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眉眼舒展,漾开一抹如水般柔和的笑意。
他张开双臂拥住时寻,解释说:“只是伤口要缝针,不想让你看到罢了。”
意识到柏沉故的手刚缝过线,时寻不敢再动,嘴上却担忧个不停:“伤势是不是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工作?”
“没到那种程度。”柏沉故安抚道,“就是考虑到你进实验室后我们都会很忙,就想趁养伤的机会多划出些时间陪你。”
时寻偏移下颌,无意间蹭过柏沉故的肩窝:“你没骗我吧?”
“是真的。”柏沉故肯定道。
时寻的情绪逐渐平稳,柏沉故也松开了怀抱:“好了,说说你和老师聊得怎么样了?”
时寻却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你也不管,哪还轮得到谈实验室的事?”
“那现在管也不迟。”柏沉故把手里的报告送到时寻手里,“原地等会儿,我去给老师们降降火。”
时寻点头会意,等柏沉故一进电梯,他转头就进了李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情况。
两人的说辞相对一致,时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确认时间,意外看见老师给他发的一份未命名文件。
先前山里信号差,回来的路上又出现意外顾不上其他的,以至于他才发现消息的存在。
时寻点击文件接收。
是一份实验室招选的录用规则。
按照规定,教授们的内推已经于上星期末结束,之后再想进入实验室,就只有在公开招聘中通过考核一条路径。
笔面共三轮,不止考评相关岗位的专业能力,甚至将少量对手术操作的理解也纳入了范畴。
时寻伤神地咂咂舌,后退了半步,却不慎踩到了路过的人。
他旋即转身道歉:“对不起。”
被他踩了一脚的人没理会他,头也不抬地捂着手臂前行。
那身形极度熟悉,刹那间,时寻的脑中自动响起一个声音。
“救命!时寻救命!!”
几乎是不经思考地,时寻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宋秋秋。”
视野里的人却没有因他的呼喊敛步,不受影响的继续向前。
时寻不自觉前进几步,最终还是没跟上去。
宋秋秋是他北池认识的朋友,高中时发生那件不愉快的事后,宋秋秋就回老家翎城上学了,他们也就此失去联系。
这里既不是北池又不是翎城,重遇他的几率实在太低。
一定就是看错了。
他也更希望是自己看错。
正出神想着,柏沉故的气息从身边靠拢过来:“想什么呢?”
时寻向他转过身,继而摇摇头,转而问柏沉故:“老师们怎么样了?”
柏沉故淡定地回复:“我在门口听了会儿,没进去。”
“啊?”时寻讶然,“那他们岂不是还在吵?”
“现在是,但很快就不是了。”
时寻费解地抬抬眼,静待柏沉故的解释。
柏沉故说:“我拦住了准备给沈老师换水的工人,等他俩吵到口渴又没水喝时自然就停了。”
……的确是个缺德又有效的办法。
时寻的嘴角抽动:“你可真是沈院的亲学生。”
折腾这一番,两人都想回家休息。
两人相携离去。
路上,时寻想起自己刚得到的坏消息,忍不住和柏沉故抱怨:“我的内招变统招了。”
他怅然抬眸,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笔面三试!”
柏沉故拉住时寻有气无力地手,缓缓拢进掌心:“怕自己过不了?”
时寻矢口否认:“专业方面的肯定没问题,主要是里面加了点和医学——”
话说到一半,他视线微移,落在柏沉故的侧脸上。
他笑嘻嘻地扬起嘴角,讨好地往柏沉故身上撞动:“给我补补习呗,柏老师。”
柏沉故垂眸看向时寻倚贴在他身上的动作,缓声道:“行倒是行,不过——”
他故意拖长声音,单独强调道:“得收费。”
时寻欣然一笑:“收,随便收,我赔给你都行。”
“真的?”
柏沉故不等时寻确认,便牵着他的手径直走向少有人经过的角落。
时寻向后轻靠,被衣服触碰到的爬山虎颤动枝叶,与时寻茫然的紧张感相互应和。
他呆呆地问:“不回家了吗?”
亲吻代替回答欺近唇瓣,灼热迅速侵占他空白的大脑,填补进阵阵热切。
柏沉故咬着他的下唇,振动酥麻地沿话音传过来:“先收个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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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子:
两个加起来100+的老头对谁拱了谁的事争执不休。
谁也不服谁地下楼继续争论。
转头就看见这两人亲在一块,口径终于达成一致:哎呦,我的白菜啊——
第80章 “那时如果不是我。”
一到家,时寻就关上了所有窗帘,缺少光线的房间带来温和的睡眠环境。
房间的主卧里,两人抵足而眠。
安心感在交织的呼吸中恣意生长,浅浅地扩散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时寻醒来时,从窗外透进来的光早已消散,暗示着他时间已然很晚的事实。
躺在一旁的柏沉故还在酣睡,看样子是真的累坏了。
时寻避开他裹缠纱布的手臂,悄然抽身。
看着纱布里透出的血色,他顿时涌起一阵心疼。
他瞥了眼时钟,果然已经过了晚饭时分。
时寻取来枕头,小心安置好柏沉故的手臂,离开房间。
他们一走就是好几天,阿姨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也暂停了采买,原本满满当当的冰箱空得只剩一份挂面。
现买肯定是来不及了,时寻点了份口味清淡的外卖,又做了碗汤面。
看着预计五分钟后到达的外卖,时寻叫起了柏沉故。
温馨是无言的陪伴,哪怕只是一顿稀松平常的晚饭,于平凡也充满意义。
饭后,柏沉故邀时寻进入书房。
电脑桌面上有一个新建文件夹,下面摊着一本夹杂图画的笔记本。
时寻低头看着笔记本上熟悉的字迹,迟疑地问道:“这是你写的笔记?”
柏沉故点点头。
时寻纳闷一笑:“我们大学霸也需要记笔记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从没有过这种东西。”
“以前东西不多,没什么好记的。”
柏沉故随口一答,完全没在意到他言辞中的凡尔赛,他顺手摆正一旁的椅子,对时寻道:“坐下。”
时寻听话地绕过椅身,竟发现两把椅子近得都快粘一块儿了。
他偏头看向柏沉故,对方神情自若,竟给时寻一种椅子近成这样是理所当然的错觉。
他轻然落座,柏沉故的呼吸从身旁传来,极有存在感地掠过颈项。
时寻缩动脖颈,调整了一个方位。
鼠标在文件夹内的视频间转动,柏沉故征询他的意见:“想先看哪个?”
看着眼前逐个排开的缩略小图,时寻僵滞地扯了扯嘴角:“这些不会都是手术视频吧?”
“不然?不该对症下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大晚上看这个,会做噩梦的吧……
读懂时寻眼神里的迟疑,柏沉故发出疑问:“在津宁和我一起帮伤者处理伤口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
“那时是想着不能拖累大家,况且那么多人受伤,哪有空分心思考这个啊?”
柏沉故微微一怔,伸手关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触动一旁台灯的控制开关。
明亮的光线笼罩在桌面上,在纸上打下一片集中的光晕。
时寻不明所以地看着柏沉故从书架边缘抽出几张草稿纸,铺在面前:“那我给你画。”
这是……担心他害怕?
等待柏沉故画图的短短几分钟,时寻伸手拄着一侧下巴,眼皮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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