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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45)

作者:斯源 时间:2018-01-29 00:07:48 标签:年下 豪门世家 种田文

  “我就该是到处惹麻烦的?”齐骛看他。再则,他不想一直被人指着说,他还小。
  “有你们大人在,”跃道,“会有什么麻烦事?”
  齐骛嗤嗤一笑,一指那人离去的地方:“有哪个会……接受一个累赘?”
  “你武艺这么好,如何成累赘了?”跃道。
  “那不是也照样不能用,大人都被拖累得中了毒。”齐骛道,“行差就错多了,总会被人厌弃。”
  “我……”跃皱眉,“怎么就听不得这样的话呢!”
  齐骛一笑。
  跃看着他的样子,竖了一指:“没什么是一坛子酒解决不了的事!”
  齐骛微微皱眉。
  跃拉着他起来:“跟我走!”
  “哪里?”齐骛心里一顿。
  跃不说,只带着他在巷子里飞奔。漆黑的夜,漆黑的巷子,两道黑影瞬间闪过,风依旧那么呜呜吹着,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离这一块最近的便是春满园,跃带着他直进了后院。
  “这……是花楼?”齐骛顿住了脚。
  “花楼就不能喝酒了?”跃不以为然,丝毫不觉得拐带十三岁的齐骛进花楼有什么问题。况且,有他在,能出什么事!
  齐骛想起上回提到妓馆云鹤看他的眼神,便没有动一步。
  “走啊,”跃道,“喝上两口,便是什么都不想了,回去睡上一觉,一切都好了。”
  喝酒真能什么都不想?齐骛一犹豫便被跃拽了进去。
  跃带齐骛到暗人自用的屋子,找了一坛子没料的酒来。他拍开倒了一碗给齐骛:“喝过没有?”
  “没有。”齐骛端起来,直接就是一大口。
  跃眨了一下眼,随后很快看到齐骛呛得连咳了好几下。他笑道:“没喝过还灌这么一大口!”
  齐骛心道,以前在西北大营便是看他们都这么灌的。他想起云鹤喝酒的样子,微微抿上一口,这次倒是没有呛。
  “如何?”跃道。
  “有点辣……”齐骛回味了一下,“但是……很爽!”那是一种从喉口迅速漫至全身,最后直达汗毛尖的爽快!他饮上两口之后,便灌一大口,开始有些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哈哈哈……”跃只小抿了一口,看着他喝。
  饮两口就回去,齐骛本是这么打算的。可一想到回去之后,隔壁睡着云鹤与轻络,便又灌下两杯。
  “你在难过什么?”跃问他。
  齐骛瞪了他一眼,不语,又是灌下一大口。难过?的确是有些难过,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云鹤与轻络在一起会让他难过!
  “你是不是喜欢你们大人?”跃继续逗着他。
  齐骛仰头饮下一口,烛火的光斑映在眼里,微有迷茫。他明明说过要嫁给椰糕哥哥的,如何会喜欢别人?那么,他喜欢椰糕哥哥吗?他只记得,他很喜欢长得好看的椰糕哥哥,喜欢他温和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不在他眼里,只有他!那么,仅仅是占有欲吗?从前面对椰糕哥哥的眼睛,便感觉这人的眼里只有自己,所以才喜欢,现下已经习惯和云鹤待在一起了,所以不能接受云鹤被其他人占用?
  齐骛又饮下一大碗。所有的问题都在脑海里旋转,最后糊成一片,再分不清。柔和的烛火在跳跃,瞬间变幻成无数,萦绕在眼前,一瞬昏暗,一瞬闪烁……
  “齐骛?”跃喊了一声。
  齐骛微微睁开眼,对上跃的眼睛,再眨了一下,略有失望。都不是哥哥的眼睛!他的脑海里闪现了清冷淡漠的云鹤,那双眼睛仿若毫无波澜的古井。不对,云鹤也有笑的时候,只不过很少很少。清冷的云鹤,垂眸的云鹤,温和的云鹤,淡笑的云鹤,生气的云鹤……他的脑海里乱成一团,所有的脸逐渐糊成一片,最后只余一双眼睛,变换成各式神情的眼睛。齐骛瞬间惊醒,他是不是因为云鹤的眼睛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像椰糕哥哥的眼睛,才……喜欢上的?是的,云鹤的眼睛很像椰糕哥哥的。
  “怎么了?”跃看着他问。
  齐骛看着面前的空碗,对他道:“怎么不倒了?”
