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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樊笼(97)

作者:重山外 时间:2023-04-15 09:57:44 标签:相爱相杀 狗血 HE 强强

  如此,议会选举得以顺利召开,虽然选举结束后,有半数议员都辞职回了家,灰心丧气地再也不问政事。

  而杜恒熙在坐车出门时遭到了暗杀。

  子弹射穿前挡风玻璃,正中司机的额头,他打开后车门,弯腰翻滚出来,遁入街上的人流,后面还有人在穷追不舍,最后跳上经过的电车才逃过一劫。

  是曾被他整治过的议员,雇了人要教训他,出钱要他一条命。

  这里是权力漩涡的最中心,永远充满了算计争斗,无休无止,连空气都满是阴谋的味道,一旦卷入就再也无法脱身。

  各人有各人的仇要报,咽不下去的气要出,名利地位要夺。克伐怨欲,诛求无度,把人变成了鬼,再披上一张光鲜亮丽的皮重新登场。

  后一日,杜恒熙去马回德那儿谈事,因为人比较多,吃完饭后四人一桌打起了麻将,边打边聊,吞云吐雾,鏖战一整夜才散场。

  杜恒熙本来没有留宿的打算,却没想到又在他那儿睡着了,因为从麻将桌起身后,身体很疲劳,困得简直无法睁开眼,等到醒来仍旧是那位浓妆艳抹的红色旗袍姑娘,笑盈盈地冲他打招呼。

  而金似鸿正坐在椅子上阴沉沉地看他,一句话不说,已经被气得没了脾气。

  杜恒熙无话可说,顾忌有旁人在,也不能去安抚他,低头穿上鞋,心中满是疑虑。

  回到家,鸟儿仍旧在欢叫不止。杜恒熙走去廊下,仰起头看那毛茸茸的小生灵。好天气,响晴薄日,心中却模糊地腾起一片恐惧的阴云,让他不由自主地狠狠打了个寒颤。

  如芒在背,如履薄冰,他觉得周边都是陷阱邪祟。

  好像呼出的每一口空气,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在日后成为贯穿自己眉心的一颗子弹。

  金似鸿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在害怕。”

  杜恒熙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是,如何能不怕呢?这样的争斗杀戮,迟早有一天会报应到自己头上。争来抢去,杀来杀去。赢了怎么样,输了又怎样,反正这一切都要失去。”

  他伸出手去,用冰凉地手指抚摸着鸟儿毛茸茸的身体,从指尖感受到一点微薄的暖意,“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杀过人也害过人,身上有沉重的罪恶,活该受报应,就算这么死了也不冤枉。我死了,没人会伤心,旁人只会拍手称快。然而就这么死了,却又觉得这一生十分不值得。纵使荣华富贵享受过,权力地位也拥有过,然而仍然是空,名利世俗看的太重,始终是在牢笼中,不得自由。回首过去,没一日是为自己在活。父亲在时,他要我去带兵我就去带兵,他死后,我又为了仇恨跟你斗的不可开交。现在你们都走了,我好像得了自由,然而并没有,我没一日是轻松的,总是惊惧不安,好像浮在大海上失了方向的船舶。我没有亲人朋友,从始至终孤身一人,这好像是我的命运。”

  “没人能决定你的命运,”金似鸿轻声说,“如果你想我,可以去找我,只要不是停留在这里欺骗自己。”

  杜恒熙转过身,“我该怎么去找你呢?”他身形不动,声音却近乎绝望地说,“你已经死了!”

  金似鸿垂头看着他,并未做声。

  杜恒熙眼皮痉挛似的抽了一下,“我留了一支队伍在找你。但就算你没死,那我也没脸去见你。”他慢慢地抬臂抱紧自己,“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很害怕,如果你真的在就好了。”

  杜恒熙糊里糊涂地回房倒在床上,衣服都酸透了,酒味烟味混着隔夜的馊味。他闭着眼睛七手八脚地把身上的衣服袜子鞋子都扒了下来,扔在地上。光裸裸的成了一个婴儿的样子,缩进丝绸被子里。

  金似鸿也脱了衣服跨上床,从他身后贴上来,两只手环过他的前胸强硬地把他搂进怀里,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相贴在一块儿。杜恒熙沉重地呼吸,好像能嗅到金似鸿的气味,他隐隐有些害冷,转过身来,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一个身影笔直地站在房门外,见杜恒熙安安全全地睡下了,才后退一步将房门关好。

