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星燃的表情僵住了。
【哈哈哈哈,受不了了,我替我儿社死了。】
【小斐你不要这样,我觉得很丢脸……】
【哈哈哈哈哈哈,婳姐的表情好嫌弃,一边嫌弃一边唱,救命。】
【这是谁想的环节,太尴尬了,出来挨打!】
“生日快乐!”木绪儒大吼一声,按动按钮打开了莲花花瓣。
闻纪年一脸想死的站在里面,迎接他的是怼脸而来的摄像头。
【我就知道!甜甜会在里面!好土啊哈哈哈哈哈。】
【木绪儒的浪漫水平为什么忽高忽低的,一会儿搞得很时尚,一会儿搞得像中年人弄出来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生日就是虾仁他妈策划的,而且这还算收敛了……】
【常女士吗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了,她每年给虾仁的庆祝仪式都好浮夸。】
仲星燃本以为自己会尬到无法上前接蛋糕,但事实是,当他看见闻纪年手捧蛋糕的时候,内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周围的灯光是配合森林小屋调制的昏黄色调,从四面八方打在他瓷白细腻的皮肤上,恍若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在仲星燃来南岛前做的那个梦里,好像也有某个这样的时刻。
不知道是他哪一年生日,周围没有任何其他人,闻纪年捧着亲手做的小蛋糕,微笑着朝他走来。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这个人真真切切地属于自己,所有的戒备、猜测和怀疑都一一放下。他上前不顾对方的惊呼,把他拽过来用力吻住,蛋糕蹭在了他们的衣服上,弄得到处都是。最后画面渐渐模糊……
仲星燃有那么几分钟的走神,直到木绪儒在旁边低声提醒他:“星燃?星燃,该上去拿蛋糕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两步从闻纪年手中接住蛋糕。
在拿底座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闻纪年的小拇指,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仲星燃脑海一片凌乱,没顾得上去看他的神色,转身把蛋糕放在桌上就想拿刀切。
夏斐赶忙阻止他:“等等,你还没许愿呢。”
“……啊,知道了。”
他闭上眼睛许愿,夏斐和旁边的白婳咬耳朵:“估计是看见老婆端着蛋糕太感动了,你看他整个人五迷三道的。”
白婳:“我感觉他整晚都不敢看纪年,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仲星燃许完愿后切蛋糕,想也不想把第一块递给了闻纪年,闻纪年怔了怔,接过来对他笑了一下。
等他分发完蛋糕后,木绪儒说:“今晚还有最后一个环节,那就是节目组为我们积分第一的嘉宾,准备了额外的丰厚礼品。现在公布这位第一名——”
闻纪年吃了口蛋糕,看向仲星燃。
“他就是,闻纪年,让我们掌声鼓励!”木绪儒说,“至于为什么是纪年第一呢,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寿星,把积分全部赠给他啦!当然,纪年本身的积分也不低,加起来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闻纪年被蛋糕呛着了。
陆谦随带头鼓掌起哄,“恭喜啊,纪年。”
夏斐笑着说:“真羡慕纪年,我也想有人把积分都送给我呢。”
邵云看了她一眼,“早知道我也跟绪导说了。”
闻纪年转向仲星燃,琥珀色的眼睛透着意外的光。
“谢谢你。”他笑着说。
仲星燃沸腾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得到来缓解,摘下墨镜认真地望着他道:“不客气。”
【哇哇哇,他真的把积分全送出去了!呜呜虾仁,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抢老婆了,你值得拥有甜甜!】
【这两个人怎么还害羞了!别把我磕死!都在一起一年了,还是一对视就脸红!】
【“谢谢你”“不客气”,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客套平淡的对话,我居然觉得好甜!】
【前面的我也觉得,他们跟彼此说话的时候都好温柔啊,我哭死。】
【啊啊啊啊,就喜欢他俩在外人面前害羞到装客套,太甜了!】
节目组给闻纪年拿来了两个大礼包,一个是100的巨大哆啦A梦拼图,一个是仲星燃准备的星球大战系列乐高。
“我去,燃哥真舍得花钱,这系列的乐高好贵吧。”夏斐吐了吐舌头说。
白婳跟她八卦,“这都不算什么了,去年纪年生日的时候更轰动,今年燃哥估计是考虑到在直播,不想太高调吧。据说他爸是兰江资产排名前几的企业家,你别看网上说他是ZTR太子爷,其实ZTR在他们家都算是小产业了。”
两人摘了麦,暗戳戳地讨论小道消息。
夏斐惊呆了,“真的假的?富二代竟然在我身边!”
白婳摇了摇食指,“不是富二代,是富n代,他们家根本细扒不出来,你见过有媒体爆他爸的身份吗?”
“还真没有……所以我们以后该叫纪年少夫人吗?”
“哈哈哈哈,什么鬼,好土啊你!”
木绪儒说:“我还有一件事要说,因为这几天大家都是连轴转,比较辛苦,所以节目组特地在第四期之前给大家放三天假。你们可以利用这三天假期,去南岛的旅游胜地转一转,拍拍vlog什么的。”
大家都欢呼了起来,弹幕却哀嚎不已。
【三天???你让我怎么活啊!!】
【我服了,绪导真是不经夸,刚夸他高产他就萎了!】
【三天呜呜呜,我要三天看不到我的宝贝们。】
【让他们放松一下也挺好的,录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很累,虾仁每天都拿墨镜遮黑眼圈。】
直播结束之后,大家商议一起去另外几个岛玩,仲星燃全程都默不作声。
等他们商量完了各自回住处,仲星燃提着奖品,跟闻纪年一起走在路上。
村里黑灯瞎火的,隔十几米才有那么一盏灯,因此他们都走得很慢。
半满的月亮打东边升起,被繁星簇拥着点缀在黑蓝色的夜空中,潮水的声音遥远而静谧,夏夜熏风习习,带着沙滩和鸡蛋花的味道,让人身心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闻纪年伸手道:“我来拿一些吧,还有挺长的路要走的。”
仲星燃避开他,“不用,不需要你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点无意识地想照顾闻纪年,总是不愿意在自己在场的时候,看见他手上有活儿,哪怕那活儿根本累不着他。
现在他才认识到,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这让他的心事更重了几分。
闻纪年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仲星燃对他的心情向来敏感,甚至在黑暗中都察觉到了他有话想说。
“想说什么?”他问道,声音在夜色中有种过于温柔的错觉。
闻纪年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今天谢谢你,我听他们说,那条街是你起大早布置的,内景也是原本给你庆祝生日搭建的,你却反倒用来给我惊喜。我……不怎么擅长表达自己,平时朋友也不多,没有人为了我准备过这样的惊喜。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仲星燃。”
他第一次和别人说这样交心的话,竟然有些罕见的磕绊,不过还是不自然地说出来了。
他以为仲星燃会笑着说点什么,或者大大咧咧地给他一拳说他大惊小怪,但这些并没有发生。
相反,仲星燃的脸色带着细微的纠结。
他半张脸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我也说了,不用跟我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
最后一句话,小到几乎听不见。
闻纪年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仲星燃闷不做声地提着东西,内心汹涌着复杂的感情——当他说出那句“我们是朋友”的时候,心口茫然又失落的感觉来的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
他也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底线,却发现哪怕只是嘴上说说,他都觉得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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