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画地图”是什么意思,因为以前在福利院的阿姨那里听到阿姨这样跟其他小朋友说过,所以他记住了。
绒绒嘬着吸管仔细回忆一番:“绒绒已经很久没有画地图了,绒绒不会画地图的……”
绒绒还是要点面子的。画地图多丢脸啊,还给爸爸添麻烦,反正绒绒不要画地图。
可绒绒话反驳得非常自信,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被邵旸这句话吓到,接下来一直离火远远的,生怕挨着火后晚上回去会干出这样一番丢脸的大事。
倒是省得俩哥哥担心了。
三个人做饭都不怎么会,烧烤当然也只能自学,还好都不是笨的,烤出来的东西都能吃。绒绒又是个特别给面子的夸夸机器,大哥哥烤的鸡翅——好吃!小哥哥烤的鸡腿——好吃!主角哥哥送过来的烤肠也好香呀……
绒绒胃口小,俩哥哥又得了夏烟忱的命令,真让绒绒尝了两块的鲜就不再给绒绒夹菜了。
绒绒听到大哥哥说这种东西绒绒不能多吃,因此也不闹着不缠着,擦干净嘴巴后就靠在夏槐璟身上放着空嘬酸奶,看到天上的星星很亮,也看到面前的火星很亮。
正发着呆,绒绒眼角余光却看到身上的外套袖子上出现了个洞。
“大哥哥……”绒绒拉一把夏槐璟的衣摆。
“怎么?”夏槐璟收好手机看过来。
“你看。”绒绒把洞指给夏槐璟看。
“嗯?”夏槐璟狐疑,伸手摸到一个不到米粒大小的小洞,“应该是火星飘过来烫的,没关系不显眼,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绒绒有没有受伤?”
“绒绒不知道。”绒绒呆呆摇头,“绒绒不疼。”
“那就好。”夏槐璟失笑,“就是可怜槐深的衣服了。”
“唔。”绒绒自责地垂头,“对不起小哥哥。”
“什么?”夏槐深打完一局游戏一听绒绒在跟自己道歉,一时吓够呛,一看绒绒在摸衣服上的洞,这才放心下去,“哦那个啊,不碍事,反正都是旧衣服了,很快就穿不着了,你没事就好。”
“衣服,很贵。”绒绒闷闷不乐。
夏槐深:“……”
夏槐璟你干的什么好事!
“也……不贵吧?”夏槐深斟酌,“是送的,家里还有很多,夏槐璟也有。”
顶尖设计师亲自设计完成的衣服,应该……确实不贵?
夏槐深不敢确定,只能眼神跟夏槐璟示意。
夏槐璟这才说:“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绒绒没受伤,这衣服家里还有很多,绒绒不也有很多衣服吗?可是夏槐术——也就是绒绒,绒绒只有一个。”
绒绒眨眼,努力消化夏槐璟的话。
就在这时,邵旸突然开口。
邵旸说:“完蛋,有火星飞到你身上,你这也是玩火了。”
绒绒:“!”
霎时,绒绒心里警铃大作。
绒绒忙不迭摇头:“绒绒都四岁了,不会画地图了。”
“那可说不定。”邵旸神神在在,“四岁才多大,你这么小一点,看着都不像四岁。”
夏槐深:“。”
果然还是小孩儿更懂小孩儿。
这下确实是成功转移了绒绒的注意力转移。
好歹不在意衣服上的洞了。
“对了。”邵旸又转移话题问,“你为什么喊你大哥为大哥哥,喊二哥不叫二哥哥?”
