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无功不受禄。”谢兰芝立即起身,她打声招呼:“既然不是,那王子无需为一个普通的走私杀人犯求情,以免损了王室的颜面。”
“自然。”鞍山起身准备送她。
谢兰芝出门那刻,外门又有使者匆匆进来,给鞍山嘀咕几句。只见鞍山表情大惊,随即再三确定那使者的话,最后在使者告知下,他立即出声道:“元帅请留步!”
“关于那名安山,小王还是想赎他回国,望元帅能给小王个面子,来日小王定会还你个人情。”
谢兰芝停下脚步,她侧首道:“王子,他既不是真正的安山,只是个冒牌货,您何故为个小人物欠本帅人情。”
“而且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实不相瞒,此人虽不是安山,但也是我国子民。”鞍山王子道:“他既是小人物,元帅又何必跟小人物较真,不如多拿点实际利益交换来的更实在。”
实际利益立即勾起谢兰芝的兴趣,不过她没打算重新坐下来谈,她直截了当说:“本帅要你的人都离开华阴北,你做得到吗?”
此话一出鞍山和使者等人都纷纷脸色不渝。
此女真是狮子大开口。
另一个使者忍不住道:“王子该怎么办?”
这里不是北方可以随便抢,何况他们遇到的是对胡匈没好脸色的主。谢主本来就憎恶胡匈,如果他们留给她借题发挥反而被动。
鞍山还是再三提醒:“请元帅三思,小王并不会让您吃亏。”
“那本帅回去考虑考虑。”谢兰芝扭头,她背着鞍山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两位使者见此,都纷纷不忿道:“此女甚是狂妄自大,王子如果她不肯松口放人,不如我们就使点手段。”
“那人或许不是安山,但和失踪的安山有关联,也许可以从他口中得知真正的安山在哪!?”
鞍山侧手让他们都冷静,他盯着谢兰芝离去的方向,眼神猛地一厉。
“去办。”
“是!”
谢兰芝回府后,听说安邑国主派人请她进宫,因她不在就留了口信,希望晚上再聚一次。
司栖佟见她心事重重,便主动关心她:“是胡匈王子惹你不高兴?”
“倒不至于。”谢兰芝想起手里抓着的人,是胡匈人想要回去的家伙,她就开始掂量掂量对方的身价。
也许身价还不低。
只不过得先问问小凤凰:“此处不是天京,所以我们都得约束点。”
“但华阴北就不同,那已经是名副其实掌管在胡匈人手下。”
司栖佟听她话里有话,她也道:“你想留着安山?”
“在我没调查清楚此人前,是不能放他走。”谢兰芝道:“何况李黎想要杀他。我也不会让他继续为祸人间。”
司栖佟眼眸闪烁,她都听黎君说了,此人仅用一年时间控制首富,又在月内搅得一番流言四起,渗透于禹宫。早已触到李黎逆鳞。
“需要我派人查一查?”
谢兰芝这会有些诧异,她早知道小凤凰在九晋有个情报处,难道这个情报处还能查这么老远的秘密?
“交给你试试。”
司栖佟点点头。
谢兰芝正要松口气,外头就传来谢尚光在尖叫着:“不好了不好了!”
谢尚光进门时一脚踏空,直接摔在地上,他顾不得爬起来,就大喊:“元帅我们的船被凿沉了,犯人,犯人差点就逃走,还好太子阁下提前将人换到主母的船上,不然就一起沉了。”
他认为元帅将安山作为棋子,是有利用价值,所以急着来汇报。
“李黎?”谢兰芝没想到他还会提前预防。她眉目又一沉,想到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就出事,鞍山那边出手还真快。
“还有,太子阁下说了,此人不能再留。留下来就是个麻烦!”
谢兰芝道:“我当然知道是个麻烦,此人心计极深,害人无数,无论他和真正的安山有什么联系,他协助主凶祸殃他民是既定的事实,绝不能轻留他性命。”
只是在那之前,她必须搞清楚,胡匈的毒、品、链具体是怎么架起来的?!
