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停顿后,邢峙再道:
“你我之间并不适用于这个比喻。
“你对我的意义,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偶像之于粉丝的意义。
“故事里提到的星星,不是‘摘星星’里的‘星星’,也不是你。
“江黯,你一直是我眼里唯一的星星,在我的世界里,你从来没有陨落过。”
“所以江黯……你怎么责怪我都不要紧。但你不要在意我写的那些东西。剧本里的所有话,没有任何一句,是我想对你说的。
“至少……你应该是拿我当朋友的,对么?我说这些话,不是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被你当做朋友的人,并没有在心里贬低过你。请你不要因此感到失望和难过。
“最后,那个剧本,我已经删除了。我以后也不会再——”
江黯总算回话了。“这没必要,一码归一码。”
邢峙蹙眉不语,江黯放下汤勺,抬眸对上他的目光。“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关于下午这场戏……”
“好,先谈戏。江老师,我要提前和你说好——”
邢峙表情严肃,强调般说道,“李屹南是李屹南,我是我,下午拍那场戏的时候,如果我进入角色做了什么,并不代表我借题发挥,在宣泄自己的真实情绪。”
沉默了一会儿,江黯看向邢峙的目光带了几分挑衅。
“很好,到时候一旦进入角色,我说的话我做的事,也不代表我本人。”
邢峙微怔,而后面上倒是有了笑容。
江黯起身往外走去了。
“该怎么演就怎么演。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需要有顾忌。走吧,去片场了。”
下午三点。戏正式开拍。
这场戏讲的是,又一次堂会过后,看见冷玉梅熟练地与公子哥们应酬,李屹南再难掩饰嫉妒,找人绑了冷玉梅,然后趁着酒劲强迫了他。
江黯扮上戏装唱堂会的内容,先前已经拍过了。
因此今日下午的戏主要分成三大块。
首先是堂会刚唱完,江黯扮作的冷玉梅卸完妆,向园子的主人告了别,在离开的路上被人绑走的戏。
其次是邢峙扮演的李屹南打牌的戏。
小厮绑完人,跑到后院的麻将桌旁,对李屹南悄悄耳语了几句,表示自己已把事情办妥。
听罢,李屹南起身,让小厮替代自己坐在麻将桌边。
“李某不胜酒力,得找间房躺上一会儿,让我家小厮陪你们尽兴吧,他技术不好,你们好好宰他!”
办这场堂会的人是姓龚。
听罢这话,他笑着道:“输的是他,出钱的却是你李老板!李老板大气!哈哈!
“对了,给你准备的厢房,你晓得在哪儿伐?”
“晓得的晓得的。”李屹南拱了拱手,“那李某就先行告辞了!晚上再陪各位老板!”
至于这第三部 分,便是李屹南假借不胜酒力离开牌桌后,去到厢房里强迫冷玉梅的戏了。
前两场戏,江黯和邢峙是分开拍的。
两个人都只拍了一条就过了。
等到厢房里的这场,他俩进屋后刚互相碰了一个眼神,聂远山就感到了不对劲。
眼神不对劲,肢体语言不对劲,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哪儿哪儿都有问题。看来中午那顿饭是白吃了。
聂远山皱起眉,给他俩又讲了一会儿戏,感觉气氛还是非常别扭,大手一挥道:“我现在安排清场。你俩先……你俩先亲一亲,找找感觉。
“这场戏很重要,我不要求你们一条过,先试试感觉吧!你们试一试,我也尝试一下新的运镜。嘶,话说回来,是不是你俩太久没亲了,生疏了?”
江黯:“……”
邢峙:“……”
很快,江黯看向聂远山道:
“不用试,直接来吧。冷玉梅和李屹南那会儿就是很久没亲过了,正好。”
20分钟后,江黯作为冷玉梅,四肢都被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无一丝血色,用恐惧而担忧的眼神望向房门的方向。
房门打开的时候,江黯的身体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整个人不由向床内侧的方向挪了一下。
屋外的夕阳很强烈,房门被推开的刹那,江黯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片刻后房门轻轻合上,刺眼的光亮消失,江黯睁开眼,在影影绰绰的光斑里,看清了来人的脸。
江黯的瞳孔因惊讶而放大,继而眼神里呈现出了一丝恐惧与厌恶。
作为李屹南的邢峙捕捉到了他的所有情绪。
这让他变得非常愤怒。
但现在的李屹南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年轻人了。
他变得喜怒不形于色起来。
缓步走至江黯面前,邢峙把李屹南此刻的姿态演绎得很到位——他在欣赏、在享受冷玉梅的恐惧。
慢条斯理地抬起江黯的下巴,邢峙用另一只手取出他嘴里的布,却又把两根手指送了进去,轻轻拨弄着他的舌尖。
“嘘,别喊,”
邢峙望着他道,“喊了也不要紧,这里都是我的人。”
江黯身体后仰,看向邢峙的眼里满是怒火。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语气却透着一股狠劲儿。
“别忘了,李春山是怎么死的?”
“像杀他一样杀了我,这就是你现在的想法?”
邢峙扣紧江黯下巴的手愈发用力。
代入李屹南这个角色,他用毫不留情的嘲讽语气道:
“你也别忘了,当初就是为了对付他,你才勾引了我。
“冷老板,我挺好奇的……这次为了对付我,你想勾引谁,和他一起联手呢?”
江黯扮演的冷玉梅表情骤变。
邢峙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了过去,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冷老板,我当初信了你的鬼话,以为你是被我父亲胁迫的。现在你的作为却实在让我叹为观止……
“告诉我,是不是谁都可以睡你?”
就这样,邢峙作为李屹南不断进攻,江黯作为冷玉梅不断躲闪、反抗。
江黯对邢峙本来就有气,被绑的四肢在被粗糙的绳索摩擦时的疼痛增加了心里的怒意。
在代入冷玉梅后,听到邢峙说的这些话,他更是大为光火。
两个人这么在床上蹭来蹭去,邢峙几乎不可自控地有了反应。
察觉到这一点后,被愤怒裹挟的江黯抿了抿唇,做了个下意识的动作——
他双腿一蹬,把邢峙踹下床了。
紧接着聂远山恼怒的声音响彻在了厢房内:
“——咔!!!”
第46章
一声“咔”之后,邢峙站起来,迅速背对了摄像头、
江黯则在四肢被绑的情况下努力挪到床边,探出头,有意无意朝他身下瞥了一眼。
聂远山本来挺恼怒,愣是被眼前一幕气笑了。
端起养生茶喝了一口,他坐下来看向江黯。
“江黯,稍微过了些。冷玉梅其实心里也渴望李屹南,他只是赌气不承认,他可以抗拒,但不至于踹他!”
江黯倒是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觉得他是可能踹出这一脚的。李屹南知道高傲的冷玉梅最忌讳什么,也知道他曾被自己的父亲深深伤害过,可为了气冷玉梅,他说的那些话专往人肺管子上戳,冷玉梅性子傲,受不了这种委屈,爆发一下很正常。”
聂远山眨了几下眼睛,把手里的养生茶“啪”地放下,再看向邢峙。“你觉得呢?”
邢峙走回床边坐下。一双眼睛看着江黯,他用三个简短有力的字回应了导演:“踹得好。”
江黯:“……”
聂远山:“……”
聂远山暂时没吭声,坐回监视器前看了遍回放。
片刻后他道:“不是啊,也不是说冷玉梅不能踹人,只是这……江黯两条腿被绑着,踹得一点都不美观,咱们又不是喜剧片。光影也差点意思啊。没那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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