  跃拎起酒坛子晃了晃,都大半坛没了,说话还这么清楚,问他的话却是一句都不答。
  齐骛又连灌了两大碗。云鹤不会是椰糕哥哥的,椰糕哥哥只是个货郎,云鹤是大司农。椰糕哥哥会变换脸面,武艺也很好,而云鹤却是连支箭都躲不过去。
  跃听到夜空里熟悉而特有的声响,他略一皱眉,将酒坛子放在桌上,对齐骛道:“我去一下更衣室,你待在这儿。”
  齐骛略略抬头,向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蝙蝠?”这样的声响他听过,廖师傅也有,但是常常会避着他。这酒商如何也玩蝙蝠,还要骗他说是去更衣室?还是说,蝙蝠有其他蹊跷?他将酒饮尽,一跃便跟了出去。
  酒饮多了,脑子便会模糊,可他却是调起残余的全部清醒,小心地远远跟着。果然,夜空里一个黑影直扎向岳酒商,齐骛看得很清楚,那是蝙蝠。岳酒商将蝙蝠在掌中摆弄了一会儿,便又放飞了。感觉到他要回头,齐骛便立马躲往另一头。
  全副心思都在纸条上的跃没有注意到,有人远远地跟来了。
  齐骛听着他的声息远去,才从暗处走出来。想起他们如出一辙的武功路数,再加上现下这个蝙蝠,他可以肯定,廖师傅与这位岳酒商定是出自一处地方。齐庄有什么目的,接连派人在云鹤身边,之前的廖师傅是,现下的岳酒商也是。不过,好似也不对,云鹤说廖师傅是他的朋友,接触最多的却是他,廖师傅曾陪着他在罗那转了三年之久。而跃酒商虽说是过来与云鹤谈酒的买卖,却老是与他混在一处。齐骛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可图的,那么这些人的意图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这座花楼,罗那也有春满园,廖师傅到过,岳酒商不去其他地儿,也选的是春满园,那么,这春满园是齐庄的?他决定在这里面转上一圈,看看有什么情况。
  跃回到那屋子的时候,发现齐骛不在,立马全身一个激灵。他转身出去寻人,若是没什么事还好,有事的话云鹤定得撕了他的!后院寻了一圈都没有,他看着前院哀嚎,不是吧!
  齐骛一不小心就晃到了前院,这个点的花楼还是蛮正经的,歌舞,饮酒,喝茶皆有,齐骛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走过一处,里头的动静很大,齐骛喝了许多酒都没有莽撞,他跃到檐上,小心挪开了一块瓦看下去。
  “在这儿做什么!”跃拎起齐骛的脑袋低斥道,又赶紧夺过他手里的瓦盖上去。只是在盖下瓦的时候,他稍是那么一瞥,里头的两位男子正在奋战,丝毫不知被人看了去。
  齐骛看着跃眨了眨眼睛,也轻声道:“随便看看。”他哪里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只当是在动私刑,才看了那么一会儿,这人就来了。
  “有甚好看的!”跃一边骂自己蠢,一边拎着他往后院去。
  “嗯,确实没什么好看的,”齐骛模模糊糊点头应道,“那人太丑了,性子也不好!”
  跃一噎。
  “再来一碗。”齐骛对他道。
  “还喝什么!赶紧回去吧!”跃恼,“若是大人问起,你定不能说来花楼的,就说……就说是去酒馆喝酒的。记得没,定不能提到春满园!”
  “我……不撒谎。”齐骛道。他不能对云鹤撒谎,云鹤定会生气的。
  “那……我来说,你不能揭穿我!”跃道。
  “再来一碗!”齐骛道。
  “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跃感觉自己好似又作了一手好死!
  “我喜欢……”齐骛笑,“好像什么都很轻,一点都不沉重。”
  “好好,就一碗了!”跃妥协,只想赶紧哄了齐骛走。他找到藏酒的地儿,拿了一坛子酒出来,刚感觉到脑后一阵风袭来,便晕了过去!眼黑之前只来得及想到两个字,“大意”!
  齐骛一掌打晕岳酒商之后,便飞快接走他手里的酒坛子。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如何能再放回到云鹤身边!他拍开酒坛,大饮了一口,缓缓走出春满园。
  绕过几条街,齐骛寻了一个檐上坐下。今晚的天际上一片漆黑,没有灯笼便是四下里一片黑,这儿又是陌生的若弥,于是他迷路了。夜风很冷,好在他喝了酒,全身热烘烘的。他坐在那儿,时而饮上一口,好似在想什么,又好似什么都不想。
  

  ☆、第63章

  云鹤一起床,轻络便告诉他齐骛和跃都是一夜未归。他捏了捏眉心:“他们是一起出去的?”
  “不知。”轻络摇头,“我还道跃夜里一直在你房里。”
  “我睡下之后,便……没有知觉了。”云鹤连忙走出去,“赶紧让人找一找,我去别处看看。”
  “大人,”轻络立马止住他,“你在驿站等着,我去找。”云鹤现下不能用武,可她却是可以的,找起来会快许多。
  云鹤想了一下,点点头:“好,你快去快回。”
  轻络离开之后,云鹤也没闲着,让护卫和驿站奴仆一间间房找过去。众人见云鹤这般着急的样子,知道这位男妾定是对赫大人十分重要的,便也认真了许多。可寻了整个驿站,都没有结果。云鹤正想着是不是要找当地郡守帮忙,外头轻络带着齐骛进来了。
  “去哪里了?”云鹤见齐骛一脸憔悴狼狈的样子急道,靠近几步才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喝酒去了?”
