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谢凌要解释,周可突然就像变了个人,完全没有刚才那种娴静的样子,尖叫着要他滚出去。
病房里的动静很快引来护士,谢凌听到门外匆匆而来的手推车声和脚步声,在护士赶来前戴上帽子离开了病房。
嫌犯改头换面,变了个脸和身份,居然就敢大摇大摆地活跃在商界。而且很显然,周越珩还在帮锐丰集团做事,锐丰及时撤回举报的事情就是铁证。
只要抓到周越珩,证明周越珩就是祝文骁,锐丰包庇嫌犯的罪名也会坐实。
谢凌下楼跟窦扬汇合。
坐上窦扬的车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他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奔驰商务车和他们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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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不会虐也不会有刀,你们会不会信我?
但是真的不会虐,也不会有刀。
哦,不对,有刀,刀姓祝那个。
讨要海星,海星越多,刀反派刀得越狠。
对手指。
第59章 “带我去见梁朔。”
道路两旁的香樟树枝叶繁茂,挤挤挨挨地连成一片,遮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商务车穿过绿荫形成的隧道,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祝文骁先下车,然后朝程星辞伸出手,程星辞没搭理他,兀自从另一旁的门下了车。
晨光正好,园区里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正沿林荫道散步,还零星有一些医生和护士。
程星辞对所见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他刚才坐在车上,看到了大门口写着“曼北精神病院”几个字。
这个地方他已经在梁朔和谢凌的对话里听到过很多回,只是没想到祝文骁居然就躲在这里。
走上别墅前的几节阶梯,程星辞看到了一位熟人。
那人一头银发向后梳得整齐妥帖,鼻翼两边的法令纹被地心引力拉得斜斜地往下坠,眼睛黑亮,熟悉的扑克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程星辞心中有些惊喜——那次他突然被祝文骁带走,是管家将手机送到了他的手上。正是因为有管家的帮助,他才能顺利被谢凌救走。
可是他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个时候管家并没有跟祝文骁在一辆车上,祝文骁的车坠河后管家明明可以跑掉的,为何现在又回来了?
他是自己回来的吗?
可如果他对祝文骁忠诚,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管家没有理会程星辞探究的眼神,像以前一样恭谨而冷漠地开口:“程少爷。”
程星辞也鞠躬向他问好,跟在祝文骁后面走进了别墅。
屋内暖气很足,管家接过祝文骁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梁朔呢?”程星辞问。
祝文骁回头看了他一眼,边往里走边解开自己衬衣袖口的纽扣,吩咐管家:“带程程去换衣服。”
程星辞坚持:“我要先见梁朔。”
祝文骁停下来,好像很不容易才有了这点耐心,转过身说:“你换好了衣服,我带你去。”然后他不等程星辞回答,偏头对管家道:“去吧。”
“是,”管家应了,向程星辞躬身:“程少爷,请跟我来。”
程星辞跟着管家上到二楼。
楼梯口正对着一个面积不大的起居室,左边走廊连着四个卧室,右边出去是一个露台。程星辞看到去往露台的玻璃门上挂了一把大锁,外面的植物像是许久无人打理一般潦草。
二楼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管家走到左边第二个卧室门口停下来,说:“程少爷,衣服已经放在床上了,请您换下您身上的衣物,我在门口等您。”
程星辞回头看看,确定没人跟上来,问管家:“你为什么回来了?那个时候怎么不逃呢?”
管家看了程星辞几秒钟,语气平直地重复道:“请您去换衣服,我在门口等您。”
程星辞闹不明白管家在想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为什么不肯跟自己说话,明明当初是帮了他的。
“你还会帮我的对吗?”程星辞走近一步,盯着管家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好人。”
管家黑亮的眼睛和程星辞对视一瞬,又很快移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会恪尽职守,做好我该做的事。”他推开卧室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结束了这场对话。
房间里面比起楼下更像是病房,床边上放着几台医疗仪器,床头还有可以呼叫护士的按钮,天花板上装着挂吊瓶的铁钩子。
病床上叠放整齐的是一套病号服,蓝白相间的竖条纹,跟外面的病人身上穿的一样。
程星辞换好衣服出去,管家没有再看他,转身示意他跟自己下楼,程星辞也没有机会再和管家说话。
祝文骁换了一件白大褂,倚在一楼楼梯口的扶手上,配上他那张不太自然的脸,看起来比外面的精神病人还有病。
“可以了吗?”程星辞走下楼梯,没有看祝文骁,直视前方道:“带我去见梁朔。”
“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祝文骁双手放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嗓音嘶哑、语气玩味:“以前你可没有这么大的脾气。”
程星辞冷着脸,没有接话。
祝文骁走到他旁边,把手臂伸给他。
这是要程星辞挽着他的意思,程星辞不想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但是祝文骁一直摆着这个姿势等他,好像他不把手放上去,祝文骁就不会走一步。
程星辞忍着反感,松松地把手搭上去,没有挽实,但祝文骁好像满意了。
程星辞以为梁朔就在这栋房子里,谁知祝文骁却带他走出了门,坐上门口停的小型巡逻车,往园区深处而去。
穿过别墅区,程星辞才知道原来这背后还有一片农场,农田里种着蔬菜,不远处还有一个养殖棚,一些工人在进进出出地忙碌。是跟精神病院里完全不同的景象,程星辞恍惚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管家驾驶巡逻车沿着农田边的小道继续往前走,最后停在一栋灰色的美式别墅门口。
这里跟祝家老宅太像了,不是房子的外观像,而是这栋建筑给人的感觉。
那种压抑、幽深,跟这个世界不协调的诡异感,好像走进去就会被什么邪恶的魔法改变,再也走不出来。
程星辞不想进去,脚步有些许停顿,搭在祝文骁手臂上的手紧了紧。
“走吧,”祝文骁拍拍他的手,安慰似的说:“梁朔在里面。”
不止梁朔在里面。
进门能看到一个很大的餐厅,餐桌旁坐着的都是几张熟面孔。
22号橙花,11号月季,8号白茶,6号雪松。
他们怎么在这里!
餐桌上摆着程星辞在焚香园吃的那种早餐,没有任何调味品的生的蔬菜、白吐司,以及少量的用来补充蛋白质的坚果。
程星辞知道了,这是第二个焚香园。
用餐的四个人看到程星辞走进来,都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像并不意外似的低头继续吃东西,只有橙花挑高了眉毛,后仰着靠在椅背上,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
程星辞没来得及跟橙花打招呼,祝文骁没有停顿地带着他继续往楼上走,有些年头的木质楼梯被他们踩得发出不堪承受的声响。
走廊深而长,灯光昏暗,墙上的壁纸都已经斑驳,空气里有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陈腐味道。
程星辞忘了数这是走廊里的第几扇门,管家为他们推开房门的时候,他看到梁朔背对着门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双手反剪着被捆在背后。
听到动静,梁朔微微偏头,但是没有转过脸来看他们。
程星辞看到他好像脸上有伤,喊了一声嫂子,急急地跑进去。
“你怎么样了?”程星辞看到梁朔右脸颧骨的位置有一块淤青,但是没有破皮,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没有血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小辞?”梁朔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声音听起来有点没力气:“我操,你怎么也被抓了?小凌子在干什么啊!”
程星辞本来心里气得要命急得要死,听到梁朔这么说突然绷不住,又想笑又止不住眼泪,他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转到椅子后面,蹲在地上想帮他把绳子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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