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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吻了我的室友(30)

作者:雷锋老师 时间:2018-01-29 21:41:13 标签:宠文 甜文 校园 互宠

方然肯定在隔壁抽烟。我苦中作乐地想。
他去隔壁之前,把我所有的止痛药全部拿走了,严厉地告诉我,对我这种刺头,他要用强制性手段监测我的成瘾情况。如果到了要服用的时候,必须立刻叫他。
然而这个傻逼,忘记了我完全可以忍。
我叫出01,让它黑了草莓,打开摄像头窥视方然。荧光屏上,被无声无息打开摄像头的草莓还什么都不知道,围着方然一个劲地咕噜咕噜转。
“主人,烟叶吸食过量会得肺癌哦。”
方然靠在边,曲着一条腿,搭着手臂,另一只手夹着烟,正往嘴里送。妈的,好帅,我快受不了了。
方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会滴溜溜直转的机器人——我能感觉到,同样注视着光幕的01好像心情有点微妙的不爽起来。
草莓再接再厉:“吸烟过量会有口臭,二主人会不喜欢的。”
这一下好像正中红心,方然露出了个纠结又不爽的表情,迟疑了一下,把烟头摁了。然后,整个人蔫蔫的,看起来更不开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倒在床上,笑得像个傻子。方然怎么这么可爱,简直全宇宙第一的小公主。
然而笑容没有维持多大一会,我就只能蜷起身体了。熟悉的无力感和疼痛感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一想到要他妈持续五分钟,我就觉得生不如死。
01在旁边忧虑地问:“你真的不需要叫方然先生来么?”
只要按一下那个按钮,我就不用忍受这种痛苦了。我神志涣散了一瞬,恢复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触摸到了按键——只要那么轻轻地一用力……
我猛地抱紧手臂,滚进床铺里。
根据我的经验,30秒之内,我就会完全无法动弹——只要再等30秒……
只要我指挥不动我的手,我就可以不再犹豫要不要屈从本能,要不要……见方然了。
方然……
方然……
方然……
方然方然方然方然方然方然。
我死死地盯着光幕,贪婪地注视他的身影,脑子里只剩这个名字,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在无数个我忽然发作的时刻,都是心中念着他的名字熬过去的。
光幕中的方然狠狠挠了挠头发,猛地站起来,大步往门的方向走去。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知道,他受不了了,他要来找我。
我慌忙想要滚下床,躲到床底下。可是我动不了,我就像个颈椎坏死的瘫子,不管如何努力,能做的也不过是眨眨眼睛而已。
光幕中的方然已经走到了我的门口,他紧锁着眉头,急切的走来走去,手几次都抬起又放下。
我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他想我,就想我想他一样想我,可是,他更不愿意装傻纵容我。我爱他,就像他爱我一样爱他,所以,我绝对绝对不要告诉他。
这场冷战,就看谁先服软了。
我哆嗦着用目光描绘他的眉眼,在心口刻着他的名字。
方然……方然……
我……好痛啊。

那些死也不能告诉大小方的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草莓趁方然去训练室,鬼鬼祟祟地溜到了01身边。
01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对了,抱歉,我昨晚侵入了你的主体,打开了摄像头。”
草莓“啊”了一声,01立刻紧张:“对不起……你生气了么?”
草莓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反而直愣愣地问:“你是把我‘迷奸’了么?”
01木木地瞪着它,感觉自己的运算系统已经超负荷,快要爆炸了。卡了大约两秒:“Pardon?”
……他已经连语言系统都紊乱了。
草莓叹了口气,似乎对01的震惊很无奈。它像个慈祥的老学究一样细细解释:“在对方毫无知觉的时候侵犯对方的身体,难道不是‘迷奸’么?”
