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搞错了。
荣青山以为她要他讲自己短暂的恋情呢!
“唔,你真的想听吗,虽然我也真的好想找个人讲讲,是女孩子就更好了,毕竟你们女生肯定更懂……”
宋真:“…………”
荣青山眼眉微皱看向宋真,男人眼尾深红不褪,看得出来内心难过。
想着他平时都是大大咧咧大男生的样子,宋真让对方住嘴的话到底没忍住说出来,缓了缓,心内尤为艰难的,抉择道:“如果你想说,你就说吧。”
宋真:“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荣青山眼内蓄上一层清泪,说不上来的,苦笑喃喃:“宋老师,你好温柔啊,我有点明白为什么竹二那么喜欢你了。”
宋真愣神,“她……有很喜欢我吗?”
荣青山醉的迷迷瞪瞪点头,话语含混。
落在宋真眼内,却觉得没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显得要更真挚和不设防了。
荣青山:“那当然,你什么事她都记得,我就没见过她对别人那么用心的,这要都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
*
左甜吃饱了,拍了拍肚子,才后知后觉身边没人了。
看不到宋真,下意识她目光去找竹岁。
竹岁深陷于前方亲朋好友的席面上,被群起攻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看得左甜都龇了龇牙,替她们科长担忧,照这个势头下去,要是醉了,宋真能扛回去吗?
无解。
转念又一想,这个问题也不是她这个单身狗该操心的,遂又冷静的吃了一勺甜品。
是的,今天这个席还提供甜品,好吃的同时,就有点离谱。
但离谱的同时,也真的好吃。
左甜反正小嘴吧唧吧唧的,心满意足。
再等了会儿,左右不见宋真,左甜站起来去找人了,说不上来的,今天来的除了他们二组的人几乎全都是alpha和omega,左甜不是很自在,看到宋真她会觉得安定一些。
大厅内没有,端着小布丁往大厅外走,刚到门口撞着急匆匆进来的人。
左甜一惊,快速退步脚下不稳,眼瞧着要摔倒的时候,一双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死死的给定在了原处,左甜大瞪着眼睛,惊魂未定一抬头,便对上一双严肃的眼睛。
左甜:“……”
近处的许安白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左甜脸上,抿唇没说话。
左甜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近了,还是她没想到是……总之微妙的,许安白这个闷葫芦不说话,这么一会儿,左甜也没说话,两个人就在大厅的拐角外定着,被门扉半掩住动作,大厅内是尤为喜庆喧嚣的气氛,偏偏隔着一道门,他们好像被隔在什么看不见的角落里,隐秘的独享着喧嚣中的安静。
“站稳了?”到底许安白开了口。
“哦哦哦,好了好了,早好了。”
左甜回过神,往后退了一步,为了掩饰尴尬连连摆手,“那什么,刚才太急了,哈,哈哈,你说你,走路都没声儿的……我……”
乱七八糟不知道说了什么,左甜自己都不好意思回想,说完就舀了勺布丁放嘴里别开眼。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边吃边最后嘀咕,“还好,吃的没事。”
“我那个还没吃,你喜欢我给你。”许安白骤然开口。
“真的吗?好啊。”左甜一瞬回头,眼睛发亮。
答应完觉得没对,左甜摆手,“我是出来找宋真,不说了,我……”
转头还没走出去两步,正撞上迎面走来的荣青山,左甜顺势多问了一句,“哎,荣少,你看到真真没有啊?”
没成想荣青山还真知道,“看到了啊,刚还陪我呢,在……在……”
满脸通红的荣青山一看状态就不正常,左甜心里打鼓,不知道醉鬼还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心里正捏着汗,荣青山话憋出来了,“说是想自己在花园走走,静一静。”
左甜看着荣青山的状态,心道宋真陪了酒鬼,可能是很需要静静。
荣青山走了,左甜原地站了会儿,背后出声,“你还出去吗?”
回头,许安白还没走,左甜吃完最后一口布丁,想了想,抬头对许安白笑道:“算了,我就不去打扰她了,我跟你回去拿甜品怎么样?”
许安白眼神晃了一瞬,微微笑了起来,“好。”
左甜蹦蹦跶跶在前面走着,没注意到,身后许安白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
树影摇曳,夜风穿堂,寒凉。
宋真脑子里却被自己的思绪塞满了,一点都感觉不到。
甚至因为出来穿的厚,手揣在兜里,也不怎么受冷。
春寒未过,花园里除了树,显得有些萧瑟。
宋真脑子里却一句并着一句的,都是荣青山的话。
荣青山对宋真说了自己的事情,都说了,但用的时间并不长,这茬说完,宋真再问他竹岁心头记着的那个人,到底气氛不一样了,倾听了对方的伤心事,忽然距离就被拉的很近,寻常问起来戒备的事情,那种气氛下,荣青山也没怎么想,就说了。
说完,换宋真不可置信了。
——“好早之前了,她、她分化前的事情了都是,其实我也了解的不多……”
——“那个时候特殊嘛,她其实提的也不多,但是留意一下,就觉得不太一样,而且她还去找过别人,可惜连名字都不知道,也没见过脸,那医院那么大,都不知道是哪个科室的病人,哪里能找得到哟。”
荣青山的话言犹在耳。
宋真当时问:“名字都不知道也就算了,怎么会没见过脸呢?”
荣青山的回答宋真不能忘。
——“医院里面嘛,对方是病人,半张脸都缠着纱布呢……纱布……哦哦哦,据说是做了手术吧,不知道是脸还是哪儿,总之应该,看不见眼睛?”
——“反正后来扒拉同期住院病人的照片的时候,她都是遮着照片上的眼睛辨认的,我想,大概是上半张脸缠了纱布吧……我觉得这么找不靠谱,后面看,果然吧,没戏。”
宋真当时就是,眼睛绕了纱布。
其实手术不大,但是她的情况,第一天进了手术室之后,刚开了刀就停了,医生说她的个例比较特殊,不能按之前的来,需要开会商讨,当时她学医才入了门,具体商讨什么,记不得了,总之是一系列复杂的英文词汇。
但是既然有了伤口,就缠了纱布。
又要等开会讨论的结果,二次动刀,虽然眼睛能看,但是伤口在边上,怕扯到伤口什么的,便一起缠了起来,当然,为了生活,也给她留了缝,勉强能看。
宋真倒并不怕,宋父给找的那个朋友也负责,就让她好好的在医院住几天,给她找了个护工负责下日常起居什么的,全套弄好了再走。
所以一般包一两天就行的纱布,在她眼睛上,两次动刀前后,再加上恢复期,足足在她脸上待了小半个月……
那小半个月里,宋真白天无聊的就听东西,广播剧,综艺节目,都用耳朵娱乐,至于晚饭后,考虑到一天都在病房不好,护工会带她出去走走。
护工也需要自己活动下,她理解,便只要求对方将她带到花园长椅上坐坐,听听周围人的动静,吹吹晚风,就是。
——“至于具体,我倒是八卦问过,但是她没怎么说过,偶尔提一两句,都……很有限,要不是后面又去找了几次,我都不会留意……”
——“说是傍晚的时候,在花园遇到的吧,第一次见面,认错了对方身份。”
——“再多问,她就不愿意说了,只是说,想知道对方的信息,想知道名字,交个朋友之类的……但是,害,谁不知道谁啊,都这个程度了,怎么可能只是想交普通朋友,不得,有点意思吗?是吧,宋老师。”
荣青山的话再在宋真耳朵里响起,她停住的步伐,夜色里,月光下,她望向天际,猝不及防,好像就这样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几年前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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