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老是想起那个家伙。
符忱起身,走出车队休息室,穿着机车服的少年,肩挺腰窄,飒到没边儿,路过的omega纷纷看来,小声祝他拿下好名次。
“谢谢。”
alpha少年的嗓音如薄荷质感,干净清透。
他还是会笑,只是眼眸变得更锋利,敛不尽的锋芒,许久之后,透过巨大的屏幕,镜头穿透机车头盔,更能窥见琥珀色的瞳孔中燃着火焰。
“欢迎来到明珠湾赛区——”
赛区起始点的观众席,人头攒动,还未开赛已是热闹非凡。
这场街道赛不算超大规模,多为港城与周边城市车队参赛,不过,赛场布局倒也并不含糊。
明珠湾赛区,承载着多年比赛经验的成熟赛道,上山路段绵延起伏,下山路则是长直线和超高速弯道,沿着海边公路,驶过滨江大桥,最终选手会返回终点。
SVIP观众区。
早已打发那俩alpha的刑勋,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奖金数额,比上当受骗更为震惊:“第一名的奖金也就二十万?!”
他的语气并非嘲讽,只是不敢相信,这种玩命的比赛,夺冠奖金还比不上他半月的零花钱。
戴司雲习惯性保持沉默。
他坐姿挺直,双臂交叠,审视般的目光对着大屏幕,不知在想点什么。
橘色黄昏下,镜头游走于选手之间,直到他瞧见熟悉的alpha少年,眉眼微动,感觉当下的符忱于他而言是陌生的。
戴司雲呼吸放慢,好似听不到周遭的欢呼声,只能看到戴着头盔的少年,身穿黑金配色机车服,坐进跑车的驾驶位,等候比赛开始。
哗——
赛车手们踩下油门,疾冲而出,赛车以两百多码的速度,与地面擦出白烟,尾翼喷出夺目的尾焰。
“六号六号!”
“现在是小F开始超车——”
大屏幕转播画面,解说实时聊着赛况,刺激到肾上腺激素飙升的比赛,硬控观众席,更别提处于赛道上的参赛选手处于多么亢奋的状态。
戴司雲全程注视着“小F”,一晃而过的镜头,自由生长的少年,好似咬着牙关,引擎轰鸣声是他的主场伴唱,以沉静、果断的状态,领先绝对的第一名。
整整几十秒,戴司雲盯着“小F”驰骋于赛场跑道,全然没有眨过眼。
他的身体愈发燥热,伸出修长手指,解开衣领的纽扣,灯光覆住凸起的喉结,却藏不住胸膛之下,汹涌而陌生的心脏跳动。
S级alpha,行走的聚焦点,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从未将视线过多停留在外人身上——却破天荒地感受到某个少年会是如此特别。
当时的情绪会受到波动,并非是完完全全靠他人的言语,断定了符忱的为人,而是,他深陷对自己也琢磨不透的迷宫。
那时候,令戴司雲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过多关注一个alpha,并对人家产生了在乎的情绪。所以,戴司雲只是不肯承认,符忱对于他是特殊的。
但现在,他好像想清楚了,难题是需要亲口问出答案的。
“太快了!”
“小F的速度超过三百码!”
“不、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
在符忱夺下第一名,周围响透欢呼声,同一瞬间,戴司雲起身离开了观众席。
刑勋也不管他,手肘搭着两边膝盖,掌心托着下巴,在大屏幕紧急关闭时,欢呼变成惊呼,他也意外地接受了突发情况的发生。
而存在于几秒前的记忆中,戴司雲的脸庞,透着凝固般的冷意,灯光下,少年斑驳而拉长的光影,消失于寻找的踪迹。
同一时间。
明珠湾赛车的终点处,符忱陷在赛车驾驶位,几乎是被教练硬拽出来,摘头盔,白净的脸蛋满是汗水,被用力拍了拍:“还能不能行?”
“嗯。”
符忱的脸烫得出奇,仿佛处于40度高烧下,却是清醒的状态,“我打过抑制剂。”
“……去吃个药就好。”
孙东强用身体挡着其他选手的目光,为这小孩开路,不停叹气,甚至连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保证过不会出事。”符忱死死地咬着牙关,“现在也、没出什么问题。”
孙东强呵斥道:“拿身体开什么玩笑?!”
“你就算能保证参赛状态正常,那身体呢,一定要透支健康作为代价?!”
符忱:“……”
可他拿到了二十万的奖金不是吗。
哪怕是分化成S级alpha,这个病也没办法痊愈,他的猜想是正确的。反正他不论怎样都会不正常,接下来,这些钱足够他买很多特殊抑制剂就够了。
这样——
他就不用再像只可怜的小狗,跑到戴司雲面前,问人家可不可以让他闻一闻信息素了。
第20章
车队来了信息素科医生,消息封闭,没人知道具体来的原因。
上场前打过抑制剂的符忱,赛后吃了镇定药,缓解情绪波动,在医生赶来后,身体状态显然糟糕,但勉强能笑着说还好。
“确实挺好的。”
年轻医生是教练的朋友,跟孙东强对视了眼,同样叹了口气,“今晚赚的二十万又能往我们医院送了。”
符忱嘴唇紧闭,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什么话也说不出。
氛围显然糟糕得不行。
一系列的抽血、检查,特殊仪器的数值对比,封闭环境中,医生的脸色越发冷峻,孙东强看出事情严重性,板着脸往外走了。
“他去干什么?”医生试图说话缓解氛围。
“抽烟。”符忱垂下眼睫,“觉得我总是不听他的话。”
医生:“没办法,从决定带你入行的那天,他就想认你当干儿子。”
符忱:“……”
“后来放弃了,”医生听说过些许内幕,“毕竟你有过太欠揍的便宜爹,怕哪天跟你吵起来,你会代入情绪连他也一起揍。”
符忱:“…………”
他的身世不提也罢,赚的钱都给没有血缘关系的爹还债了,父爱是奢侈的,也是符忱从未有过的东西。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符忱感到头晕,胃里犯恶心,不是很有精神:“我很感激教练,虽然经常和他吵架。”
医生听着倒是新鲜:“你还有跟哪个alpha没吵过架的情况?”
符忱怔了怔,想说有的,那个alpha人很好,长得帅,看着冷冰冰的,却非常温柔。但他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就算身体处于健康状态下也难以提及戴司雲。
两人默契地闭口不谈某件事,但到了这会儿,医生察言观色,试探道:“不确定你们是怎么闹掰的,但病情没有解决的方案——”
“建议你尽快把那个alpha小孩带到医院看看。”
符忱倔强地偏着脸:“他不会去的。”
医生:“不问问怎么知道?之前不是关系挺好的,给我发了你俩吃冰激凌的照片,说你如果是个omega,肯定会喜欢这种类型的alpha。”
符忱:“……”
他当时又不知道戴司雲和他是那种关系。
对话没有结果,医生也是在休息时间赶来,为他治疗、观察,确认没太大问题后,带着仪器离开,叮嘱他感到身体不对劲,记得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目前来看没有大问题,但小问题不断,短期内是不可能上场比赛了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符忱应了一声,等医生离开,惦记到手的二十万,翻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开始分配医药费、生活开支……以及戴司雲请过的饭钱要想办法还回去。
过分静谧的明珠湾赛区。
符忱不记得来过多少回,只知道,那些银行卡里的金额,是他在这里用尽血泪兑换的数字。而收获的喜欢,是这条道路上附加的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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