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30)
学委这才作罢。
就连打球的时候也是。
篮球场上最容易聚集观众,文三每次打球,旁边的球场有一半都会给看客占据,导致后来文三只能到边缘靠近观众席的篮球场打球。
俞绥不上场,捞了两瓶冰水过去,他这边过去对着晏休和杨飞文,正好能给他们两个。
路走到一半,小少爷敏感地注意到观众席烧在他手背上的视线,接着他的脚步一转,走向梁文和唐泊虎。
这两位头一次接到俞少爷亲手送过来的水,受宠若惊:“怎么了,有事相求啊?”
“没事。”俞绥凶巴巴地,“喝不喝,不喝还我!”
梁文:“......”
唐泊虎:“......”
杨飞文等了半天没等来俞绥送水。不断有女生给他旁边的晏休送水,给杨飞文送水的不多,但也有。可是杨飞文为了等俞绥的都拒绝了。
结果等了半天,俞少爷居然给了别人。
杨飞文这下不乐意了,冲过去质问他:“绥儿,我水呢?”
俞绥摸了摸鼻子:“等会再给你买。”
杨飞文:“?”
喝水要趁早,算账也要趁早。杨飞文攒了满腹的牢骚,嚷嚷开了,“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俞绥透过杨飞文,正好能看到晏休。
晏休静静地看着他们这边,过了会儿移开视线,居然也两手空空。
俞绥很轻地眨了下眼,脑海里冒出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很快这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就给杨飞文的大嗓门打断了。俞绥转身折返小卖部,回来的时候带着扛了两箱水的小店老板,请全班喝水。
下一场球赛俞绥也上场了,按照规定跟晏休分在两个队伍。
对于任何人来说,跟晏休在一队都是轻松的,跟晏休对立面都是压力很大的。
俞绥人懒,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导致对面碾压式获胜。
队友忍无可忍,架着俞绥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回观众席上。
易田坐在他边上,捂着嘴笑弯了眼睛:“你为什么不试着抢一下球?”
因为不想动,另外俞绥有时候总觉得一群人在场上追着一颗球跑来跑去,有点像某种人类的好朋友热衷的运动。
俞大少爷在肚子里写上吐槽,面上还要装柔弱:“抢不过。”
易田问:“抢不过晏休吗?”
俞绥敏感地看她一眼。
他可没忘记,当初那本装订的同人册子就是从班长的活页本里面飞出来的,这位可是冲在前锋的CP粉之一。
俞绥想了一会,慎重地回答:“都抢不过。”
“哦,这样啊。”易田还是笑,看起来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俞绥端端正正地等完一节课,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他敏感的神经末梢翘起枝桠,一心二用地分析起现在的局势。
这位少爷脸皮薄,虽然偶尔还能调侃同桌一句两句,但是硬不下心上学校贴吧看,所以也不知道那个CP楼已经好几天没更新了,现在别人比他还紧张,深怕一不注意被纪检部部长一锅端了老巢。
俞绥这股别扭来自于双方都知道了这一件事。
就好比一个早有预谋的陷阱放在面前,告诉你未来有一天你们可能会掉进去。
俞绥杞人忧天,深怕一不小心就让晏休误会他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想法。
转眼周五,俞京缘同志一早放下通知,说今天要来接俞绥。
前排同学临走时把最后两张卷子放晏休桌上,晏休抽出一张递给俞绥:“数学卷子。”
“等会,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俞绥冲他眨了下眼睛。
晏休:“......”
俞绥掐着他老爸公司的下班点拨回电话。
电话嘟两声接通。
不等对面发出动静,俞绥一股脑说出台词:“我今天去我哥家吃饭,你不用接我了。”
“你又去......”
嘟——
前后不到五秒。
晏休叠好两张卷子,另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到俞绥桌子上,沉静地看着他。
上节课下课时,晏休才收到汤瑛女士的信息。
[你跟小绥在一块,顺便带他一起过来吧]
晏休没有俞京缘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俞京缘要过来。就连今天约了去俞家吃饭的消息,还是汤瑛今天上午跟他说的。
“刚刚那个是我爸。”俞绥顿了一下,“他很凶,不能让他把话说完,不然他肯定骂我。”
晏休:“......”
教室里人走的快,杨飞文抱着书包翘着腿在那等俞绥。
俞绥注意了一下,今天纪检部那两个经常跟晏休在一起的男生没有过来。
他这段时间被那本同人册子束缚了手脚,现在教室里人少了,胆子忽然壮大了一点。
俞绥扯了一下书包,把它往上提了提。
他犹豫着没走。
他同桌站在座位旁边,一只手收拾东西,另一手拿着手机,不时在屏幕上点两下,看起来业务繁忙。
“教辅书不用带,重死了。”俞绥没憋住,走过去提醒他。
晏休在屏幕上点了点,在俞绥走过来之前放进了口袋,依大少爷的意思把教辅书拿了出来。
大少爷期期艾艾的,晏休看不下去了:“怎么了?”
俞绥跟他大眼瞪小眼片刻,不太自在地问:“你急着回家吗?”
急着回家......
不急,我家人在去你家的路上。
晏休默然片刻,觉得这话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他倒是有点好奇俞绥有什么贵干,于是摇摇头。
俞绥挑起眉:“那你跟我走吧,绥哥请你吃饭。”
“噗。”杨飞文实在憋不住,抓着椅子笑到了桌子底下,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
俞绥从公交上跳下,回头等晏休和杨飞文。
抚村的路不常修,他踢一脚凹凸不平的路面,迅速走到公路边。
他斜肩挎着包,抱着一个扎了飘带的盒子。
杨飞文紧跟在他后面下车,一脚踩到污水坑里,吱呀乱叫着跳到公路边上:“哎都多少年了,怎么都没人来修过这条路啊!”
晏休走在末尾,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汤瑛的信息不断,最上面那条还是:[我和你爸到了,儿子,你们放学没?]
[你袁姨说俞伯伯从公司直接去学校接你们]
然后是晏休回复:[不去了]
他就回了没头没尾三个字,让汤瑛一下子脑补了一通大戏。
老妈:怎么不来了?跟小绥吵架了?
晏休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这个玄妙的情况,后来言简意赅地回复没有,说回去再说。
可能是俞京缘那行人也回到了俞家,汤瑛知道俞绥也没有去,才没有继续催促晏休过去。
今天是粟粟生日,来之前俞绥先到校门口快递站取了礼物,仔细地打包过后揣在手上,看上去心情不错。
“他表弟叫粟粟。”杨飞文跟晏休解释,“他还有一个在桃李一中的表哥。我也是这个学期才知道的。纪委,等会儿我们进去就什么都别管,直接喊哥就是了。”
“为什么?”晏休瞥了他一眼。
因为他哥就是你哥。杨飞文本来想这么说,结果一瞅晏休,把这话愣是给憋了回去。
“那算了。”杨飞文说:“等会我喊哥,你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不喊哥喊叔吗?”俞绥回头看了他两一眼,“都喊哥。”
晏休扬起眉梢。
杨飞文跟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想看那间鬼宅,不过老宅门前打了锁,俞绥和晏休没有陪他过去的意思,他自己一个人不敢过去。
抚村都是矮个子楼,上面的天台不高。
晚饭地点定在天台,表哥在天台放桌子,布置得挺有雅境,粟粟拿了很多小灯泡,绕着天台周围摆了一圈。
俞绥还买了蛋糕,躲着粟粟塞进冰箱。
杨飞文负责牵小孩去了,晏休跟着俞绥一块进去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