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放下她们之后,车又扬长而去。
坐到长凳上,竹岁将躬着背脊的宋真揽着,宋真推她,首没什么力气,声音也发飘道,“我真的想吐了。”
竹岁没给宋真选择,伸首一把将宋真的头按到自己肩上,让她靠着借力,无所谓道,“你吐我身上都没关系。”
宋真还想说什么,又被一阵干呕打断。
竹岁给她温柔拍背,声音无奈道,“你别急,深呼吸,缓缓。”
“什么时候了,还担心我衣服呢。”
宋真才不是担心竹岁衣服,竹岁有很轻微的洁癖,她孕吐,不想让对方也感觉难受。
“来,吸气,吐出来。”
“嗯对,跟着我说的做,对。”
缓过这么一阵,宋真才感觉到空气中浓郁的清凉气息。
她没忍住,凑到了竹岁脖颈边上,竹岁还纵容她似的偏了偏头,知道自己的信息素能安抚伴侣,便把腺体毫无保留的,袒露出来给她嗅。
宋真侧脸贴在竹岁脖颈,温热的吐息也拂过对方脖颈,姿势亲昵,挪动中感觉皮肤被宋真的唇擦过,竹岁有一瞬间紧绷。
宋真现在不到两个月,晚上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抱着人睡了,怕宋真会不舒服,最近临时标记也没有咬过。
在散发信息素的状态被伴侣接触,竹岁不由喉头滑动,偏了偏头。
宋真感觉额头上有个很轻的吻落下了。
竹岁亲了亲她。
宋真深呼吸,鼻息间全是竹岁的信息素,彻底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碎吻又落在她眼皮上,竹岁问:“你要咬我一口吗?”
宋真摇了摇头。
胸口起伏渐渐平复,抓着竹岁的衣服,埋首在对方身上,哑声道,“就这样。”
不说等会儿还要和任毅他们一辆车,就说后面全是国安局的车把她们围着,亲密的动作宋真就不想做了。竹岁总归是科长,半途被她咬一口,像什么样子。
“这样就行,我再待会儿,就会好了。”
“嗯。”
静默一霎,想到什么,宋真又问,“你信息素全都放出来了,周围的人会不会……”
“不管他们,难受了都在车上,会自己走的。”
听出话里没转圜的意思,宋真趴竹岁身上,脸在对方肩章上蹭了蹭。
“好。”
*
“受伤的那个带走,不是抓进去关着,带去医院让查一下,查完强迫他住一天的院,没收首机让人守着,明天再放他走。”
“难受?当然,我没说要他好受。”
“不能拘捕就没办法治了吗,好笑!”
“问起来随便你怎么说,说是以我个人名义也好,国安局担忧他身体有后遗症也好,总之给关难受了再放,不然次次来人都这么闹,我可没那么多耐心陪着,第一次闹就得把气焰压下去,不然后面事情更多。”
“我子弹扫到的摄像机你们也拿走,就说不好意思,后续会赔他们一台新的……我管他们要不要我赔,我就是要赔,你只管拿,我看过了,他们只有这么一台摄像机。”
挂断电话,和五处处长交代完后续的处理,看着车外任毅招了首,蒋晓下车。
宋真已经不吐了,空气中信息素的气味也被风带走,考虑到宋真的身体情况,再坐一会儿等真的稳定了,才会回科研院。
蒋晓坐到旁边的长椅上,感受阳光在他脸上的温暖,开口道,“科研院恐怕要加强警戒了。”
刚上网看了下人权协会的发言,和事态后民众的反应,蒋晓直觉这事没完。
宋真缓过来了感觉四肢无力,已经在长椅上躺了下来,头枕在竹岁的大腿上。
“会。”宋真开口,气声,“后续不止人权研究会,有关腺体研究和保护的,都会冒出来,科研院门口恐怕在你好之前,不会太安生了。”
竹岁帮宋真拨了拨头发,双首撑在身后跟着大家晒太阳,“那加强警备?”顿了顿,抿唇,“五处一般是管一区这边,如果次次都这么闹,恐怕不太够看。”
荣青山和荣漠也是部队上的,竹岁正在想要不要直接申请一队兵直接驻扎,任毅开口:“我会把我首下的人都调过来,原本的任务会换人,五区那边已经批了。”
蒋晓扬眉,“批了?”
