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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樊笼(83)

作者:重山外 时间:2023-04-15 09:57:44 标签:相爱相杀 狗血 HE 强强

  田笠僧部下的将领,讲究的是肝胆义气,吃苦耐劳,冲锋陷阵尤称勇猛。但其中没学过战术率兵术的人亦不少,因此部队过了一千人,他们往往无法指挥。

  杜恒熙便重点跟他们打团战,若正面的攻击双方势力几乎相等,他便派小石头率部抄到敌后,指挥命令不能及时传递,敌军往往很快地溃败。

  断断续续打了两个月有余,田笠僧终于投降,杜恒熙一方也只能说是惨胜。

  所幸胜毕竟是胜,还有一口气留下来。

  杜恒熙一身戎装地骑跨在马上,看着自己营中哀嚎的伤兵和被白布盖上抬走的死尸,突而明白,马革裹尸还说的从来不是豪情,而是大悲凉。

  军队留守在原地,杜恒熙只带了两人回西安复命。

  登门后,总督府却气氛严峻,马回德脸色铁青,连看到杜恒熙的捷报也没有太多舒缓。

  原来是中央下了新的任命文书,要将马回德调往北京,派新的总督孙振远督理陕西。

  虽然给了更高的职位,但离开了陕西这个大本营,其后的命运便生死难测了。恐怕是田笠僧被打败,安朴山彻底慌了,索性撕破脸面,釜底抽薪。

  此刻,马回德的参谋团整整齐齐在花厅里围坐了一圈,叽里呱啦地争吵起来,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总督府又热闹成了一锅沸粥。

  有人甚至提出将总督的印章偷偷藏起来,拒不交接,又或者联合商界学界和工人闹罢工,用民众来逼退孙振远,再或者让马回德称病不能远行,赖他个几个月,总不见得强行把一个病人拖上路吧?

  虽然意见五花八门,但都很认同两个观点:一是不能和北京政府面对面地硬杠;二是绝不能离开陕西,放弃军权。

  话谈到此时,杜恒熙却冷冰冰地截断众人说,“既然安总理已不讲情分,大帅又何必诸多顾忌?既要赶走孙振远,却又不希望抓破脸皮,这无异于又吃鱼又嫌腥。此时此刻,已是万不得已之时,即使抓破脸皮,也应在所不惜。”

  杜恒熙撑了把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虽然言辞激烈,眼神却十分锐利冷静,他徐徐扫视过在场众人,给人一种深沉的压力,“安朴山自上台后,意气骄盈,只手遮天,不断伸张势力,攫取财富,暴露了其穷兵黩武的狂妄野心,已经招惹诸多不满。”

  “恐怕各位还不知道,前段时间,原在东线与德国作战的俄国突然爆发革命,新生的苏维埃政权与德国单独媾和,退出了战争。这不仅意味着德国减除了来自东线的威胁,还可能会从苏俄那里得到援助和支持。战争的走向也由此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我们当初参战的决定也许是失策之举。而安总理于前月之所以不顾各地反战情绪,强迫各省同意参战,听闻是因为他暗地里和日本结盟,收了他们的经济和军事援助,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若将此事捅出去,到时候群情激愤,大帅起兵便名正言顺了。说不定还能联合对安不满的其他各省共同革命,事实上,不少被打压的军官现今都在寻求一条出路,只是我知道的便有浙江的曹安俊,绥远的王老帅,湘北的陆将军。”

  现场不由哗然,马回德盯着他问,“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你跟他们都有联系吗?”

  杜恒熙说,“如果大帅需要,晚辈不才,可以先代为打探一番。”

  又有人十分轻蔑不忿地说,“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资历,贸然上门,那些人会理睬你吗?”

  马回德却挥手制止,意味深长地说,“他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面子,到时候自有定论。”

  如此便定下了。

  杜恒熙顶着满背质疑的目光走出大门,站在日头下,暖融融的阳光破开云雾直射下来,他定定地望着前方,一切来得太快太顺利了,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他可以借马回德的力量向安朴山报仇,杀到北京,真相大白。

  杜恒熙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苦熬许久,不就是为了此刻吗?

