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球落地瞬间,梁北林举起球杆全力一击,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稳稳落入球门之中。
场上传来喝彩声,梁北林回头去看程殊楠。
他脸颊红彤彤的,露出一个很浅的笑,但没像很久以前赢了球那样,冲梁北林疯狂比大拇指。
【作者有话说】
wb:她行歌
是这样的,这个文最开始叫《我以前不懂事》
第29章 运动和甜食
中场休息,大家坐在一起聊兴很浓,对方一个球员一直在夸程殊楠打得好。程殊楠礼节性地微笑,捧着一杯果汁慢慢喝。
工作人员牵了马过来,换马之后还有两个赛段要打,梁北林却突然说:“累,不打了。”
沈筠不乐意了:“不是吧,再打两场咱们稳赢,到手的第一要飞了?”
梁北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累的样子,要说累,旁边那位倒像是体力不支的。
沈筠扫了一眼程殊楠,最后只能妥协:“好吧,换人。”
剩下两个赛段打完,沈筠扔了鞠杖下马,满面春风走回休息室。只有梁北林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投影里在播的国际新闻。
“人呢?”沈筠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程殊楠。
梁北林说:“睡了。”
沈筠这才看到角落一条长沙发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着毯子,睡得很沉。
“你说你,叫他出来干什么,”沈筠压低声音,“两场球就累成这样。”
梁北林没说话,手里拿着遥控器,眼睛依然看着屏幕。
沈筠无语,只好把话题扯到最近公司几个项目上,又说起最近域市的经济风向,梁北林便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几句。
长沙发离他们远,中间还有大片绿植,他们声音压得低,不怕程殊楠听见,也不怕吵醒人。
“就他这点运动量,怎么能开心啊。”沈筠又把话题转回来,调侃道。
梁北林眼底微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表情。
沈筠决定不再刺激他,拿来平板点餐。球场的餐食简单,沈筠点了两份套餐,另加了半打蛋挞,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说:“多吃甜的吧,说不定能好点。”
运动和甜食让人开心,这是梁北林固守多年的观念。
他习惯用这两样东西发泄压力和情绪,尤其是运动,程殊楠以前很喜欢陪着他,甚至有一次跟他去了拳场,美其名曰男孩子更要学好防身术。
结果打不到一分钟,程殊楠就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梁北林去拉他,人家干脆直接躺下了。
“我不玩了,不玩了,反人类啊!”程殊楠扒着梁北林的腿撒娇耍赖,“我保证,以后不走夜路,不乱吃东西,不喝酒,不去陌生的地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去哪里都跟着你,这样就安全了。”
梁北林说:“总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那有什么,台风天、下雨天我都在家里,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程殊楠嘻嘻笑着,仿佛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
那时候他一定想不到,即便他如今不走夜路,不喝酒,台风天下雨天不出门,依然能被伤害到。
梁北林将一个蛋挞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口感松软,但一点也不甜。
沈筠见他吃得皱眉,也拿一只咬了口:“没问题啊。”
“这些年你绷得太紧了,放松点吧。”沈筠劝道,“事情都结束了,你还有什么可烦心的。”
“结束了。”梁北林说。
从孩童走到现在,他从未真正放松过。但即便如此,也有偶尔的开心和快乐,来自于工作上的,或者……他想,或者还有来自别处的。
他是该放松的,从逻辑上讲,他所有晦暗的过去都已结束,父母和外公可以瞑目了,他再无遗憾。
可奇怪的是,如今却连偶尔的开心也消失了。
运动、甜食他都试过,无效。
而同样试过的程殊楠,似乎也没有开心起来。
程殊楠睡了一会儿就醒了,他慢慢爬起来,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他掀开毯子,先是远远看了一眼坐在餐台前吃饭的两个人,然后慢吞吞走过来。
沈筠让开一个位置,让他坐在梁北林旁边,又将蛋挞递到他跟前:“北林说一点不甜,你试试看。”
程殊楠接过来,很听话地咬了一口,见沈筠看着他等答案,便说:“……还行。”
因为刚睡醒,程殊楠一侧脸颊上有沙发纹路的印记,嗓子也哑,表情很呆,看起来是一点心眼都没有的很会说真实感受的那种人。
但沈筠觉得他足够清醒,不然说不出这么挑不出毛病的“还行”。
梁北林将平板点开,转头专注地看着程殊楠,问他:“想吃什么?”
