道,百姓们通通被驱离,街道只剩下谢军和天京投诚的晋将跪在此处,恭迎新主进京。
长长的队伍,折射的一排人影,仿佛地上有条巨龙在游走。
金銮殿此刻已经被打扫干净,龙椅也被换一套下来,殿外,前晋官员和投诚官员站成两排,司伯公和谢集站在最前。
看着宝马香车的到来,众人心中已有数。这车内的人显然是令谢元帅一见钟情的司夫人。
西城帝之嫡女,大晋长公主。说的不好听就是亡国公主。
前朝规定除九五之尊外,从东门入宫者皆得下马。而此刻,东门陆陆续续有谢氏将领骑马经过。
谢兰芝骑着马,她本不知道这些忌讳。
谢广那大嘴巴便一直充当游说:“大元帅,昔日老元帅进东门时都不曾有骑马的待遇,今日您就带着我们大大方方进去。不得不说风云巨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什么意思?”此番话引起谢兰芝的注意。
谢广见她不知道,还以为她贵人多忘事,就道:“晋宫东门一直有天子门之称,除却天子有使用任何工具入门的权力,其人都得下马卸甲,以步前行。”
谢兰芝很快抬手示意后方人马停下。
谢兰芝坐在马上,沉思会儿,然后命令所有人:“尔等都下马步行,卸甲就不必了。”
她自己也下马,不过却直接上了马车。
谢广一脸疑惑,他乖乖下马替谢兰芝牵住她的马,然后退到一边。
谢集和谢峡倒是明白大元帅的意思,他们小声跟谢广:“看来大元帅想遵守前朝的规定,她的态度马上要成为内外朝廷的新局势。”
“遵前朝之规,应该有恢复晋礼的继承之志。”
“未尝不是好事。”
谢广回道:“如此,那元帅应该还有别的考虑,谢集,元帅的心思可不少。”
就比如之前他怎么都不明白大元帅为何让晋兵打后场,还牺牲那么多人,现在看来大元帅说不定也有消耗三晋的意思,三晋越弱就越好掌控。
“黄贼在天京破坏规矩,咱们大元帅重新立规反是明君之相。”
三位将军难得和谐。
后面的谢氏将领见大将军都下马了,他们哪还敢骑着走就纷纷下马。
金銮殿,辽阔,白玉雕栏的广场,众多文官亲眼见谢元帅的亲军都牵马走路,谢元帅和长公主身为君主自然坐在香车内,十分符合礼制。
不少文官见此,心中不安消散,之前他们都怕再来个比黄贼还要倒行逆施横行不法的主,现在反倒对新主多生几分期许。
司伯公趁机对郑国公为首的官员道:“谢元帅自娶亲以来已稳重不少,虽说从前秉持雷厉风行的手段,但都是因战时起。而天京战变,诸位也知道谢元帅惠臣的心思,诸位也该放心了。”
郑国公道:“司伯公还得你在谢元帅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
“放心,谢元帅处事公道定不会让尔等失望。”司伯公道。
眼看香车宝马驶向眼前,谢兰芝曜黑玄甲的身影下了马车,她腰间挂着白剑鞘遏白。她下马后感觉到所有人纷纷打量她,而后又惶恐低头。
她手一抬,接司栖佟下马车。司栖佟穿的也是一身轻甲,不过是银白麟甲,头发已未绾。她身上佩戴的是赤红鞘的夕限。
谢氏等一些文吏见此,纷纷情绪有恙。但随着谢兰芝有意将司栖畩澕佟拉到身边,替她整理腰间的秀发,谢氏文吏顿时低下头不敢再质疑。
绾发乃是已嫁之妇的象征,司栖佟本人已入了宗祠,按宗法就是谢氏司夫人。如今却未为谢元帅绾发,甚至谢元帅还主动替她梳发,这不就代表这是谢元帅允许她不绾的。
既然是谢元帅允许的,旁人自不敢多嘴。
他们的态度同样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谢兰芝很清楚短期内这些人不敢有怨言,但真要让他们认同女帝。
未来还得女帝自己用实力证明。
而无论是女帝的推演图,还是弟弟的里应外合,都充分证明女帝的能力优秀。
现在缺的是权力去施展。
谢兰芝道:“金銮殿升云梯是君主待的地方,稍后你我一起上去。”
司栖佟却道:“兰芝,你不要太心急,如今我的身份未御正,不合祖制。恐遭非议。”
美人担心不自觉贴近她,提醒时,她的幽香般低息总会拂过谢兰芝的耳朵,让谢兰芝耳根一红,只好答应道:“是我考虑不周。想着第一天进京就该给你立威。”
司栖佟唇角微扬道:“谢谢你。”
“我现在想去见见栖年,兰芝和我一起去吧。”
谢兰芝闻言整个人一顿,她压下情绪道:“暂时别见。我想他正在因为你和我的关系而纠结,作为姐...姐夫,我得给他点时间做一下心理准备。”
司栖佟的心也随着她的话提起,那孩子可能暂时不会理解她和兰芝的关系。
这世上除了弟弟亲近,如今她身边又多了一人,她是由心不想自己在乎的人产生摩擦。
司栖佟便答应:“你说的对,那孩子不清楚我在南域发生的事,所以会对你有偏见。需要给他点时间接受。”
“只是他现在在哪?”
“司伯公说他一刻都没闲下来,要挨个去报仇欺负过他的人。”谢兰芝眼眸一紧道:“等他发泄完舍得回来就会急着来见你。”
司栖佟微微叹气:“我等他。”
两人手牵手走过文武官候出的道,一直走进金銮殿,金銮殿在谢兰芝来之前就翻修一遍,早无贼人痕迹。龙椅也是翻了新的。
谢兰芝站在升云天梯前,没有上去,也不打算上去,谢氏宫人就立即将龙椅搬到她身后。
“元帅,请入座。”
谢兰芝看着身后的龙椅,她抬手一挥:“抬上去,别拿下来。”
宫人不敢有质疑又和人抬升云梯归位。
殿外的文武官很快入场,谢兰芝让人搬来普通的两张凳子,她坐在右边,司栖佟坐在左边接受百官的参拜。
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两位,文武官纷纷叩首:“参见南域兵马大元帅!”
“参见司夫人/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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