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囝,他的视角往往带着摇晃。
这种镜头语言也是一种暗示:阿囝看似做了不少的坏事,可归根到底他的行为都是被动的,甚至是他的生死,都是被别的人和事推动着。
关于这点,去过点映、看过首映夜场的观众恐怕更有发言权:
“看似最自由最不羁的阿囝,其实全身都是枷锁。”
“很明显啊,阿囝的纹身和噩梦,就是枷锁的具象化。”
“黎应明凭什么能平步青云啊?我真的恨死了!”
“他望着天上的鸽子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QAQ”
《恶种》的节奏很快,剧情中大大小小的转折让观众这口气还没提上来,那头又掀起波澜: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黑色地带的食物链等级清晰,官场亦是。高级督察宋永峥和安新捷在为升职竞争,时任总警司的黎应明同样在做考量。
于是,关键时刻,老瓦逃过一劫。
他的车从桥面翻下,人却毫发无损,得到了黎应明线人的接应,趁着夜色离港避祸。
由此,黎应明顺利将案件升级,正式接手。
那一夜,港区的夜色宛如一张黑色的大网,铺天盖地地笼罩而下,尚且无知觉的阿囝又一次经过钟楼,却发现交易信号被破坏,伴随着天空传来尖促的鸟鸣,阿囝看到橘色的路灯,恍惚得像是见到一团隐隐燃起的火……
凌晨两点将近三点,首映夜场结束。
抢在首批观影的观众出了影院,迎着这场全国范围内都普遍降落的微凉夜雨,心头怅然。
“阿囝哪怕下葬了,墓碑上刻的名字都不是宋永嵘。”
这句话真正暴杀到了网友!
宋永峥最后的独白也同样让人伤心:“只需要一点点的黑,白色就不再纯洁;我的信仰已经动摇,我的信念也已经失去支撑。十六年的坚持,换来一抔骨灰。罪人伏诛,罪孽未消,他是离开了,但他的灵魂还没能安息,我会带他回到父母的怀抱……”
影片的最后,黎应明上任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他在委任仪式上宣告了自己的志向和目标。
台下,是擢升为麻水区总督察的安新捷。
而他的身旁,已经不见老对手宋永峥的身影。
这场权力之战,最终在雷动的掌声之中落下帷幕……
*
《恶种》主创团队一夜未眠,每个人都在集中关注电影各项数据。而严斯铭,只是在首映礼后小睡了三个小时,又起来接应谢宇璜的工作。
“你昨天和松宁怎么回事?”
迟钝如谢导都看出来了,要不是电影话题的热度是碾压一般的趋势,否则“严斯铭和程松宁疑似不和”的新闻就该登上热搜了!
严斯铭揉着额角叹气:“这么明显?”
“如果不是现场那么多镜头盯着,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当场和你扯开十米远的距离。”谢导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探到了一部分真相,但又不敢细想,因为无论严斯铭还是程松宁,他们身上那种“气质 ”都不够明显……
“你能说说你之前谈得那些恋爱都是怎么结束的吗?”
谢宇璜懵了:“不是,这个时候应该是你拿出问题来问我,而不是要我说出问题来对应你的情况啊!搞反了!”
可严斯铭一副颓丧脸,他又生不起气来。
“所以说你和程松宁是……是真的咯?”
问出口也没有想象的难,谢宇璜又认认真真地打量对方,说道:“你能找到程松宁这样的对象,已经是很有福气了。何况他和你,真的各方各面都很契合。老实说,我作为外人是不该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的,但作为过来人,一定要提醒你的一点是,当工作和感情过多的混合在一起时,浪漫的界线会持续遭到破坏。”
“你一定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严斯铭。你无法舍弃自己的事业,更不能逼迫程松宁为感情做出妥协,他是天生的演员,就该在大荧幕中发光发热。”
严斯铭深深吸气,他不解:“我们明明每天都呆在一起。”
谢导冷哼一声:“是啊,严导和程老师每天都呆在一起,在片场一待就是十多个小时,你们很合拍,很有默契,你们接连合作了三部电影,将来还要横扫票房榜和颁奖典礼。但事不过三,严斯铭和程松宁会越走越远,直到分道扬镳。”
“我……”
“你是否想过,你以为的合拍,是他的配合;你以为的默契,是他的妥协?”