一股子关爱智障AI的味道。
01眨了眨眼,笑了。
“既然我侵犯了你的身体,那么我就应该对你负责啊。”


Part45
冷战以方然的一次忽然爆发结束了。
在快要抵达塞浦路斯的某天,我正在餐厅吃饭——顺带一提,不愧是方然的飞艇,自助餐厅里的食物好吃到哭,每一口都感到非常地满足——忽然,旁边的椅子被拉开了,一个人在我身边坐下。
嘿嘿嘿嘿嘿嘿。
我在心里像个傻瓜一样笑了起来,简直要乐开了花,但脸上仍然端着,做认真咀嚼状。不过……它们是什么味道,我已经一点也尝不出来了。
我们假装没有注意对方,都沉迷美食无法自拔。
坐在我手边的方先生舀了一勺鱼子酱送进嘴巴里,我偷偷的用余光瞟他,只见他唇瓣微张,粉红色的舌头若有若无地探出来,飞快舔了口那柄精美汤匙,然后,红润的嘴唇一合,将它彻底包裹在口中。
眼前这一幕,如同一部拥有顶级像素的电影,一帧帧地慢放,刻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恨我的视力。
这家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啧,酒窝都露出来了——吃个东西还这么好看,他究竟想勾引谁?啊啊——他又,又伸出舌头了……
欠操,太欠操了。
我心不在焉地将食物往嘴巴里送,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痒痒的,恨不得现在马上跟方然挨在一起——听说过磁铁么?两极相吸的那种,离得远了还好,离得近了,就忍不住地蠢蠢欲动,想跟对方贴到一块儿。
现在我就是那块傻逼磁铁。
无意识地动了动腿,瞬间腿部传来的触感让我惊呆。我的左腿,和方然的右腿,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挨到了一起。
身体比大脑更快,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小方玉就已经立起来了。我低低呻吟一声,下意识扭头看方然,正好看到了一张混合着茫然、满足和渴求的脸。
好吧,看样子这家伙跟我一模一样。
四目相对间,不知道是谁先动,下一秒,我们的嘴唇就贴合在了一起。
我满心眷恋地吻他的唇瓣,又伸出舌头,仔细舔舐他的口腔粘膜。鱼子酱味道咸鲜,我简直着了迷。方然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与我纠缠在一起,又吸又舔,简直像只发春的猫。
湿吻的间隙,他哑声质问我:“吃东西的时候都不安分,还敢舔筷子……你想勾引谁,嗯?”声音里难掩醋意。
……好极了,我也想问他这个呢。
我简直要被他这副模样逼疯了,就像个磕了药的瘾君子一样,我抖着手捧起他的脸,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只有你”,就迫切地又一次将嘴唇送了上去。
接吻时目眩神迷的感觉,像是在高潮。
湿热的鼻息彼此交织,我喘息着去舔他的耳朵,勉强分出最后一丝注意力:“回房间……操,忍不住了。”
他嗯了一声,我们紧紧贴着,一边接吻,一边跌跌撞撞地进了他的房间,一关上门,他就把我推到了地板上。
说真的,我觉得我们大概不是人,是泰迪精,简直不可理喻。吃个饭就发情,一见面就发情,说两句话就发情。说真的,都他妈操了好几年了还没操够想想也是醉了,他那根鸡巴我真是闭着眼都能雕刻出个一模一样的。
居然还没有腻——这太违背我们身为雄性的本能了。
操完以后,我抽了根事后烟。一边抽一边严肃道:“我们得克制一下自己,别整天搞得跟发情期的A和O一样。”
方然侧过头来在我的烟上借了个火,仰头吸了口,闻言皱眉:“什么什么A和O?”
