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武还是平生头一回,近距离端详刚出生的婴儿。他目瞪口呆看着,难以置信。
眼前的小家伙,闭着眼,在蓝色包裹里慢慢挣扎滚动,从仰卧的姿势非常灵活地一翻身,翻成一个趴伏姿态,撅起肉乎乎的腚,嘴里哼唧。
楚珣伸一根手指轻轻拨弄。小家伙仿佛立即就认出亲爸爸,两手下意识攥住楚珣的手指,又哼哼着翻回身,性格活跃。
楚珣小声问:“像吗,你喜欢吗?”
传武不知所措,那时眼睛微微湿润,整个人仍然腾在一层迷茫的云雾里,哑声说:“喜欢。”
刚生下来的小孩,五官通常皱缩着,也说不好一定像谁,然而楚晗长得实在太有特点,认不错。两道剑眉比一般的初生婴孩清晰浓密,眉型舒展上挑,鼻梁挺直,相貌颇有英武之气,一层胎毛乌黑发亮,一眼就能看出长得像谁。
孩子长得像霍传武。
然而,唯独在五官最重要的位置,右侧眉头上,有一颗嫣红色的小米粒儿,生得恰到好处,点睛之笔。
传武无声地乐出来。
他嘴唇缓缓咧到最大,抑制不住心口的激昂澎湃,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排山倒海将他排晕,不敢相信。幸福的脚步悄无声息,完美的奇迹就降临在面前。
他两只大手发抖,欣喜若狂。那粒小红痣深深映在他瞳膜上,婴孩的脸仿佛闪动光彩,甜蜜的知觉令人无法呼吸,想要哽咽。
楚珣哼道:“腿这么长,腿长也像你。”
楚晗配合爸爸号令,紧跟着伸开脚丫,踹向传武,四肢灵活,富有攻击性和战斗力。传武托起儿子一只小脚,蓦然愣住。楚晗右脚脚心位置,有一块深褐色胎记。
他爸爸手上的痣,印在他屁股上。他屁股上的痣,如今又烙在他儿子的脚心里。
传武手很大,婴儿的头跟他的拳头一般大,轻轻一捏就能捏碎。孩子那么小,那么软,柔弱却又生机勃勃,不时翻动嚎哭,两条小肉腿敞开。传武有一阵都不敢碰,就用两只大手掌拢着,隔着两寸距离,感受小孩蠕动的体温、咿呀的哭声。
他小心翼翼把儿子抱起来,两条褐色手臂看起来坚硬如铁,轻轻托着小肉团。儿子在他怀里动弹,用最轻柔的力量戳到心口的脆弱,任何一个做爸爸的都无法抵御的亲密诱惑。硬朗阳刚的男人气概与婴孩的娇嫩柔软形成鲜明对比,画面温存,天空像水晶般透明…………
楚珣一直将孩子的秘密隐瞒,瞒到小家伙出生。假若孩子生出来不像某人,那就彻底不告诉二武了。
二层小洋楼俯瞰海湾,月光在海面上碎成欢畅淋漓的波纹。
两人洗涮干净,躺上大床,岸边吹来的海风驱散炎热的地气。
传武只着内裤,裸着上身仰卧大床上,让儿子舒舒服服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逗弄着。
楚珣躺在一旁的位置,头枕着两手,翘着脚,斜眼看着某人一副慈父亲子画面。
传武声音沉沉的,带着笑意:“躺爸爸身上睡。”
楚珣哼了一声,瞧那乐得傻样……以前怎么没让我躺你身上睡?
楚晗趴伏在传武胸口上,被隐隐的笑声振得挺舒服,小脸侧过来,透明的口水到处流,睫毛卷曲。
楚珣犯坏地拨弄儿子下面,翻来覆去地看。
俩人拨开楚晗的小肉腿,把小鸡儿连带两颗软乎乎的蛋检查一遍,全套东西健康完好。
传武自豪地:“那里也大。”
楚珣拨弄着:“小鸡儿总往右边歪。”
传武笑:“嗯,这个也随俺。”
楚珣嘴角耸出一丝冷笑:“你甭臭美,儿子那地儿是随我。我才是他爸,你是儿子他妈。”
传武眯眼:“恁是不是俺媳妇?”