第123章 她睚眦必报?
谢兰芝知道将人在画廊宝船藏着, 迟早都会出事。
既然对方跟她玩阴的,她岂能不礼尚往来。
“小凤凰,安山的身份就交给你。”
“其他的交给我。”谢兰芝分工合作。
司栖佟先建议她:“此人不能久留, 也不能不留。黎君想杀他的心思, 我能理解,就是为了永绝后患。但兰芝, 杀了他真的能将逍遥丸连根拔起?”
“小凤凰的意思是, 人我该留着,还必须让他活着为我卖命?”谢兰芝觉得此事比登天还难,瞧安山被擒后多次想要自杀的举动,就知道不是个识时务的人。
“别忘记西卫创办的主旨是什么?”司栖佟道:“就是要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清人断事。”
谢兰芝忽然抬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开始反思自己最近大包大揽的态度, 李黎其实可以提前杀安山了事, 到时自己再责怪他都没用。但他克制着自己, 费心神留着这个祸害,就是为了配合自己。
也许杀了安山治标不治本, 但比留着他被人救了好。
“小凤凰, 人我就交给你。”谢兰芝道:“你怎么做都行, 最后非得杀死他,就直接动手。”
司栖佟替她揉揉额角,顺便告诉她:“你最近或许有点紧绷。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我...。”谢兰芝本想说她其实是想提前拔除祸根绝其大烟。但仔细想想这是非一日之时能达成。她还是太着急了。
“也许你说的对, 最近我是该松动筋骨。”
耶律李黎那边看着人,他几乎每日一问对方的身份, 对方都非常不屑, 吃的也得是硬塞着给他。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
底下人几次三番请示他, 为何不杀了?只是守着比想象中危险。
李黎苦笑不已:“吾的性情向来犹豫寡断, 所以做事常不能利落,但此次谢元帅是否考虑太多?吾守着也不过是在还她个人情。”
军师便道:“此人身上谜团甚多,胡匈那畩澕边已有人留意他,他如果还在华阴国恐怕迟早会落到胡匈人手里。”
“也许您该先斩后奏。”
话音刚落,宝船便有一位自称天京西卫密探的人请示李黎,将人交给他。顺便还将司栖佟的令牌奉上。
耶律李黎瞧眼令牌,立即让军师派去领人。
很快那密探进监狱将人领出甲板,多日未见太阳,刺眼的光芒让安山睁不开眼皮。
等他和密探下船,搭艘小船时,已经有三艘船蠢蠢欲动在靠近,大白天的十分明目张胆。
甚至连耶律李黎都亲眼看见,他顿时要派人协助运输。
军师瞧着情况不对,他开口阻止道:“您等等,看那密探在干什么?”
李黎扭头看向那艘小船,就见密探突然将人推到船头,然后当众将小刀抵在安山的脖子,靠近的船顿时缓慢下来,但依旧没放弃追击。
最后密探十分不耐烦,直接抹了安山的脖子,血液喷溅,将河面染得点点缀缀宛如血花。
船那头的人见此顿时震惊无比,眼看安山倒在船上,那密探冷笑下,然后心狠手辣地割下根手指丢给胡匈的船。
之后三艘船再没靠近。因为人死了没了理由靠近,想追责又是南部内务,他们根本不可能将手伸得那么长。南部不是小国,更有一位对他们凶狠的主。还有旁边的一番之主,也不是吃素的。
三艘船不甘心退下。
李黎和军师眼睁睁看着密探将人带走。
连军师都忍不住赞扬道:“西卫密探果然名不虚传,虽成立不久,但已远近闻名。”
李黎也听说过,本以为是公主创办来约束谢氏,没想到西卫主管的事不仅仅是天京,甚至覆盖南部,跨越到华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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