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晚上温半夏提议过让季天冬回学校宿舍睡觉,毕竟毕业后同学们都要各奔东西,如今是和舍友们最后的欢聚时刻,温半夏不想让季天冬留下遗憾。
然而季天冬却不置与否,有理有据地说道:“我已经和他们同住一个宿舍好几年了,那几张脸早就看腻了。比起他们,最重要的是你!”
季天冬满嘴情话,温半夏哪抵得过这等甜言蜜语,最后还是默许对方留下了。
当然,虽然季天冬毫不避讳自己重色轻友,但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孰轻孰重心里有杆秤。
因为缘分四人同寝室几年,他与室友之间相处和谐,从未发生过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相互之间也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季天冬发自内心地把宿舍三人当成好朋友,好兄弟。
而他之所以拒绝温半夏的提议,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他想明天早上陪温半夏一起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不想留下温半夏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二则是,他就算回学校宿舍,也不会如温半夏想象中的一般其乐融融地欢聚一堂,享受回味最后的校园生活。
宿舍里如今空无一人,季天冬可不会傻乎乎地回去“独守空房”,是抱着心上人睡觉不够香吗?
至于室友们,又有各的事情。有和季天冬一样陪女朋友的,有陪家长四处转悠的,还有早已找好实习单位已经上岗的,只等明天请假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哪有时间和季天冬这个“好兄弟”感慨时光易逝,回忆往昔……
因此,季天冬如愿以偿地留在酒店抱着男朋友共同度过漫漫长夜。
早早清醒的温半夏被季天冬搂得紧紧的,完全挣脱不开。
他微微侧过头,瞧见身旁的季天冬还睡得正香,不由深吸一口气,眉头微挑,一副蠢蠢欲动想做坏事的小表情。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坏心眼地用指尖捏住对方高挺的鼻梁,不让对方呼吸,提供专属的叫醒服务:“喂!醒醒!该起床啦!”
捏住对方鼻梁还嫌不够,他又缓缓伸出魔爪冲向季天冬的耳朵。
只见他捏住对方的耳垂,恶作剧般地加大了嗓音,在其耳边叫唤道:“起床了!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
“再不起床就迟到了!”
呼吸的通道被人为封闭,季天冬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头,半梦半醒间伸手想要挥开“罪魁祸首”。
温半夏哪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对方?他一手捏住季天冬的鼻梁,松开捏住对方耳垂的手,反手握住对方的手掌,不让其挣脱自己的控制。
一大早就被温半夏这一番折腾,季天冬哪里还能睡得下去?
只见他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温半夏那张盛满狡黠笑意的精致脸庞。季天冬反手握住温半夏捣蛋的手,发出一阵闷闷的鼻音,同近在咫尺的男朋友打了声招呼:“怎么起这么早?”
“不早了。”温半夏瘪嘴,还是不肯收回自己作怪的手。
季天冬也不在意被捏住的鼻子,他略有些懒散地轻笑一声,而后伸手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因为季天冬突如其来的动作温半夏不得不松开了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瞬就感知到一个熟悉的脑袋在其脖颈上亲昵地蹭了蹭,季天冬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随即而来:“小坏蛋!”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
“玩够了吗?”他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独有的沙哑与慵懒,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温半夏的皮肤上,引起其一阵战栗。
温半夏神色一怔,下一秒就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大腿处炙热而又异常有存在感的硬物。温半夏脸色不由更加僵硬了。
他犹如被捏住脖颈的猫咪,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刻就引发一场不可控的“战斗”。
等下还要去参加毕业典礼,温半夏和季天冬这个当事人可没时间在酒店耽搁。
温半夏窝在季天冬怀中尴尬地一动也不敢动,只祈求季天冬能尽快平息。
好在季天冬也明白孰轻孰重,并没有要让手痒的温半夏为此负责的意思。只安静地抱着温半夏平息火气。
望着眼前这只点火又不愿意负责灭火的调皮小猫,季天冬又好气又无奈,最终只虚张声势似的留下一句“威胁”。
季天冬嗓音沙哑极了,无奈地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温半夏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耍无赖地闭上双眼装死,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小表情。
季天冬提醒:“装死也没用!”现在装死可晚了。
送到嘴巴边上的食物,虎视眈眈的恶狼怎么舍得放弃?
“好玩吗?”季天冬又问了一遍。
面对季天冬的控诉,温半夏极其厚脸皮的死不认账,反而倒打一耙,振振有词道:“我没玩!我这不是在叫你起床吗?!”
“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小声嘟囔道。
看着温半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季天冬从胸腔中发出闷闷的笑声。
“还嘴硬?”他嗓音低沉而又磁性,低声在温半夏耳畔留下一句:“这可是你自找的!”
“诶?”在温半夏还未反应过来时,季天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搂紧。下一秒,温半夏只觉自己脖颈处的细肉被两瓣柔软衔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分外清晰地感觉到季天冬的一举一动。那清浅灼热的呼吸声一寸寸扫过温半夏的皮肤,酥麻而又存在感十足。
“你要干什么?”温半夏张了张嘴,语气僵硬地问道。
季天冬被温半夏明知故问的可爱而又青涩的反应逗笑了,他闷闷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笑:“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抽空回了这句话,他又将头埋了下去。季天冬仿佛一个几百年未曾进食的吸血鬼,望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修长且白皙的脖颈,只觉牙痒痒的,内心蠢蠢欲动,只想上面用力地咬上一口,打上归属于自己的标记!
季天冬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万千思绪,搂住温半夏的力度却依旧温柔,好似捧着一个易碎精美的瓷器,生怕稍微用点力,对方就会碎了。
感受到温半夏略有些僵硬的身体,季天冬略有些可惜地叹息一声,始终不舍得用力,只轻柔地留下了很快就会消失的牙印以及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怕没有耐心的猫咪亮爪子,季天冬吸猫吸得差不多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柔软的脖颈离开。
他望着温半夏灵魂出窍般羞红的脸,季天冬轻笑一声,而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反客为主的招呼对方回神。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起床了。”他淡声说道:“等下洗漱完吃个早餐,时间就差不多了。”
“你!”温半夏见季天冬一副正人君子般端正自持的模样,愤愤地骂出了声:“不要脸!”
季天冬见状挑眉一笑,见对方还呆呆地未回过神,不由心念一动,弯腰俯身在温半夏白皙好看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
在温半夏疑惑抬眸望来时,他还恶人先告状,指鹿为马般地调笑道:“别撒娇。”
温半夏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如此不要脸,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眼见着一口大锅迎面盖下,他张了张嘴,恶狠狠地诘问道:“撒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撒娇了?!”
季天冬也知道自己这话像是在强词夺理,不免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眼神飘忽,完全不敢对上温半夏的双眼。
他避开温半夏的怒瞪,避之不谈撒娇的问题,语气十分僵硬地转移话题。
“这个我们以后再说吧。”他语气干巴巴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快迟到了吗?我们先起床洗漱吧。”
“还早得很!”温半夏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双手抱胸,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看你还能说出什么鬼东西的表情。
季天冬就像是一只知道自己惹主人生了气的大狗狗,见状整个人都蔫了,眼巴巴地望着温半夏,试图用眼神祈求原谅。
“是真的很像在撒娇啊……”他垂着脑袋,嘴巴里还不忘嘟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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