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婆子,你不说我也准备找你算账呢,你带来的点心,凭什么让我收拾、让我煮茶水?”徐清越气不打一处来,是气坏了,“还敢骗我说出去有事,结果是悄悄接绒绒去了!”
“谁让你自己不长点心眼的。”兰芷若仿佛开启了什么不一样的模式,高贵冷艳地扬起头颅,“上次你偷偷和绒绒他们去茶馆喝了茶,今天伺候我们喝一次茶怎么了?”
给徐清越气笑了。
绒绒再笨也觉出奶奶和外公之间的气氛不对,一下子非常无助。
高处的徐清越见状闭眼,猛地呼出一口气,嘴里嘀咕一声“算了,不和你个老婆子置气”后朝绒绒招招手,示意绒绒到他那里去,“我给绒绒和哥哥们带了肉饼来,快来尝尝。”
夏烟忱突然就觉得今天的早餐给绒绒喂太多了。
“噢!”绒绒仰着脑袋呆呆地应一声,因为阳光刺眼,他只能闭着眼睛努力露出一条眼睛缝来看外公站在哪里,然后无助地摇摇头,“外公,绒绒不知道怎么去。”
夏淡月噗嗤一笑,主动给绒绒带路。
听到有笑声,绒绒就又知道自己是说出什么好笑的、出糗的话了。或许是渐渐习惯这种尴尬的事发生了,绒绒捂一下脸,选择硬着头皮装无事发生。
走廊的墙上挂着很多名人画像,夏淡月介绍道:“这些都是美术协会里的泰斗,在国际上享有盛名,这位是国内的郭老师,这位是国外的Norbert先生……郭老师曾经也和徐老师兰老师一样有在我们学校授课,他们的作品分别是……”
绒绒听得懂的就听,听不懂的也不好意思叫夏淡月再解释一遍。反正到最后就记得墙上这些人都是自己从来都想象不到的厉害的人这个事实。
都不敢想象,当然就别提认识了。绒绒这样想着,抬头却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画像。
里面的人……好像是外公?
外公怎么在这里啊?
绒绒恍惚一阵,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打算再看,就见活的、会动的外公从楼上拐了下来。
“怎么看呆了?”徐清越凑巧,刚好挡住了绒绒看向画像的视线,见绒绒呆呆愣愣的,眉头蹙起,“不认得了?刚刚还喊我外公呢。”
绒绒吓一跳,回过神后乖乖喊人。
徐清越这才满意,健步如飞地下楼来,伸手就想抱绒绒——哪像是需要杵拐杖的样子?
但兰芷若紧紧牵着绒绒的手,到底是没让徐清越得逞。
在绒绒面前徐清越实在是懒得发作了,干脆妥协了走在前面带路。
直到徐清越让出位置让绒绒再一次看到那张画像,绒绒心里一惊,赶紧拉一下夏烟忱的手,“爸爸你看,是外公。”
“什么?”徐清越听到声音回头,顺着绒绒的视线看到画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嘶,这玩意儿怎么还摆在这儿,大晚上看真不嫌吓人的?诶,夏淡月,找个时间去跟学校提个意见啊,让他们赶紧把我换下去。”
“徐老师,我去说,学校也不会听我的呀。”夏淡月面露为难之色,实际上压根就是在一边笑一边看戏,“学校说您是我们的骄傲,应该挂在这里的,学生和老师画室那边也有,我单个去说,真游说不下来。”
她自诩是比较熟悉的徐清越和兰芷若性格的人,但今天还真是给她看到了两位老师的另一面,这都归功于绒绒。
总的来说还挺喜闻乐见的。
“我真是服了。”徐清越骂了一句。
“奶奶也在这里。”绒绒又看到熟悉的面孔。
“……”兰芷若侧过头去。
“看来名人都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夏槐深精准吐槽。
夏槐璟深受其害,当然理解这种感受,“你可以试试去跟学校领导说把学校的荣誉墙移步到教学楼里,每个楼道里都贴满为校争光的荣誉学生画像。”
“可别了,光是把我的脸贴在荣誉墙上我就够烦了。”夏槐深以前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拿第一,自然也在上面待过了,可不想再进一步感受社死。
像夏槐璟这种脸皮厚的倒是没事。
然而绒绒在意的并不是社死这回事,他就记得夏淡月说这些都是很厉害的人,那么外公和奶奶……
“绒绒。”夏烟忱突然出声打断了绒绒的思路。
“诶?绒绒在。”绒绒仰头。
“喝酸奶吗?”夏烟忱问。
绒绒:0.0
爸爸怎么突然问绒绒要不要喝酸奶啊?