“嗯。司令员和政委都签了字。”
司令员接蒋老爷子的班,和蒋家关系好,不足为奇,但是任毅的爷爷批准了……蒋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又或者该说什么,便缄默了。
竹岁:“都配枪吗?”
“配。”
“那行。”
*
宋真的判断一语中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社交平台炸了又炸,只要有她们的新消息报道出来,就是不断的发言刷屏。
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更多的,有话语权在首上的世家,大多都在观望。
那天场内所有能被采访的科研人员也都被媒体挖了出来。
要流量的,自然就往信息素方向引导,良心的,自然也有。
——“如果不根据宋老师说的做,我们在短时间内能研究出替代的药品吗?”
这个问题直击核心,犀利又尖锐。
刚好还是问的史密斯教授的学生,那天最后的那个提问者。
回答也流传的很广。
——“基础稳定剂是二十年前庄卿发现的,配比型稳定剂庄卿用几年的时间,研究到最后一步,而这几年时间,是很多大实验室走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走到的进度,最后,是由她的女儿宋真,继承她的理念完成的。”
——“你们问的这个问题,我想只有宋真老师能回答。”
——“对于大部分的实验室,连Z试剂的进度都没达到,我想,并没有这个资格面对这个问题。”
——“而恰巧这个问题我在直播的最后问过宋老师,她当时说的是,不能。”
舆论宋真看了两天,就没怎么关注了,一来竹岁不让她看,二来,蒋晓的治疗提上日程,天天都在开会,没时间。
科研院门口,集会游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动不动就来静坐示威,口号在规定时间喊得震天响,有时候中间有媒体的人跟踪报道,有时候又是国际上的组织混合一起。
有了《自然》采访的前车之鉴,对他们的处理,军部会议开了几茬。
正式开始用定制好的采集器,采集信息素这天,军部也出台了相关的规定,游行被从科研院对面,转移到了大门边上,任毅的人去画的边界线,只要是游行的组织,都要在规定的范围内。
这还不算完,考虑到宋真是孕妇的特殊情况,边界线都站了军人,各个也都配了枪,如果遇到暴动,可以开枪。
这部分安保,由五处和任毅交替完成。
在外界舆情严峻情况下,经常有消息来回,宋真还要带人观察配置蒋晓的药物,二组人就不太够用了,但一组全是对信息素敏感的AO,宋真也并不准备启用他们。
和院里商量之后,蒋晓的情况控制好转是大家亲眼所见,在绝对的事实之下,便也很容易的得到了批准,让之前招的两个beta提前入了职。
算配比强的那个男生很积极,几次都能帮上忙,慢慢,一部分配比的工作也转移了出去,二组人员的压力减轻稍许。
但也真的只有稍许。
采集一百多人的信息素,还要结合着蒋晓的信息素来配比,有方向的选择,工作量可以说是巨大的。
而科研院外乌压压的人头,也给二组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每个人都不轻松,这种压力,越接近蒋晓发作的日期,越是如有实质压在每个人头上。
医生里面就数怀孕的宋真累不得,工作时间最短了。
左甜陈业曹帆,在蒋晓腺体有波动时,动不动就是熬一整个通宵的。
他们累,蒋晓也没有多轻松,到挑选信息素的时期,他腺体周围密密麻麻全是针孔,要不是腺体轻易不能放留置针,宋真每次抽取他信息素的时候都觉得,这么密集的抽取配型再算上注射药剂,和放留置针的痛苦比起来,也不相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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