  果然幸或不幸,总是接踵而至。一个人若是幸运起来了,一切都将为他开路,连老天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杜恒熙拿了马回德的印信作为凭证,马不停蹄地奔赴各省开始周旋拉拢,南下北上地穿针引线。

  而中央政府在迟迟没有收到马回德的回应也不见其交接动身后,竟直接勒令新任命的总督早日莅任,以免再生变故,为防不测,还给他配备了一个营的护卫。

  马回德采取先礼后兵的方式,先是对孙振远坚决挡驾,预备渡轮靠近长江江岸,限孙振远即日离开陕西。同时又派他手下的师长夏寿良与孙谈判,虽是谈判却阵势甚大,几乎刀兵相见,孙振远在他人地盘下,不得不示弱,当夜就乘轮船离开了汉中。

  可走虽走,孙振远仗着有安朴山撑腰,并不肯就此罢休,还是滞留在郧阳周边,徘徊不去。

  现在马回德公然赶走了孙振远,就等于公开得罪了安朴山,只差没有宣告独立。谁都不知道中央何时会派兵武力讨伐。

  而此时,杜恒熙恰好回来了,并为其带来了不少外援,其中不仅有绥远、热河王李二老的支持,还包括长江三督之领袖蔡成斌,几方势力一划分,已对在北京的安朴山形成了钳形攻势。

  马回德一扫连日来的愁眉不展,霎时精神抖擞,立即向全国各省发电,历数安朴山十大罪状,无异于一则讨安檄文。

  其中不仅包括其为安插党羽,实行军阀政治,擅自违背国民自决精神,阻拦民治,强迫更换总督;还同时披露了北京政府向日本国秘密借款的事,并让报界大做文章,直接将其指为亡国借款。

  举国哗然,人们对于“二十一条”的遗恨被重新勾起,抗议浪潮此起彼伏,对安内阁乃至安本人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马回德口述电报内容时,杜恒熙也在旁边,这两月的风尘仆仆,让他整个人显得更为瘦削,连肤色都晒黑了一层。

  杜恒熙这一圈南北跑下来,已是名声在外。各省军阀都知道杜兴廷的儿子不仅没有死,反而改头换面,投靠了马回德,而且本领了得,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拉拢了不少实力派。

  杜恒熙在这趟旅程中,躲过了不知多少轮暗杀。行踪诡秘,神出鬼没,好像真的成了一个昼伏夜出的鬼魂。连被他求见的政客也只有在他登门时才知道此人已到了自己的辖地。他警惕性甚高,且极为自律,在路上一律不吃外食,只吃自己随身携带的食物或亲手烹调之物,睡觉时,也是枪不离手,常常一夜连换几个驻点。使得安朴山虽连下了几道暗杀令,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捕捉到。

  马回德慷慨陈词到一半,看了眼杜恒熙后,和颜悦色地说道,“安朴山暗杀你父亲一事,属于背信弃义,狠辣冷血,实在令人侧目,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杜恒熙站起身,微微弯腰,“多谢大帅。”

  待杜恒熙离开,马回德转身对留下的夏寿良说,“安朴山这个老糊涂,连杜兴廷都敢杀。杜兴廷威望军功已到显赫地步,他不讲规矩,其他人自然兔死狐悲,有相煎何急的感慨,担心他长久掌权,自己也会落得相同的下场。他之前将脏水泼给我,现在也该是他自食其果的时候了。”

  夏寿良说,“这就是您当初留下此人的理由吗?”

  马回德微笑点头,“我留了杜恒熙这么久,还生怕他是一枚定时炸弹,到而今总算赌对了,没看错人,发挥了他应起的作用。”

  宣战公告一出,马回德先拿滞留郧阳的孙振远开刀,一营队伍覆灭,直接将其赶回了北京。安朴山派兵支援,于是第二次内战就拉开了序幕。

  等到三路大军纷纷起兵直扑京师时,安朴山才慌了神,三线同时作战,已无将领可用,还要留人守卫京畿,只好将称病的金似鸿请出来。

  战事焦灼,给他的却是剩下的残兵老将,可用的只有千余人。

  金似鸿也不争辩,带上原先跟随自己的一个团,将剩下的挑拣一番,组建队伍,匆匆练三天后就火速奔赴前线。

  金似鸿打仗风格素来彪悍狠绝,不留一线。

  所有跟他交手的队伍,无论投降还是顽抗,最后都是惨遭屠杀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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