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我穿好了。”
梁喑回过头,只让他先不要穿裤子谁知他连袜子也没穿,就那么赤脚站在长绒地毯上,被黑色的软绒一衬,那双脚白的发腻。
梁喑眼神微沉,拿过衬衫夹展开:“先把这个绑带捆在大腿上,系吧。”
沈栖接过去在自己右腿上比划了两下,细白的指尖捋着黑色的带子覆盖上白皙的大腿,一点一点抚过,动作慢得像在蛋糕坯上碾奶油。
他弯着腰,衬衫领口没有露出一丝春光,却偏偏让人觉得清纯又放荡。
梁喑看他摆弄半天仍不得要领,要不是知道他应该是真不会穿,简直要怀疑他是在勾引自己。
“行了,坐下吧。”
“啊?”沈栖抬起头,手上一空。
梁喑拿过衬衫夹丢在一边,半蹲下身先拿起一双袜子,“坐下,我给你穿,脚伸过来。”
梁喑见他迟迟不动,只好把人按在椅子上坐着,自己伸手拿过那只玉白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一点点将它套进白色的袜子里。
沈栖脚尖紧绷,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握着他脚腕的手。
他大概是刚从公司过来,手腕上戴着和那天同色但不同款式的机械腕表,小臂内有一条很深很粗的疤痕,像是曾被一把刀狠狠撕开,又在极度恶劣的条件下愈合,带着些狰狞意味。
白衬衫干净高冷,挽在小臂半遮住疤痕,像一张镇压凶猛野兽的符咒。
沈栖看得打怵,不由自主猜测受伤的因由。
“没穿过衬衫夹?穿西装一般都要穿,好好学,以后自己穿。”
沈栖正想得入神,听见声音下意识望向他微弯的大腿,脱口道:“您也穿了吗?”
“……”梁喑轻声一笑,抬起头看他:“嗯?”
沈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红着脸恨不得把舌头咬掉,“我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瞎好奇。”梁喑在他脚踝上轻拍了一下,“行了,另一只脚。”
沈栖小心翼翼将脚放在他膝盖上,等那只修长的手把袜子卷上小腿时才反应过来,他不会用的是那个衬衫夹,不是袜子。
但他不敢再在梁喑跟前乱说话了,只好沉默地看着他拿起那条黑色的带子,放到了他的大腿上。
梁喑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腻白的大腿,软白皮肉从虎口处溢出一点靡色。
强烈的肤色差下,沈栖连他手背上的血管都看得分明。
青筋盘踞,骨节分明。
沈栖从未被人碰过大腿,那种稍一伸手就能碰到私密处的感觉简直像在他脖子上悬了一把剑。
他不敢乱动,整个人都绷成了一块一碰就碎的薄冰,感官瞬间被放大了几十倍。
带子扣紧大腿,带来强烈束缚感与禁锢感。
梁喑动作利落地将夹子也扣好,站起身让他穿裤子,走之前顺便问了句:“会系领带么?”
沈栖摇头。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梁喑一下笑了,“你会什么?”
沈栖被他笑得窘迫,小声反驳:“我成绩很好的,生物竞赛拿过好多奖呢。”
“嗯?说什么?”
沈栖没敢重复第二遍,火速套上西装裤和外套,很不适应地动了动被束缚住的大腿,再抬头时正好撞入梁喑蹙起的眼眉。
“梁先生,很难看吗?”
不难看,很好看。
Alisa的手艺完美的衬托出了沈栖的身材,清瘦单薄却修长,白色的礼服三件式西装恰到好处将他那一把腰掐出弧度。
细腰长腿,挺翘的臀线,简直要勾魂。
“梁先生?”沈栖被他盯得发毛,“是不是我穿的不对?”
梁喑清了清嗓子,接过领带走到他跟前,给他打了一个漂亮而年轻的亚伯特王子结。
“没有不对,很漂亮。”
沈栖下意识低头去看,真的好看吗?他只觉得不太适应。
“好了,出去吧。”
沈栖腿上的束缚感无处不在,走路都觉得不舒服,下意识往梁喑的大腿看了两眼。
他每天都穿这个,不难受吗?
“往哪儿看呢?”
沈栖蓦地回神,红了耳朵:“我先出去等您。”
“等会儿。”梁喑从后头捏住他脖子,硬生生把人压在原地,“帮完你扭头就走?小白眼儿狼,谁教你的?”
沈栖被捏得骨骼发软,小声讨好:“谢谢梁先生。”
梁喑让这一声软软的道谢哄得通体舒畅,也不枉他伺候人一回,笑着捏了捏他脖子,“嗯,去吧。”
第10章 画梁栖燕(十)
沈栖长得好看,并不需要怎么化妆。
造型师只给他弄了弄头发,往上面喷了一点亮晶晶的银粉。
“您跟梁先生很配呢。”造型师听说了刚才俩人在一个换衣间的事儿,笑意暧昧地说:“看的出,梁先生很宠你。”
沈栖笑了下:“嗯。”
面无表情地心想:到底从哪里看出的配。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小助理也凑头过来,小声说:“我听说梁先生很严苛呢,有一次陪贺小姐来拍照全程都不苟言笑,没想到对太太这么好。”
沈栖又笑了下:“嗯。”
他心想:我怎么知道啊,我们不熟。
“听说是梁先生对您一见钟情,好浪漫哦。”
沈栖微笑应了,心想:他没有对我一见钟情,我们之间就是单纯的商业联姻,没有半点感情。
我们只是半路出家。
“是梁先生跟您告白的吗?他求婚的时候一定很浪漫。”
沈栖再次微笑应了,心里又想:他没有跟我求婚,他本来要娶的人不是我。
“梁先生……”
沈栖几乎要淹没在两人的八卦里,恰好手机响了。
他救命稻草似的抓起来,礼貌打断两人的无端幻想,“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哎还没弄完呢!”
沈栖逃一样出了化妆间,找了个安静的拐角接电话:“您好。”
“你是沈栖吧?”
沈栖对这嗓音很陌生,礼貌询问:“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男人笑了笑,很和蔼地说:“我是林裕安,梁喑的舅舅。”
沈栖:“您好。”
林裕安语气里带着长辈恰到好处的亲热:“小沈啊,突然给你打这个电话希望不会让你觉得很唐突。”
沈栖温和回应:“不会。”
“实在是一直没顾上,对了我记得你才十八吧?跟我孙子差不多大,我孙子也在平成大学念书,说不定你们还见过呢。”
“你还那么点儿小就要结婚了,我孙子这会儿还只知道吃喝玩乐,你比他可懂事多了,沈老爷子把你教得真好,我真是羡慕。”
沈栖:“您有话直说就好。”
林裕安轻咳了一声,重重叹气:“梁喑为了利益也不管你才十八岁就要你跟他结婚,我也是刚听说,你说他怎么干得出来!”
“你还小,有大好的前程和生活,怎么能栽在这个婚姻上,梁喑虽然是我亲外甥,但该照实说的我也不能瞒着,这不是害了你么。”
沈栖:“谢谢您,我知道了。”
林裕安又叹气:“你呀还是太小了,以为会是梁喑的特例。你不知道他刚接手公司那年,有几个跟着他们家老爷子打江山的老管事就因为忤逆他的决策差点被逼到没命。”
“兵不血刃、排除异己,逼死人的事儿他也没少干。”
沈栖不怀疑,他亲眼见过比这更可怕的梁喑。
“他娶你绝非真心,只是贪图利益,我真是不希望你毁了一辈子。”林裕安重重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和梁喑的婚事,你家的危机我听说了,咱们两家交好,也不一定非要靠着联姻来解决,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们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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