“因为……因为绒绒的哥哥是双胞胎,爸爸说他们是一起出生的。”绒绒其实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原因来,“哥哥们长得很像,但对绒绒来说一样重要,绒绒觉得二哥哥喊着没有小哥哥亲切……”
绒绒一开始这么喊,没人纠正,以后也就一直这么喊了。
“是不愿意分一分二,不想把槐深排在我后面吧。”夏槐璟说,心里熨帖,“绒绒一点也不偏着谁。”
“呜……不愧是绒绒……”邵瑜犹如狂热粉。
邵旸点头,乘胜追击又塞了一小块带着肉松和火腿肠的面包到绒绒嘴里,问绒绒好不好吃,绒绒被香迷糊了,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好香,谢谢旸旸哥哥,旸旸哥哥真好。
夏槐璟哭笑不得,捏绒绒的脸说没出息。
……
直到一行人收摊洗漱完,绒绒也彻底困了。
绒绒脑袋空空,回去的路上趴在夏槐璟肩头昏昏欲睡,到帐篷刚沾了床就沉沉睡去。
睡前,绒绒还在砸巴着嘴回味这顿夜宵。
绒绒再睁眼的时候夏烟忱和俩兄弟都起床去外面了,帐篷里漆黑一片,只有从帐篷大门的缝隙中有一丝光透进来,绒绒觉得光刺眼,闭着眼睛往被褥里缩了缩。
昨天的小烧烤对于绒绒来说很新奇,也是很开心的一次体验,绒绒晚上做梦还重温了一次,只不过梦里没有火星把小哥哥的衣服烫出一个小洞洞,也没有旸旸哥哥跟他说玩火画地图这回事。
啊,画地图!
想到这里,绒绒突然惊醒坐起来。
昨天玩火了,应该不会画地图吧……
绒绒忐忑不安,掀开被子伸手往自己睡的地方模。
幸好是干的。
绒绒松一口气,眼睛在床上四处瞥,终于在看到床上一小摊湿漉漉的地方时彻底僵住。
——那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绒绒没有睡在那个地方,肯定不是绒绒干的。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走了进来。
绒绒僵硬地看过去,迟迟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夏归忱刚赶到露营地还没喘口气,这会儿身上还带了些早晨的冷风,怕冻着绒绒,夏归忱并未第一时间去抱绒绒,“睡迷糊了,认不出小叔了?”
绒绒嘴巴扁起来,别提有多委屈了。
夏归忱:“?!”
我又把孩子吓哭了?
同一时间,夏槐深跟在夏归忱身后端着水杯走进来,看看绒绒又看看床上的一摊水,心虚地移开视线。
第25章
真是太丢脸了呀……
绒绒坐在床上生无可恋,看到爸爸进来就开始尴尬、委屈、无地自容。
“怎么了这是?”夏烟忱走过来坐下,身后跟着摄影师在拍。
绒绒顶着一头刚睡醒的乱毛,侧目与黑黝黝的镜头对视上,一想到会有好多在看直播的人都知道绒绒……那个了,瞬间更绝望了。
“能、能不能不要拍绒绒呀。”绒绒鼓起勇气提出要求。
夏烟忱微怔,示意摄影师先出去。
“绒绒不想看到小叔来?”夏归忱真有点伤心。他大早上的赶过来就为了看一眼绒绒,谁知道绒绒理都不理他一下。
“小叔早上好……”绒绒这才闷闷不乐地与夏归忱挥手打招呼。看到小叔来他肯定是高兴的,但有另一件事把他的高兴中和了,他实在提不起劲来。
一想到现在的自己不能好好跟小叔说话,绒绒更难过了。
等到帐篷里只剩下家里人,绒绒才苦着脸指向床上那处湿漉漉的地方,道歉和坦白的话刚要无比尴尬地说出口,看戏许久的夏槐璟一声毫不掩饰的哼笑声就把绒绒的话给打断了。
绒绒可怜地望着夏槐璟。
果然被大哥哥笑话了……
“那个啊……”夏烟忱恍然大悟,指尖无奈地摁上太阳穴,唇角上扬的笑意到底是没收住,“绒绒以为是自己干的?”
“原来绒绒还有同伙人吗?绒绒什么都不知道啊。”绒绒不知所措,结果又听到大哥哥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小哥哥的声音,而视野里,那个冰冰冷冷的大反派小叔居然也在笑。
“这得怪你小哥哥。”夏烟忱出卖儿子。
“啊?”绒绒懵。
和绒绒一起犯罪的同伙是小哥哥?
小哥哥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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