  小石头低着头,脸上掠过灰色的阴影,半晌抬起头,走出门替杜恒熙去马博志那边取酒。

  一瓶两瓶还好说,现在杜恒熙耗费数量如此巨大,就得花钱来买。因是长途跋涉运过来的,马博志狮子大开口,从杜恒熙这边搜刮去不少钱财好处。

  一路走进客厅,小石头经过这两年军旅生涯的磨练,腰背都挺直起来了,看着也是肩宽背阔、瘦高挺拔的一个英俊青年,尤其是肩背,直的非常有棱角,像标尺划出来的线,只是眉目偏阴沉,少了点年轻活力。

  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公馆客厅中,勉强算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马博志宿夜未眠,哈欠连天地来接待他,听明来意后,才反应过来一点,挠了挠头说你等一下。

  小石头见他转身朝起居室走去,心生疑虑,悄没声地也跟了上去,通过半开的门缝,却看到马回德正在一瓶瓶往酒里倒东西。

  小石头瞳孔紧缩,一步上前推开门,猛然抓住了马博志的手腕,“你在给他喝什么?”

  马博志吓了一跳。小石头逼他摊开手,里头是一个玻璃小瓶子,装了25盎司的鸦*酊,这种廉价的兴奋剂,混进酒里后,就成了杜恒熙治疗心病的良药,叫人精神亢奋,还有致幻的作用。

  马博志见行事被戳穿,倒不怕了,心平气和地说,“我劝你别声张,你家主子已经断不掉了。反正他也有钱,喝这个也喝不死,与其让他忧心焦虑,倒不如让他舒舒服服的享受一场。”

  小石头眉目凶恶地盯着他,眼瞳里隐隐冒火。

  马博志只好解释,“刚开始是想给他尝个新鲜,我也没料到他依赖性会这么大。”

  掌心里咯着那个小玻璃瓶,不需要用多大的劲就能把它捏得粉碎。

  小石头回到家,低头看看这个东西,站在客厅,等着杜恒熙走下来,准备向他全盘托出。

  杜恒熙披着睡袍,趿拉着拖鞋下来,半敞的前襟露出赤裸的苍白的胸膛,他里头是没穿衣服的,偶尔露出的双腿也笔直修长,头发还滴着水,好像刚洗完澡,神情仍是倦怠,“你这么急着要见我是做什么?”

  小石头看着他愣了下。

  杜恒熙坐上沙发,一只手搁在扶手上撑着头,有些疲倦地问他,“怎么不说话了?”

  小石头蹲下来,单膝跪在地毯上,挨近他的膝盖,靠向他,“大爷,您觉得现在这样好吗?”

  杜恒熙转过眼,“什么意思?”

  “您是不是喝了酒就能看到什么东西?”

  杜恒熙眼睛睁大,警惕起来,“你在说什么!?”

  “我看到您喝了酒,就会对着没人的地方说话。”

  杜恒熙始料未及,脸色一下变白,“你在说什么,你说我是个疯子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您的真实感受。”

  杜恒熙浑身颤抖起来,他闭了闭眼,脸上的肌肉僵硬紧绷,许久才勉强放松,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知道小石头是忠诚的,是善待他的,跟了他最久,告诉小石头是安全的,他实在是独自封闭了很久,他也想找人倾诉,也想有人明白,否则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疯了。

  犹豫再三,他把冰凉的手伸过去,无意识地握住了小石头的手,“我不知道,但我很想他,能见到他,陪我说说话也好,总比我一个人要强。我没法再相信谁,一个人实在很孤独。”他睁开眼,神情迷茫,“我知道我这样很软弱愚蠢,是逃避的做法。”

  小石头低下头看着杜恒熙抓着自己的手,心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随后平和而温顺地说,“没有,您觉得好就好。”

  杜恒熙叹了口气,手松开他,摸索到一旁的柜子里取出药瓶,却顿了顿,“我今天吃过药了吗?”

  小石头说,“晚上那份还没吃。”

  杜恒熙苦笑一下,“要你帮我记着了,我记性变差了。”他从药瓶里倒出颗药,“你帮我去倒杯酒过来。”

  小石头顺从地转身,去酒柜那儿给杜恒熙倒了杯酒,然后趁着背身的时候把玻璃瓶的东西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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