咬在嘴边的蛋挞掉了一点酥皮在盘子里,程殊楠立刻用手去捡,眼神飘忽不定,小声说:“不是很饿。”
梁北林手指点在屏幕上,顿了顿,将平板往程殊楠眼前推:“自己看。”
程殊楠看了一会儿,也说不出吃什么来,他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看到餐单有点隐隐约约的恶心。但梁北林好像执意想让他吃,他便翻了几页,点了一份焗饭。
饭端上来,见他拿着勺子开始吃,梁北林便没再管他,转而和沈筠聊工作上的事。可没说几句,程殊楠突然捂着嘴跑出去。
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但干呕的动静很大很吓人,脊背很高地耸着,伏在马桶上很快虚脱。梁北林跟进来拍他的背,拿水给他漱口,语速很快地问他“怎么了”。
“吃坏东西了吗?”
“胃疼不疼?”
程殊楠摇摇头,用力到满身满脸的冷汗:“……不知道。”
这场户外运动在一片兵荒马乱中结束,梁北林带着程殊楠很快离开。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说肠胃有点炎症,中西药配合着吃几天就好,又嘱咐几句年轻人不要熬夜,压力不要太大,否则将来病情会有恶化可能。
程殊楠因此在家休息了几天。他跟学校请了假,每天在卧室躺着,偶尔抱着叽叽去阳台上晒太阳。奇怪的是,平常忙到飞起的梁北林竟也在家待着,每天三餐都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燕姨熬了各种汤和补品,每顿都要让程殊楠喝一点,程殊楠勉强喝几口,刚要放下,梁北林视线扫过来,吓得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手里拿着汤匙,不知道该看哪里。
“燕姨炖了三个钟头。”梁北林冷冷地说。
燕姨将程殊楠的碗拿过来,看一眼梁北林,笑道:“没事,实在喝不下就算了,小楠还想吃什么和我说,咱们下午做芝士蛋糕好不好?”
跟哄小孩子似的。
程殊楠余光往梁北林的方向瞥,他爱吃芝士蛋糕,但他不好意思麻烦燕姨,自己生病没必要让别人辛苦。况且他现在身份尴尬,还被燕姨这么事无巨细地照顾,便有点忐忑。
于是推辞道:“燕姨,我吃不下,谢谢。”
燕姨哪能看不出来他是客气:“东西都准备好了,下午你和我一起烤,咱们少吃一点。”
程殊楠现在总是闷着,一整天下来有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偶尔下楼吃饭,也好像很怕梁北林。他掩饰得不好,小心翼翼全都写在脸上,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看一看梁北林脸色。这两天梁北林在家没出门,最苦的就是程殊楠了。
见程殊楠眼神又往梁北林那里飘,燕姨还没说什么,梁北林就站起来,转身往楼梯上走。
没走两级台阶,他停下脚步,回头很随意地和燕姨交待:“燕姨,多烤一点,多放芝士。”
**
程殊楠的肠胃炎一直断断续续,等域市进入五月完全热起来,他才彻底告别那些难喝的中药。
五月初在南城办海洋节,有一场国际规模赛事,程殊楠没想到梁北林会带他去。但学校放了五天长假,他身体也好了,没借口不去。
这次出门梁北林没带团队和助理,落地南城后,主办方直接将他们送上游轮。直到出海,程殊楠才意识到这趟行程以游玩为主。
上一篇:医生,我还有救吗?
下一篇:被退婚后,我养了个老男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