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珩被他这话噎了噎,嘴硬地狡辩:“我也没有很不搭理你吧?”
谈璟闭着眼睛反驳:“你有。”
不容置喙的语气。
贺斯珩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这架势,是要翻旧账啊?
要说起旧账,他能翻的也不少。
“以前的事咱俩一半一半,嘴上说着不希望我跟别人交朋友,害怕别人把我抢走,还说了那样的话,我跟你闹脾气绝交的时候,也没见你来找我,而且……”
贺斯珩停顿了很久,才声音很轻地开口:“你那时候也很怨我吧?”
不然也不会把老张面馆里那张贴了几年的合照给撕走。
谈璟没吭声。
贺斯珩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他的回答。
他转头朝旁边看过去,看见谈璟阖着眼皮,呼吸均匀,显然是已经再度熟睡过去了。
贺斯珩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句:“还说做了噩梦不敢睡,这不是睡得挺快的吗?”
视线落在谈璟熟睡的脸庞,贺斯珩莫名有些走神。
他睡得很沉,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头发有些凌乱地散着,侧躺着睡,下颌线条被拉扯得凌厉。
毫无防备睡着的模样,仿佛很柔软。
贺斯珩鼻尖萦着淡淡的草木香,像雨后的森林,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与他匹配度甚高的Alpha的信息素,无论何时,闻着都觉得安心。
暖烘烘的被窝,好闻的气味,贺斯珩不知不觉也有些困了。
闭上眼睛后,睡意渐渐地积聚。
半梦半醒间,在他身旁熟睡的人似乎觉得冷,下意识地寻找暖源,朝他这边挪了挪,一条手臂搭上他的腰,抱住了他。
贺斯珩被迫地醒了些瞌睡,不满被这样当娃娃似地抱住,闭着眼睛抓住谈璟的手臂,要把他的手身上给拎走。
但对方抱得紧,他几番尝试,揽在他腰上的手臂纹丝不动。
贺斯珩眼皮子一掀,偏头看向谈璟,这家伙睡得可香了,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呼吸平稳绵长。
贺斯珩磨了磨牙,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下,在谈璟手臂的重压下,艰难翻了个身,面朝着男生,伸出罪恶的手指,捏住他的鼻子。
一秒,两秒,三秒……
被阻断呼吸的谈璟在睡梦里皱了皱眉,搭在贺斯珩腰上的手终于松开,拍开他作乱的手。
贺斯珩得逞一笑,正得意时,身旁的男生再一次伸出手臂,将他一把揽进怀里。
同时低头凑过来,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生日快乐。”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困意,如同一句梦呓。
冰凉又柔软的触感在唇上一蹭而过,如同蜻蜓点水。
贺斯珩的瞌睡完全飞了,整个人都僵住,瞪大了眼睛。
啊?
啊??
啊???
原来他之前那句梦话是生日快乐?梦见给谁过生日呢?
不对!你他爹的不是做噩梦吗?上半夜做噩梦,下半夜就换成春|梦了?
不对不对!这些都不重要,这可是老子的初吻!
老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第30章 占有欲
贺斯珩精神了大半个晚上,后半夜还是败给了困意。
意外的,这晚睡得很好,就是睡着之后总觉得双手被什么东西给抓着,不让他动弹,做梦还梦见自己被警察用手铐铐起来。
他在梦里问自己犯了什么罪,警察说长得太帅,勾引人犯罪。
关键那警察还很像谈璟,一本正经地说这话,贺斯珩噗嗤一声把自己给笑醒了。
醒是有点醒了,但人还迷迷瞪瞪的,他一向是起床困难户,不愿意睁开眼皮,只管凭着本能,抱着热烘烘的暖源,想要继续睡回笼觉。
半梦半醒间,觉得这抱枕真不错,热乎乎的,简直是秋冬好物。
贺斯珩手掌在抱枕上摸了摸,触感细腻,就是有点硬,跟结实的肌肉似的。
嗯?肌肉?