身负数段恋爱失败经历的谢宇璜轻易看穿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也顾不上幸灾乐祸,只是很坦诚地告诉自己的搭档:
“现在做感情顾问,那都是劝分不劝和的。程松宁离了你,他不缺好的机会发展,他可以找别的对象,大大方方公之于众,既不会引起多大的负面舆论,没准还能接受大众的祝福。至于严导你,当然,你的选择也有很多,可我怎么觉得,是你更加离不开他呢?”
严斯铭被连刺数下,心内滴血:“你说的对。”
“我只是……我希望和他一起做出好的电影。”
谢导到底还是笑出声了:“那换一个人也是行得通的,不是非得程松宁不可。你离不开他,是因为他既得你的喜欢,又能为你的事业加上点睛一笔,可一旦有了更合适的人,你是看程松宁还是看新人呢?他的存在让你感情事业双双富足,可你又为他提供了什么情绪价值呢?程松宁拍《恶种》时还很快乐,《大江流》收尾时,状态已经截然不同了。”
“3月4月很忙吧,忙到我们开视频会议的时候,程松宁已经很少在其中发言。但这些我发现了,你却没有发现。”
“心门不是一下子敞开的,也不是呼啦一下关闭的。”
严斯铭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谢宇璜点到位置,在外头助理开始敲门提醒他后,留下一句:“爱意是很容易枯萎的,花虽然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可再次开放,开出来的还是你喜欢的那一朵吗?”
*
谢宇璜离开后,严斯铭一个人枯坐到天亮。
直到关兴送来早餐:“不算预售的话,票房马上破亿了。”
“嗯。”
关兴看他状态不太对,听到好消息也不见高兴,又问:“怎么了?这不好吗,比推移点数更高,今天礼拜六,单日搞不好有个3.7呢。”
严斯铭却转向问起了程松宁:“他回的哪边?”
“没回,在酒店住着。”关兴直觉不好,又追加了一句:“他下午就近在那边有活动,省得来回赶了。”
事实是,从首映这一天开始,程松宁彻底和严斯铭切割开宣传行程。
他们要么隔着不同的区,要么隔着不同的城市。
总而言之,有严斯铭出现的地方,都看不见程松宁。
《恶种》票房第二天极限卡着破了5亿,次日一早官博发了一张剧照庆祝,正是程松宁停下摩托、解开头盔,甩着湿发的抓拍。一众主创主演纷纷转发助力宣传,网友们更是狂发“阿囝疯”,将一张简单剧照玩出花儿来。
“阿囝!老公!阿囝!呜呜!”
“小疯子囝仔最快乐的一天:拥有了自己的摩托。”
“宋永嵘,你的名字叫宋永嵘,快写在驾驶证上!”
“干嘛呀你们全都挤在这里,不要挡着我老公的车车~”
“老公的湿发由我来守护,直接舔干呜呜#口水#口水”
“背心,嘿嘿,纹身,嘿嘿,青筋,嘿嘿,老公~”
“官博是懂营业的,直接把梦女一网打尽。”
“干嘛开除梦男粉籍?粉圈什么时候能男女平等#气哭”
4月结束无缝衔接五一小长假,《恶种》上映第五天,包含预售在内的累积票房突破10亿,官博再次发出集体剧照庆贺新的记录!
主演主创们再次集体出洞,频繁互动协助宣传。
纷乱错杂的互动线中,唯有一条单箭头引人侧目:严斯铭评论程松宁的两条微博,至今没有得到回复,哪怕是一个默认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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