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司雲被摆了一道,自下而上的眼神抑着汹涌的情愫,无非是给了那个问题最好的回应。
大腿都坐上了,符忱却莫名感到赧然,改口问道:“你想喝酒吗?”
戴司雲:“什么酒。”
“……”符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红酒?”
戴司雲微怔,呼吸频率也被打乱,反应过来时,符忱已然起了身,拿起手机,给酒店餐厅打电话。
他点酒的话术很上道,不再是当初私下吐槽酒水昂贵的模样,显得有些朦胧的陌生。
——或许是自己太怀念过去了。
戴司雲这般提醒自己,时间早已推着他们向前,他与符忱都不是过去的模样,又怎么可能再回到当初。
喝过酒不宜洗澡,戴司雲起身,往浴室的方向,当真要留下过夜,且愿意与前任喝酒叙旧的意思。
符忱受宠若惊,挂断电话,找出干净的偏大码浴袍,站在门外敲了敲:“你穿我新买的这件吧?”
正在里边脱衣服的戴司雲:“……”
打开门,脱掉上衣的alpha青年,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宽肩与腹肌过于优越,符忱移不开视线,像个溺于男色的变态家伙。
戴司雲自然是受用的,颔首装冷淡:“给我还抱这么紧。”
“噢。”
符忱也没塞给他,抬手挡在眼前,多此一举道,“我又不确定你要不要。”
戴司雲抽走那套新上市的Bottega Veneta浴袍,直接关上了门,被挡在外边的符忱怀疑人生:“……”
以前谈恋爱也是这样?
看看腹肌又不会掉块肉,符忱有些气闷,越想越巴不得上手摸,心想迟早有天要摸回本才行。
没过多久。
门铃响了,符忱踱着拖鞋,透过猫眼往外看,见是餐厅的服务员送来酒,打开了门,丁零当啷地接进屋里。
符忱并非瞎点一通,摆放在用餐区的桌子上,有红酒也有调制鸡尾酒,度数不算低,还没开始喝,光是看着就已微醺了。
浴室里。
戴司雲多少年没洗过战斗澡,分明很想跟人家喝酒,全靠演技过人,否则早已在旧爱面前露馅得厉害。
穿上符忱的浴袍,尺码刚好合适,他立在镜子前,托着手机回消息,无非是故意晾着人家。
“嗡。”
安托发来消息,提醒他有空看邮件,说是集团港城分公司那边有些小问题需要处理。
这人还特别强调,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隔天再回也没问题,生怕打扰自家老板和前任的叙旧。
但戴司雲自认不是当年的恋爱脑,这几年来,他没再谈过恋爱,接触朋友以外的同龄人也罕见,就算有也无非是为项目合作,谈的都是正事。
他患上职业病,习惯将工作放在首位,哪怕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正等着他洗澡结束,等得无聊地喝起了酒。
直到处理得差不多了,戴司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外边的家伙等了他不止半个小时,才离开了浴室。
一推开门。
空气中飘着酒气的香味,符忱正懒仄仄地趴在桌上,用小酒杯调着饮料酒,独自小酌,脸颊红扑扑像圣诞节的苹果。
戴司雲:“……”
他朝那边走过去,正研究着配方的符忱,抬起眼,早已醉醺醺的,暴露出全无防备的那一面。
但其实——
他俩自从见面开始,符忱堪比袒露雪白肚皮的刺猬,没有半点戒备心可言。
“喝了多少。”
戴司雲微蹙着眉,夺过玻璃杯,语气显得凶巴巴的,“如果是别人该怎么办?”
符忱好似听不懂,大着舌头,慢吞吞地反驳他:“哪……有别人。”
戴司雲不吭声,无非是符忱这套“重金寻旧情人”的拳法,套中的人恰好是他,要是认错成了别人,不知早让哪个该死的alpha占了便宜。
某位S级alpha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哪怕身份是前男友,也不影响他要求人家:“以后不能这样喝了。”
符忱撇了撇嘴:“我没喝多少。”
戴司雲锐评:“那就是酒量太差。”
符忱:“唔……”
“那你能喝很多吗?”
戴司雲居高临下,还没接话,那家伙自调的长岛冰茶,推过来,从酒杯杯沿洒出一些,“你尝尝吧。”
“这是我专门给你调的酒。”
戴司雲:“……”
听着像这是我专门给你下的药。
他也挺好意思的,故意接过来,尝个味儿也不愿意,非得符忱仰着脸问他:“你、怎么还不喝啊?”
戴司雲搁这跟人谈判条件似的:“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行吗。”
符忱迷迷糊糊地点头:“好……”
“没、没问题。”
戴司雲将酒杯搁下,发出轻微的闷响,紧接着,用修长手指掐着人家的脸蛋:“为什么非要找到我?”
符忱被捏脸也不反抗,显得很乖,嘟囔道:“……喜欢你。”
戴司雲的身体有些燥热,俯下身,语气和力道都加重了几分:“那为什么提分手。”
“嗯?”
符忱偏了偏脸,像在蹭帅哥的手指,贪恋不已:“舍不得和你分手。”
戴司雲睨着他,眉目有所松动,不再似万年不化的冰山,声音变得柔和:“不分手就又哭又闹。”
“现在骗我开心很好玩吗。”
符忱皱着眉,双眼无法焦距,语气透着委屈:“不是的……”
“我不想骗你的。”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闹分手才是欺骗的手段,不仅如此,肢体语言比说话更难以骗人,符忱直接扑过来,满桌的酒和玻璃杯被撞倒也浑然不觉。
“不想和你分手。”
符忱受尽万般委屈,垂着眸,眼泪夸张地往下流,“……对不起。”
戴司雲接住了他,不顾一切地抱在怀里,甘愿骗自己,这些才是旧情人口中的真心话。
“为什么要道歉。”
他伸出手掌,轻抚在青年的后背,像多年前那般安慰着心尖的爱人,“有人逼你跟我分手?”
符忱的神情复杂多变,轻咬嘴唇,无意识的举动说明了背后含义,好似是回应了问题,却又不能再多言语。
眼前的是失忆患者,戴司雲怕自己会错了意,可他无法冷静,捧着脸,用着百般无奈的语气:“不分手就以死相逼。”
“你知不知道……”
“我好怕你做傻事。”
那段时间,世交好友都知他过得有多痛苦,承受着超负荷的事业压力,而符忱那边的情况又相当复杂,签署了治疗协议,没办法说见面就能见面。
时过境迁,他们再次额头相抵,低沉嗓音带着些许的哽咽:“不让我去见你。”
“还说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符忱哪怕什么都记不得,下意识的哄人反应不会骗人,嗓音发颤,边道歉边问可不可以亲他。
“对不起……”
“我想见你,想健健康康地见到你。”
酒醉的他擅自做主,掺着眼泪的亲吻,落在嘴角,小心翼翼地问,“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没生气。”
戴司雲同样以轻吻回应,“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真心传递到了眼前,不再任凭苦涩回荡,穿过岁月的河流,带来了再次相爱的勇气与奇迹。
第55章
从海市出发港城的航机上。
符忱戴着三丽鸥联名眼罩, 靠着颈枕,脑袋偏向一侧,睡得天昏地暗, 头发有些凌乱,但高颜值依旧抗打。
姚霜从没见过他睡成这样,不讲究形象,困成一只小猪似的, 全程都没打扰他。
直到落地港城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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