楚珣歪头一乐,毫不掩饰:“那不一样,咱俩那方面是什么关系,咱再另说。”
“可是我们家楚晗,按基因融合技术,我是他爹,你才是他妈妈。”
“咱儿子的基因染色体,我提供的那个Y,你是那个X。霍传武,你是咱儿子地地道道的亲妈,没跑了,就是你,要不然我儿子眉毛眼睛鼻子能长得跟你一个模子刻的?”
传武咬着嘴唇,没辙,这件事霍二爷事先就不知情,没人通知咱当妈了。
楚珣大笑:“你就认了吧。儿子随妈,你赚大便宜了,少跟我得了便宜卖乖。”
传武无话反驳,脸上早就绽出酒窝,特别咨儿。
传武美不滋儿地低语:“脸上还有恁的小红痣。”
楚珣哼道:“幸亏还有我的小红痣,我小时候多漂亮,你见过比我好看的小孩?我儿子这是会长,亏着没把你屁股上那块胎记长到脸上,我儿子就毁容了。”
俩人没完没了互相挤兑。传武摸着楚晗的小脚丫,仔细端详那块深色胎记,眼底流露男人的自豪:“是俺的种。”
楚晗得到认可,脑里有意识,这时趴在传武胸口上一抬头,咧嘴,摆出一个喜兴的笑脸。
传武心里一软,浑身骨头缝里都像灌了蜜,用拇指指腹摩挲儿子的眉心痣,凑上嘴,动情地亲了一口,亲在小红痣的位置。
楚珣默默看着,心头忽然涌出一丝酸涩,二武好像很久都没那样亲过他?
小霍同志把儿子重新摆回小床,安顿好,然后躺回大床被窝。他正要以两人之间的经典亲密入睡姿势钻到楚珣怀里,楚珣突然一翻身,滚走,送给传武一个后脊背。
传武从后面抱住楚珣,碰碰脸。
楚珣把脸埋到枕头里,闷声哼道:“别亲我,我脸上的小红痣抹油了。”
传武小声道:“抹油了也要……”
楚珣:“滚蛋,亲儿子去。”
传武:“亲完他了。”
俩人在床上翻腾,一个玻璃心发作捂着脸就不给亲,另一个厚皮赖脸使出蛮力就非要亲。
传武知道他家楚珣撒赖惯了,这就是吃儿子的醋呢。他把楚珣压在身下,很利索地剥开睡衣,整个人压在楚珣身上。嘴上都不闲着,矫情,掰扯,身上却已经耐不住对方的温暖与熟悉的亲密感,皮肤习惯了相贴的美好触觉,上半身还在打架,下半身已经迫不及待地合二为一。传武坚硬地抵着关口,霍小二爷像是长了眼睛,认主儿,急不可耐往温暖处钻。
楚珣上身还穿着睡袍,胸膛在月光下发亮,胯骨折叠,两条长腿缠在传武腰上,仰躺着,被侵入的瞬间发出喘息。他的臀部被传武反复冲撞,一条灼热的家伙深深地捅入,缓缓抽出一半,再次没入,铺在臀下的丝绸睡袍被蹂出一团暧昧褶皱。肉体相拍,蹭动,楚珣双眼迷离,头向后仰过去,迷恋地看着传武埋头用力干着他的认真模样。
那一条遍布龙筋的长物,缓缓捅进去,每一道蜿蜒的筋络刮过肠壁脆弱之处,楚珣眉头蹙出淡淡的情绪,像在忍耐疼痛,又像享受。传武慢下来,再猛一挺身,看楚珣忍不住哼出一声,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
楚珣被顶得哼了几声,浑身变软,嘴唇汗湿,还不忘唠叨。
“往上抬,唔,里面。”
“嗯就那,那儿……啊!嗯……嗯……”
楚珣指哪,他家二武就捅哪,这是俩人床上的默契。
大床上二龙戏水,在湿漉漉的床单上摇荡。暗夜一室春光,床上两道黑影用某种极亲密的姿势相连,黑暗中动作富有张力。
摇床上的小家伙翻个身,从包袱式的被窝里露出一双提溜转的大眼睛,凝望大床上的人,流出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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