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可能复合了吗?”他问。
“不可能了。”谈西律变得有些萎靡,他不是很愿意再去回忆徐淮名,只要想起来对方甚至不是人,他就觉得无法接受。
他怎么可能和AI在一起呢?哪有正常人和AI谈恋爱的。
又何况,他爱的是从前的那个徐淮名。
“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和你妈妈都是支持你的。”谈父摸了摸谈西律的头,“既然这个不行那就找下一个,你妈那还有很多好小伙子呢。”
“算了吧。”谈西律摆了摆手,“你先别和我妈说了,她那个性子,肯定非要把我和那个李兆撮合起来,我真的对他没感觉,我现在也没那个精力再找一个。”
他想休息一下,再一次走出这段荒唐的感情。
“行,爸听你的。”谈父笑了笑,“不和你妈说。”
白天还是好好的,到了半夜谈西律感觉自己又烧了起来,浑身发烫,胃里那种灼烧感烫的他难受,枕头都被额头上的冷汗濡湿了半边,他一发烧身子就酸软,不清醒了还会说各种胡话,好在他这会儿还算是清醒的,能张嘴喊谈父谈母。
但是不知道是两人睡得太死还是谈西律喊的声音太小,他喊了好几声都没人来,无奈,他只能打电话试试。
谈西律习惯给重要的人电话号码前面备注一个A,这样可以方便最快找到他们的号码,他烧得迷糊,也不知道到底点的哪个号码,电话一接通他声音打着颤地说:“我又烧了,好难受,好痛啊。”
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了,徐淮名的嗓音有点哑,他语气里带着担忧:“阿律,你在哪里?”
谈西律已经烧的不太清醒了,能意识到自己把电话打给了徐淮名,但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和徐淮名已经分手了,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手劲儿也使不上来,他对徐淮名说他在父母这里,他发烧了,好难受。
徐淮名问他地址。
谈西律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废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报了地址没,闭上眼之前最后的记忆是他对着电话说了一声复刻品
第40章 我走后
李兆把买来的午饭放到床头柜上,转头对谈母说:“阿姨,你和叔叔回家休息吧,我来照顾西律就好了。”
谈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客套地说:“小李啊,太麻烦你了吧。”
“没事的,反正年前店里都放了假,我也没事干。”李兆笑着说。
“那就辛苦你了。”谈母说,“你待会儿别走啊,我下午过来带点炖汤,你也吃些。”
“那我就有口福了。”李兆搓了搓手,说:“好期待阿姨的手艺啊。”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谈母喜笑颜开地说,她转头拍了拍谈父的肩膀,说,“快走吧咱们。”
“行行行。”谈父嘟囔着说,“着什么急啊。”
谈母白他一眼,说:“没点眼力见。”
出了病房,谈母叹了一口气,对谈父说,“我看这小李对咱们小律是上了心的,这两人能凑一对我也高兴,就是小律现在这样子真的让人担心,而且还有那个孩子……”
谈父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还是蔫蔫的谈西律:“小律真是受了苦了。”
谈母无奈地摇摇头,叩紧自己丈夫的肩膀,正要往电梯里进,余光好像看到不远处闪过一个身影,她迟疑地往那边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心觉可能是看错了,随后和丈夫一起进入电梯里。
病房里,李兆帮谈西律把床上桌支好,然后把买来的午饭一一摆上去。
他是用了心的,提前向谈母那边询问了谈西律的口味,挑的都是他爱吃的东西,以确保谈西律都会吃,不过也可能是谈西律生病没什么胃口的原因,见到这些食物没什么反应。
李兆揭开小米粥的盖子,食盒保温效果好,还冒着热气,李兆把勺子放进去,说:“多少吃点吧。”
谈西律动了动,眼神有点木木的,他盯着午饭愣了一下,才抬起眼看李兆:“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李兆说,“你都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李兆说话很不客气,难听得很:“你看看你,起来照过镜子没,瘦成什么样了,丑死了。”
闻言,谈西律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坐直身子拿过一次性筷子就开始扒饭吃。
医生说是有心理原因在的,所以谈西律才会动不动的发烧,眼见就要除夕了, 谈西律倒好,在医院躺了一周,一个小小的发烧一直好不了,晚上身边都不能离人。
“你吃慢点。”李兆说,“又没人和你抢。”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坐在谈西律的床边,笑了笑,“你不会是怕徐淮名来了看见你变丑了不要你吧。”
谈西律顿了一下,没看李兆,往嘴里又塞了一筷子土豆丝,垂头说道:“没有。”
感觉谈西律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这两个字,好像真的无所谓了,可从他夹菜时微微颤抖的手就看出来了他远没有他自己想象得那样坚强,让人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心疼。
李兆这几天看谈西律难受成那样,好几次都在想,他当时是不是就不该给谈西律打电话告诉他徐淮名的事。
他承认自己是个烂人,或许是为了那该死的胜负欲,又或是确实对谈西律有点兴趣,在知道徐淮名是AI后他更多的是庆幸,还好他是AI,不然自己连竞争的权力都没有,但现在他发现,谈西律只要不爱他,他就永远入不了谈西律的眼睛里。
他以为谈西律知道徐淮名是AI接受不了后会好好思虑和自己的关系,可现在很明显,他宁愿被禁锢于名叫徐淮名的深渊里也不远看看一直在身后的他。
是李兆错估了谈西律对徐淮名的感情。
“没有就没有吧。”李兆把玉米羹汤往谈西律面前移了移,“听阿姨说你很喜欢喝这个汤,尝尝味道怎么样。”
谈西律看到那碗汤,忽然感觉有点晕眩,紧接着一阵反胃,意识到有点不对了,连忙捂着嘴跳下床往卫生间里奔,打开马桶一阵吐。
谈西律又有点应激反应了,在徐淮名回来以前玉米羹汤他根本看不得,一开始最严重的时候见到厨房里的玉米都要犯恶心,后来徐淮名回来后莫名其妙的好了,没想到现在又这样了。
谈西律刚吃了没多少东西,一下子全吐出来了,眼眶里泛着生理性泪水,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来摁下马桶冲水键。
“你……”李兆脸色有点难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那个汤。”
谈西律摇摇头,因为刚刚吐过的关系嗓子有点难受,“没事,我也不知道我会这样。”
“我去找护士给你开个药吧。”李兆说。
“不用,我还没那么娇贵。”谈西律摇摇头说,“就是吐了一点而已。”
李兆看了看他,还是有些担忧。
吐了一通后谈西律也没胃口再继续吃了,回到床上后说自己有点困了想睡会儿,于是李兆把饭菜撤掉,等谈西律躺下后就坐在一边看他入睡。
谈西律被他看着睡有点尴尬,最后说,“你能不能去给我买上次我们一起吃过的那个蛋糕。”
李兆知道他说的是之前那间餐厅的,不过这两天餐厅装修停业,他想了想,要不自己可以直接做一块拿过来,于是说:“可以,不过可能时间要久一点。”
“没事的。”谈西律说。
李兆:“那你睡吧,睡醒了说不定我就带回来了。”
谈西律难得露出来生病后第一次的笑容,他说:“好,我等你。”
大概是谈西律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没对李兆发自内心的笑过,李兆也就没发现谈西律是为了支开他,给谈西律掖好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后就关上病房的门走了。
没过一会儿,病房的门又开了,来人的脚步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看见谈西律睡着了他才坐在陪护椅上,伸手去碰谈西律放在被子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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