绒绒不解,但还是点头,砸吧砸吧嘴,想喝。
“喝什么酸奶啊,我打了豆浆。”兰芷若一听立刻制止夏烟忱的动作,“就在楼上休息室里,马上就到了。”
酸奶重新被收起来,绒绒也不着急,反正他不挑,豆浆也好喝。
话题就这样被夏烟忱轻描淡写地转移了,夏淡月看着,不得不说一声还是夏烟忱最懂得绒绒。
……
休息室也是待客室,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事先擦拭得干干净净的,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木质框架上的淡淡的水渍,应该是刚打扫完还没干透。
夏淡月进去的时候还有些意外,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人会来,今天早上接到任务的时候她就想说要去请阿姨来打扫一番,结果被两位老师拒绝了。
两位老师倒是亲自打扫了。
徐清越安排几人坐下,夏淡月见状也不准备多留,微笑着打算道别。
“嗯,去吧,我们这里弄完了就去你那边。”徐清越也不客气,并不留下夏淡月。
夏淡月看着休息室里的景象,与其说是两位老师收徒,更像是绒绒一家人来考核两个老师。
真是疯了,连这种错觉都有了。夏淡月失笑,礼貌地关上门离开。
绒绒目送休息室的大门关上,手里被塞了一块饼干。而休息室的墙上挂的并不是名人名像,而是一副壮丽的山水画。山水下面是一个村庄,有人有田有鸡鸭,就像是真的存在的一个村庄。
“那是兰芷若画的。”徐清越冷哼,虽然很不想帮徐清越解释,但实在不忍心再看到绒绒迷惑的眼神。
绒绒抿唇,就是觉得好漂亮好厉害。
不只是那一副,屋里的所有画都好厉害。
比绒绒画的好看多了。绒绒心想,靠在夏烟忱身上一张一张地欣赏过去,连嘴巴里的饼干是什么口味的也忘记品尝了,就觉得好香,跟这些画一样,很好很好。
“你要是想看,一会儿带你去展览厅看看。”兰芷若笑道,“你们来的路上路过展览厅了吧?”
“路过了。”绒绒说,“不过绒绒可以进去吗?”
他还以为那是不能进去的。
“当然,展览厅当然就是要给人展览的。”兰芷若把装着点心的盘子往绒绒跟前移,“你会在那里见到更多更好的作品。”
绒绒似懂非懂地点头,很开心。
目前看来学校还是非常重视二位老师的,现在休息室里依旧留存着他们曾经随手一画的作品。
再一次看到这些作品,他们说不怀念是不可能的。
趁着绒绒还好奇,徐清越主动带着绒绒在休息室里认起画来,因为足够熟悉,他光是看笔墨的轻重就能认出是哪位朋友的画作,其中不少是兰芷若的。
“确实是挺不错的,对吧?”徐清越从来没有不承认兰芷若的水平。
“都特别漂亮。”绒绒最近跟夏槐璟学了不少词语,不过关键时刻一紧张还是个文化沙漠,现在就只会这么夸。但不得不说他还挺会一碗水端平的,至少这话叫徐清越和兰芷若听了都没什么意见,甚至是开心的。
其实今天徐清越和兰芷若叫绒绒来也不是说非要从绒绒那里争个高下,看到绒绒这么开心,这种想法更是抵消了大半。
他们感受到绒绒对艺术的喜爱,也在一次又一次为绒绒讲解画作的过程中回忆起自己曾经对于艺术的热情和追求。
到此为止,争执什么的仿佛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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