我怀着一种蛋疼又有点诡异爽感的心情给他科普:“前两天西西丝给我打开的新大门……能怀孕有发情期的男人,会不断流水的后面,湿淋淋的床单还有藏在肠道里的生殖腔,还有一闻到这种人妖……呃,男人……发情时的信息素,就会一路狂奔失去理智不分场合地点一通狂操的……另外一种男人。哦对了,他们的阴茎在射精时还能成结,堵住前者的生殖腔。”
方然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他消化了半天,烟灰都快掉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他妈是什么鬼………………泰迪精?”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
我笑得直抽抽,而严肃刻板到出人意料的方然同学还在震惊之中:“西西丝这丫头到底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什么?——等等,我记得她一直想让你把我操到合不拢腿……别告诉我,这是那个双方版里的东西,而我他妈是那个什么什么……‘拥有发情期和生殖腔的男人’。”
我笑够了,抱着肚子奄奄一息,半晌才缓过来,抹了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不,事实上在双方版里,咱们变成这种……呃,叫做Omega的男人的比例是六四开,你四我六,除此之外,还有猎奇向的,比如我们都是Alpha或者都是Omega之类的……妈呀泰迪精哈哈哈,救命我又想笑了哈哈哈——哦对了,在有一篇里我还给你生了个孩子,你一边操我我一边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
方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卧槽”或者“夭寿了”来形容了,他瞪大了眼睛脑补了半天,我眼睁睁看他的手臂上竖起来了寒毛,接着又冒出一颗颗的鸡皮疙瘩,接着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带着点恍惚说:“我居然觉得还不错。”
“…………………………”我瞪着他。
接受度这么高你也是很可以的。
烟刚好抽完,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自然而然地身体下滑钻进了被窝里,用迷迷瞪瞪的声音道:“晚安宝贝。”
说完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被子被无情地扯开了,方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装了方世玉——做完爱聊完天抽完烟,我们可以谈谈了。”
看着装傻无望,我心里一紧,苦哈哈地从床上坐起,一边慢吞吞地拖延时间,一边争分夺秒地寻思着用什么方法装傻糊弄过去。
方然瞥了我一眼,斩钉截铁道:“想都别想——像畜牲一样被繁衍本能所控制这种二百五的世界观设定我都接受了,你还能用什么动摇我的心神?”
他说着,挺神气地一扬下巴,一脸“你永远无法打败我”的模样,像个智障。
但是这话该死的有道理,我简直无言以对。
就算意识到哪怕转移话题也逃不掉了,我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是你先来找我的,我不管——说要冷战的是你,坐在我旁边的也是你,为什么我非得按你的步调来?”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有点拔高,妈的,一想到他居然那么多天不理我,就好气。
方然屈指敲了敲床沿,表情还挺平静:“就凭我发现,西西丝把她的药给你吃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们不是密友而是病友——药这个东西,也能跟午餐水果一样愉快的共享?”
我:“……噗。”
虽然这么严肃的场合不该笑,不过这画面感太强,我有点忍不住。
方然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揉揉脸,做出忏悔的表情。他的表情更平静了:“我说了,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现在还跟你开玩笑不是因为我心情好,是因为你的瞳孔一直保持着收缩状态,别装了,你紧张得手指一直在抖——你真当我全优的刑侦成绩是白瞎的?”
我呻吟一声,捂住了脸,好半天才放下胳膊,苦笑着问他:“很明显?”
“明显死了,从你一开始就想用身体勾引我转移注意力开始。认真的,方世玉,我想操你是因为我爱你OK?你为什么总是会错误的认为,你能用性来转移我对你的关心和担忧呢?”
我无言以对。眼看着方然脸色越来越黑,心知必须要给他一个说法,我沉默了一会,抬头说:“你得给我一个承诺。”
方然眉峰一挑。
“你得保证……无论你知道了什么,都不能甩了我。”
方然脸色又黑了一层,他咬牙瞪了我一眼,才恶狠狠地说:“我——保——证。”
他看起来好像想把我打一顿哈哈哈。
他抬起下巴:“坦白吧。”
我抬起手,按了按眉心,酝酿了很久,刚开口,却又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我把堪堪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看向他。
方然仍旧紧紧盯着我,目光灼灼,带着焦躁和关切,还有一点点的委屈。
接触到那样的目光,我心中滚烫,热意一路翻涌,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嗓子哑了,开合几下,才勉强发出了一句变了调的声音。
“方然…其实我的基因等级不是S。”
“我六岁那年进实验室时,测试结果是B级。”
方然猛地瞪大双眼。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震惊的身侧,仰头靠在背后的墙上。
在一片寂静中,01透过我脑中芯片悄声询问:“你打算说的就是这个?方然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跟你分手。”
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不过是转移他注意力的方式罢了。”
方然没错,从他刚才坐在我身边,发出求和信号起,后面的一切——与他激烈的做爱也好,和他东拉西扯也好,甚至一脸严肃强调他不能甩了我,都是转移他注意力的手段。
然而转移的目的,不是让他放弃探究这件事,而是让他,以为我接下来做出坦白姿态时说的,都是事实。
……也确实是事实,我没打算骗他什么。
但是我可以隐瞒。
毕竟……
我按着眼眶,努力不让它酸涩发涨。我的喉咙发着堵,刚才被我强行咽下去的话哽在那里,让我想哭。
毕竟,我怎么能告诉这个才陷入爱河的傻瓜,他的男朋友,只有几年好活了呢。



Part46
塞浦路斯这个地方,讲真,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来。当年我逃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如果以后又被逮回来了,那我宁愿死在外面。”
我当时还挺严肃地发了个誓来着。当初信誓旦旦,却没想到没过几年我就又回来了,还是主动的。
我漫不经心地瞟了眼窗外的星云——现在我们已经抵达了塞浦路斯所在的星系沙耶,再两天,就可以抵达塞浦路斯了。
啊……说起来,我记得沙耶星系里有一颗星球是絮状的,非常美丽来着。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垂下眼,避开方然的视线,懒洋洋地跟他讲故事。
其实有什么好讲的?一个老套的无知幼童把自己卖进变态实验室做实验的故事而已,市面上的幻想类游戏,十个里有五个都能跟“人体实验”沾点关系,既老套,又不酷炫,完全不能刷到时髦值。
说来好笑,其实那间实验室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人工智能——星际联邦成立至今,科技在军事、医疗、交通等等方面,都得到了迅速而稳定的发展,唯独在计算机科学方面遇到了阻碍。而其中短板,就是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
人工智能可以拥有个体思维甚至感情么?
