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很快被哄好,乖乖点头:“好。”
时绥被迫入镜,开始用一只手转着魔方消遣时光。
陆淮知偶尔回答欣欣一两句问题,目光一直落在时绥脸上。
时绥应该是刚洗完澡,脸被热水泡得红润润的,上身穿着一个黑色的背心,跟欣欣并排坐在沙发上,低头玩魔方,还时不时把欣欣的肩膀往后按,不让人追手机。
认真的模样比欣欣还乖。
时绥玩魔方的速度慢了下来。
陆淮知眼神太直白了,分毫不收敛,时绥忍了几分钟,咬牙低声道:“看你的猫!”
陆淮知慢吞吞挪开目光。
没多久,时绥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您好,你的外卖。”
时绥:“?”
他看向陆淮知,陆淮知却对欣欣说:“欣欣,你哥哥的外卖到了,帮忙开一下门。”
欣欣立马去开门,还将外卖拿了进来。
时绥定睛一看,小米粥。
毫无疑问,又是陆淮知点的。
送他回家知道了他是几单元,刚刚还问了欣欣家的门牌号,顺利推测出了他的住址。
现在成绩好的学生推理能力都是这么用的?
欣欣则是殷勤地替人时绥把碗跟筷子都摆好了。
还没掀开盖,时绥就闻到了那股清香。
勉强填饱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欣欣惊讶地看了一眼时绥的肚子,“哥哥肚子叫了!”
时绥明显听到了陆淮知的低笑。
陆淮知:“欣欣,我们不打扰哥哥吃饭,你自己拿着手机,眼睛离手机远一点,我带你看糖糖翻跟斗。”
欣欣立马兴冲冲拿走时绥的手机,“好!”
两人给了时绥充足的台阶下。
于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时绥把粥喝完了。
手机重新回到时绥手中,他看了眼外卖的账单,把钱给陆淮知转了过去。
陆淮知也收了。
糖糖此时正在一个书桌上,陆淮知一手逗猫,另一手拿着笔,低头写字。
时绥瞅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估计在写作业。
而欣欣的看猫时间很快结束,她妈妈敲门催人回去睡觉。
陆淮知放下笔,捏着糖糖的爪子跟人说再见。
欣欣一步三回头,“哥哥,我能看到真正的糖糖吗?不是从手机里。”
她也想跟陆淮知一样摸糖糖的耳朵跟尾巴。
“行。”陆淮知说,“我下次把它带来。”
欣欣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正主走了,时绥下意识想挂掉电话,却听陆淮知开口问道:“你吃药了吗?”
时绥:“吃了。”
“骗人。”陆淮知朝镜头里沙发上时绥的书包瞟了一眼。
“我把药装在你侧包了,你没动过。”
时绥回过头,看着侧包那个露出一大截的塑料袋,“?”
以陆淮知的性子,会把药放成这个鬼德行?
他定定地看着陆淮知的眼睛,“你不会早就打着跟我视频的主意吧?”
陆淮知没否认。
要是没有欣欣,他会让汪城出面打在群里打视频电话。
时绥也品出味来了,不过他没跟自己的身体较劲,仰头将药吞了。
但这种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让他很不得劲。
恰巧陆淮知喝了口水。
他看着对方手里那个蓝色的保温杯,跟他现在书包旁边的一模一样。
让时绥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有种两人用了同一个杯子,抑或是情侣款既视感。
无论哪种都很怪。
时绥表情越来越臭,陆淮知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喝完水继续低头写字。
可能是因为在家里,陆淮知的姿势比在教室放松很多,手肘曲起,时不时摸摸旁边糖糖的脑袋,经常写了一句就停下来琢磨好久。
这淡定的态度倒是让时绥有些无从下手。
“以后别往我书包里乱放东西。”时绥将那个碍眼的保温杯“吨”地一声放到桌上。
陆淮知应下:“好。”
“也不许随便捏我下巴。”
陆淮知写字的手顿了顿,“我下次注意。”
“别给我点外卖。”
“行。”
时绥说什么,陆淮知就应什么,只不过下笔的速度快了不少,像是从他说的话得出灵感似的。
这顺从的态度让时绥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此时陆淮知写完一页,停笔,将底下的纸换了一张新的。
时绥眼睁睁看着镜头里突然晃过一片粉色。
视频卡了?
陆淮知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将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折叠起来,放进旁边的信封。
纸是粉色的,信封也是粉的。
“不是,陆淮知——”时绥咬牙,“你在写什么玩意?”
陆淮知将信封封好,在上面用丝带绑了一个棒棒糖,“情书。”
他说完,认真地看向时绥,“之前那封太简陋了,我给你写一封新的。”
最近忙着给时绥补习加出题,他一时忘了这件事。
好在时绥今天书包里的那封蓝色情书提醒了他。
时绥:“?”
这人是怎么一脸淡定地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你要是敢给我,我直接当你面撕了你信不信?”他说完拿出书包里那封蓝色的,想给陆淮知演示一下。
谁知陆淮知表情都没变一下,“随你。”
“我买了365张,能写很久。”
时绥:“……”
第21章
时绥第二天到教室的时候, 眼底一片青色。
不是发烧没睡好,而是在梦里,他被陆淮知拿着365封粉色情书追着跑, 睡醒后, 时绥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比跑了马拉松还累。
一到教室,他一个眼神都没给陆淮知,将那碍眼的杯子扔他桌上,然后用校服把自己的头盖住,趴到桌上补觉。
汪城感受到时绥的低气压, 朝陆淮知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学霸, 他又怎么了?发烧难受所以发脾气?”
陆淮知摇头。
昨晚他说完情书的事,时绥就把电话挂了,他问时绥测体温没,时绥也没理。
齐思正不知道时绥发烧的事,将这次运动会的报名表递给时绥, “时绥,这次运动会你参加哪几项?”
时绥不光会打架,运动细胞也发达,每次运动会他们班就属时绥最亮眼,是绝对的主力。
他刚想把表放到时绥桌上, 就被陆淮知挡住, “他病了,不参加。”
汪城顺势接过齐思正手里的表格, “时绥正发烧呢!估计好了也得养几天,还是我来吧!”
汪城埋头在表格里一顿狂签名, 然后意气风发地将表格交给齐思正,露出八颗整齐的大白牙,笑容无比得意,“等着看小爷表现!”
——
放学。
时绥被下课的动静吵醒,汪城立马将齐思正桌上的表格递给时绥,“看!你兄弟马上就要收获一群迷妹了!”
时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体温正常,才低头看表格。
等看清报名表里一片汪城的名字,有些无语:“三千米,八百米,跳远,扔铅球,4*4接力……”
“难怪老田直接免了你刷厕所的处罚。”
课间田洪军还专门来教室慰问汪城,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好好努力赛前锻炼,厕所不用去扫了。
汪城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夺回时绥手里的报名表,“你病倒了不得我来扛大旗?你就好好歇着,看我怎么大展雄风!”
“哦。”时绥说,“你到时候在运动会累得跪地上的时候别求我拉你。”
汪城:“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你等着,我待会就去操场练给你看。”
时绥瞥了他一眼,“累崩溃了别喊我名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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