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74)
管乐队和弦乐队通常一起合奏。
衍都大多数学校都不喜欢直接对上圣皇附中国际部,因为他们财资超群,师资力量强,设备也先进,单是出场的阵容就给其他学校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这一届弦乐队从最初选人的时候就遇到了问题,到现在还不满人。唯一可以救场的上一届弦乐队优秀的学长学姐还在异地考试。除此之外,不巧前不久二十六中的管弦乐队的指挥导师腰间盘出事,目前还在医院疗养。
俞绥和杨飞文这类系统学生在弦乐队有挂名,隔壁一斟酌,就求过来了。
俞绥听完没什么反应,老实地说:“我好像没时间。”
杨飞文在那边就说过他们没时间,挤在俞绥边上趴了下来:“我都说了......而且我们这边也在排练比赛,很忙的。”
“指挥也不行吗?”那男生问。
“指挥简单吗?”杨飞文伸出手,掰手指头给他数:“声乐那边要俞绥报名,编曲俞绥报名,他们还强制整了个开场朗诵,加上我们现在这个,俞绥哪里还有时间救你们?”
“可是这关系到我们二十六中的脸......”
“拉倒吧二十六中的脸又不是照着俞绥的脸长的。”
“......”
他们都行此大礼了,也不见俞绥口风松一点。俞绥看他俩实在有点可怜,去端了两纸杯水给他们。
那男生眼巴巴的:“其实要不是对上圣皇附中国际部也没那么严重——俞绥,不是说你家投资了G7么,你要不问问看能不能暗箱操作一下......”
“你说什么呢?”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男生一巴掌拍他身上,“排个练把你脑子吹傻了是不是?”
他赶紧闭上嘴巴,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上个学期出过的那件事那阵风并不是吹一下就过去了,凡事只要留下痕迹,那都是有可能被人翻出来另外议论的。俞绥被定下候选的那阵子就有人旧事重提,他们仍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所以这不妨碍他们肆意想象。
因为男生口误,他们没有留下来待太久。
杨飞文抓了抓俞绥的肩膀算作安慰,自责地说:“早知道我不叫那傻逼过来了。”
“没事。”俞绥是真没放在心上,他不答应也单纯地仅仅是因为没时间。
杨飞文松了口气,他翻出手机,找到刚下发不久的通知翻出来,提醒说:“不过附中国际部那边据说这次换了一批人,比上一批厉害很多。你看这个勾宇达,周一加,以前国奖是不是老有这俩名字?我看着怪眼熟的。”
“......”
俞绥支着腿,在调整手机上一个图片,好半天才把抱着咸鱼的男孩完完整整地框到方形里头,他点下确定,勾头看向杨飞文的手机屏幕,“什么?”
杨飞文撒手给他看:“就这俩,你应该老熟人了。”
俞绥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老熟人了。”
-
“俞绥又换头像了。”郑子安点击俞绥的头像,用两根手指放大了,举到晏休面前,“休,这是不是你画的?”
冷峻少年坐在桌前,画板斜放着,底端抵在腰腹上。
寝室里光线不足,他这边便放了好几盏灯,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角度照着。
他抬头看见郑子安说的那个头像,起初没做多大反应,把底下的色块填上以后,才抽纸巾捻去拇指上的颜料,拿了手机看。
大少爷一条信息也没给他发,不过更新了朋友圈。
[差不多得了]
底下都在追问发生了什么。
俞绥一条也没回复,就是自己给自己评论了一条特别凶的:[给某人三十分钟考虑要不要主动找我]
“......”
最近大家都忙得顾头不顾腚,晏休作为大忙人的其中一员,回了寝室以后的时间里这是第一次摸手机。
他看了眼时间,动态发布在三十一分钟之前,屏幕一刷新,就成了三十二分钟。底下来了些闲得蛋疼的人追问三十分钟了,“某人”到底有没有出现。
而晏休和俞绥的聊天界面风平浪静。
郑子安给晏休看完手机以后跟胡凡两人坐在同一个桌子里,划拳选下一个进浴室洗澡的人。
晏休的忽然起身让他俩都扭过头去,看着晏休把灯摁灭,只拿了手机起身。
“你去哪?”郑子安下意识问。
晏休说:“找人。”
郑子安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
晏休从他俩身边经过,又想起什么东西,转身回去从柜子上拿了一罐甜牛奶,再次从他俩身边经过。
他边低头看着手机,敲了一行话摁下发送,拎着甜牛奶的手腾出三根手指头去够门把手打开。
门外却并不空荡。
俞绥穿着长袖棉料T恤,鱼头拖鞋,他低头看着手机,压根儿没注意到里面的门自己打开了,空出的那只手抬起来,在晏休身上敲了两下。
“......”
片刻后,俞绥意识到触感不对,他抬眸看上来,有些许诧异,因为刚洗过澡,他整个人像个冒气儿的白团子,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停在晏休的锁骨上,那两下“敲门”差点顺着晏休的衣襟钻进去。
他顷刻收回手,隐秘在发梢下的耳根子微微发红,埋汰道:“你站在这干什么?”
聊天界面弹出新的对话。
人木:[你在哪]
鱼闲罐头:[门口]
晏休低眸将这两行收入眼底,手搭着俞绥的肩膀连他人一块往外推了些许,关上了寝室的门。
“不是说三十分钟找你吗?”晏休说。
是啊。
俞绥发完就去洗澡了,出来以后默默等过了三十分钟,某人一点反应都没给他。
他轻啧一声:“超过了。”
晏休低眸看着他,手指夹着那罐甜牛奶,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走廊让荧绿色的安全牌指示灯落了一片光影,堪堪落在俞绥鞋跟后方。
精致漂亮的少年懒洋洋地垂着眼,划拉一下手机看他一眼,带着几分笑意和散漫。
已经不早了,熄灯铃声打过了一遍,寝室楼很安静,走廊上也没有人。
也许是太安静,也许是从俞绥清浅的态度中琢磨一丝什么,他有种被许可任意妄为的错觉。
晏休觉得自己即将抓住了,虽然那东西此刻从他的指缝里溜了过去。
俞绥再抬眼那一下,肩膀忽然被人扣着抱了下,手里被塞了一罐甜牛奶。
大少爷略带促狭地问:“不生气了?”
晏大部长好像不想承认这件事,只说:“明天早上再喝,太甜了。”
俞绥哦了声,说:“那么贴心。”
老实说,他发朋友圈那会儿就没想过晏休能反应过来,早早做好了上楼哄人的心理准备。大少爷这辈子没哄过几个人,但放到晏休身上,做什么都觉得怪新鲜的。
他好不容易上来一趟,又舍不得现在莫名有些暧昧的氛围,并不想轻易把晏大部长放回去。
于是俞绥一手拎着甜牛奶,一手拿着手机,他张开双臂:“既然不生气了,那再抱一下?”
果不其然,这话说完,氛围更奇怪了。
可能最初嗑起俞绥和晏休CP的那个人真有一双月老的眼睛,他们说有些人站在一起本身就容易生出化学反应,就是相称。
俞绥愿意相信这点,但他装作没看过,装作不知道,坦然而清澈,温和而乖巧地看着晏休。
晏休在他这样的目光里顿了一下。
片刻后,俞绥被拽过去,力道大得下巴差点跟晏休磕上,清冽药草味萦绕。他除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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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过后,俞绥没再跟晏休说过给他画要付钱的事。他作为一条富裕的鱼,手握一笔家长叮嘱要好好照顾世家哥哥的巨额财产却没有花出去的余地,短暂地忧愁了一阵子。
他们依旧忙活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