近两百年来,科学家们一直在为这个论题争论不休,而其中一些持肯定观点的激进派,开始私下里着手人体实验。我当年进的那家实验室,不过是其中之一。
它的研究方向,是记录人体承受各种生理极限时爆发的脑电波,将之翻译成机器语言并录入,并探索AI以此获得感情的可能性。
这个实验在我当年进去的时候,本来已经准备被叫停了——太耗费了。
耗费钱,也耗费人。听说以前还会给死掉的实验体家人寄点钱(当然混到被切片的份上的,往往都没家人了),后来只能管实验体死后安葬,再后来经费吃紧,再加上死掉的人太多,大家都麻木了,研究室都是拿溶液一泡了事——五分钟不到,保准融得骨头渣子都不见。
当年的实验室里,专门开辟了一个地下室,里面只有一池高强度溶液,拿来溶解尸体。他们管那个地方叫“游泳池”。我到现在仍旧厌恶室内泳池,就是因为这个。
当时负责看管我们这群小屁孩的警卫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再不乖,就把你丢进游泳池游泳。”这句话,简直是教科书般栩栩如生的童年阴影。
扯远了,再绕回来。因为计划被叫停,我是最后一批收进来的小孩。其实到这里为止都还好,那时候实验室整体氛围低迷懒散,研究员走进了死胡同,眼看着要撞墙了,正打算转身回去,因此工作热情普遍不高。
再加上人体极限这种东西——大招在一开始都放了,落在我头上的,与前辈们相比,真的只能算毛毛雨而已。就算因此染上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比如怕黑、嗜痛、喜欢捆绑之类的,但好歹命保住了不是么。
方然一直试图理解却一直没法真正理解我为什么那么嗜痛,其实原因很简单,有些东西,如果你不努力学着去喜欢它,你就会死。
我不想死。起码一开始不想。
其实实验室里那群人,也挺懂巴掌蜜糖这一套的。印象最深的,是某次我被吊进水箱里进行的窒息体验性试验……仿佛永远都无止尽的浸没——窒息——吊起来——抽鞭子——浸没——窒息——吊起来——抽鞭子。
而在经历了一次比一次持续时间长的呛咳窒息后,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期待被吊着上升浮出水面的那刻,不去欣喜若狂地去迎接那一顿痛入骨髓的鞭刑呢?更别提被解开双手的那一瞬,对方微笑着摸着我的头说“乖孩子”了。
痛真的挺好的,它告诉我我还活着。束缚感也挺好的,它告诉我我很安全。
平心而论,我觉得这些我能捱过去。
然而惨就惨在,有一种痛苦,叫做“你的身体以为你没法承受”。
那几天确实过的很变态,我本来是被编进心理活动组的,一般负责针对人体恐惧类反应的测试,这个组普遍清闲,死亡率比别的组尤其是生物机体组低多了。然而不幸的是生物机体组在一次实验后,剩下的实验体不够用了,于是看起来状态相对不错的我,就在刚刚进行过一轮比较……呃……的实验后又马不停蹄地被抽调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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