贺斯珩还没完全清醒的反射弧缓慢连接中。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嗓音低哑的询问。
“摸够了吗?”
“……”
反射弧以火箭般的速度连接成功,贺斯珩唰地睁开眼睛,脑袋往上一抬,对上男生黑沉沉的眸子。
记忆瞬间回笼,贺斯珩猛地缩回搭在对方胸上的手,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来,烫了舌头似地语速飞快解释:“我这次是真梦游!”
谈璟哼笑了声:“你这梦游还真挺会。”
说到会这个字时,他若有似无地咬重了音。
说完这话后,他就换个姿势,单手撑着脑袋,贵妃倚塌般慵懒地侧躺。
谈璟昨晚穿着系扣的衬衫睡衣,质地柔软,随着他的动作,贺斯珩瞧见他那衬衫上的几颗扣子几乎全被解开,前襟大敞,露出的胸肌白得晃眼。
贺斯珩莫名其妙被口水呛了下,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
“你的手指还挺灵活,睡着了还能把我的衣服扣子全给解开。”
“……”
“我很好奇,你昨晚做的什么梦,我裤子都差点被你脱了。”谈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挺激烈啊?”
“…………”
贺斯珩的脸颊一寸寸涨红,羞愧难当,羞愧至极,恼羞成怒:“我还要问你昨晚做的什么梦呢,突然就——”
他猛地打住。
不行!被亲了一嘴这事也太丢面了,谈璟看着不像记得昨晚做了什么,只要他自己不往外说,他的初吻就算还在。
见他忽然变得支吾,谈璟扬了扬眉。
他隐约记得自己后半夜梦见给贺斯珩过生日,还在梦里用奶油蛋糕做了点小坏事,但他没有梦游的前科,睡相也挺好,应该不至于在睡着的时候对贺斯珩动手动脚。
但看贺斯珩这欲言又止的心虚模样,难道昨晚在他睡着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昨晚怎么了?”谈璟问。
却听贺斯珩一本正经道:“你昨晚突然喊我爸爸,拦都拦不住,真是乖儿子。”
“……”
谈璟嗤了声,从床上坐下来,解开唯一幸存的纽扣,脱掉衬衫睡衣,去行李箱拿件新卫衣换上。
他肩宽背阔,后背肌肉紧实而又有力量感,线条流畅,随着弯腰的动作,脊椎骨节在皮肤下清晰地突起,如同坚韧的青竹。
贺斯珩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肌发呆。
总觉得这画面有点诡异,说不上来的微妙,像是事后……
呸呸呸!
谈璟套上卫衣,转身看着在床上大呸特呸的男生:“还不起床,准备逃赛?”
贺斯珩顿了顿,真诚地发问:“能逃吗?”
他还真不想参加这破比赛,尤其知道卢辛树那衰神也来了,更觉得晦气。
谈璟扯了扯嘴角:“你可以试试。”
贺斯珩死心了,就李老师那尿性,他估计是试试就逝世。
他乖乖下床洗漱,穿上谈璟那件夹克外套。
贺斯珩万万没想到,他能背时到这个地步,不光昨天遇见了卢辛树,今天还跟卢辛树一个考场。
看见他时,卢辛树眼底闪过狂热的欣喜,瞧见他身上那件衣服,脸色唰地沉了下去。
被卢辛树那吃人的眼神盯了几个小时,贺斯珩烦得想骂脏话,一到时间交卷就走。
才走出考场门没多久,毫不意外就听见跟在身后的脚步声。
他没搭理,继续往前走。
“你为什么穿着谈璟的衣服?”身后传来的男声不复昨天的温和,多少带些咬牙切齿的成分。
贺斯珩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看见卢辛树阴沉的脸色。
卢辛树原本想更靠近贺斯珩一些,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停下脚步。就因为贺斯珩身上的那件外套,沾染着谈璟的信息素。
Alpha之间的信息素本能地相互排斥,尤其等级相差越大,低等级的Alpha就只有被压制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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