  齐骛睁开眼,辨认着面前的人:“大人……”
  “怎么又喝酒了?”云鹤气,“你才多大就喝这么多酒!”
  “大人……”齐骛看到他生气,有些委屈,“你和轻络姐姐睡,我……不高兴……”
  在场人很多,使臣团里的依仗、护卫,驿站的奴仆,百来双耳朵齐刷刷朝向那两人,闻言俱是了然。原来是男妾吃醋了!
  轻络顶着众人打量的目光,脸略微垂下。她很想摇醒了小马儿同他解释,可她不能,云鹤的命令她不能违背。
  云鹤微微皱眉。
  “我不高兴……”齐骛向他迈进一步,张开双臂就将云鹤抱在怀里。他将下巴搁到云鹤的肩上,头微微侧向云鹤,轻轻蹭了蹭。
  “喝了多少酒?”云鹤伸手扶住齐骛,以免他站不稳。明知道不会喝酒,还要去喝酒!
  “一……”齐骛想了想,“唔……不对,两坛……”
  云鹤对众人道:“收拾东西,一炷香之后准时出发。”
  “是!”众人纷纷散开。
  “轻络,”云鹤道,“赶紧准备热水。”
  “是。”轻络应了马上下去准备。
  云鹤微微往下一让,直接将齐骛横抱在手里,大步往屋里去。虽说解毒时虚弱得很,可要抱起齐骛还是绰绰有余的。一路走过去,即使有人瞧见,也只会赞赫大人疼爱这位男妾,一夜未归都舍不得责罚,没有人会诧异,一个清瘦的文官竟然这么轻松就抱起齐骛这般身材的男子。
  云鹤将齐骛洗涮干净回到马车的时候,正好一炷香时间。使臣团出城的时候,跃匆匆赶来。云鹤一脸肃色问他:“昨晚你们去了哪里?”
  “我瞧他不开心,便带他去喝两杯。”跃到现在还是穿着昨日的衣衫,好在他没喝什么酒,身上也没什么味道。
  “如何会让这么一个小孩喝这么多!”云鹤怒。
  “我原本真就打算给他喝一杯两杯来的,”跃也很无奈,“哪知他喝下去什么反应都没有,还说尝着爽快得很,我便由着他多喝了一点。他可难过了,脸色沉沉的,什么都不说。”
  “那是多喝一点吗?”云鹤道,“他喝了两坛子!”
  “这么多?”跃一顿。
  “你带他出去,如何还会把人弄丢了!”云鹤看他。
  “我……”跃也觉得很丢脸,“被他打晕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直接将我打晕了丢在屋里!”
  “你,一个没有喝酒的,被一个喝成这样的,”云鹤一指昏睡在一旁的齐骛,“打晕了?”
  跃埋下脸,微微点点头。他想了想,对云鹤道:“我那时正好分心,便没有防备他。主子给我传了信,回来没多久他便给我一掌……”说着,他将纸条掏出来给云鹤看,苦着脸道,“以后我便再不离开你一步,上回就与齐骛出去买了个东西,主子便知道了,这纸条便是来训我的!昨日这么一出,大概主子很快又得知道了!”
  云鹤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若是遇上高手便肯定抵不住,派跃护送一路也是因为这个。他不再说什么了,直接摆手让跃出去。云鹤看向脸上泛着红晕的齐骛,不禁皱起了眉,你所说的不高兴究竟是什么意思?果真如轻络所说,喜欢上赫筠了?可是赫筠只是个细作。你什么都不明白,如何能这么轻率。他转而一想,或者,仅仅只是单纯的不高兴而已,与喜欢不喜欢无关?
  云鹤的视线落到他一旁的手上,与之前瘦瘦小小的样子不同,现下的手早已与他一般大。他将齐骛的手握在手心里,暖暖的,温度直从他手心传到心里。突然,他手心里的手指微微一动,云鹤猛然看向齐骛。
  齐骛迷迷糊糊睁了睁眼,似乎觉得眼前的人十分可靠,又闭上了眼睛。云鹤不知怎的,竟微微松一口气,他正要准备松手,手上被拽了一下,他跌到齐骛面前。
  齐骛又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
  云鹤看着他的眼眸,觉得他还没醒,应当是还醉着。他等着齐骛再次入睡,便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
  “大人……”齐骛眨了一下眼睛,吐出的两字仿若是梦里的呓语。
  “嗯。”云鹤轻轻一应。
  齐骛又眨了一下眼睛,就在云鹤以为他要闭目入睡的时候,齐骛伸手探向云鹤。云鹤不知他要做什么,只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仿佛忘记了跳动。就在云鹤以为齐骛是要伸手摸他的脸时,齐骛却是横手遮住云鹤的口鼻,静静地那么看着他,没有言语,眼眸里一半迷茫一半思量。云鹤不知他在做什么,可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躲让,由着他的手掌盖过他的下半边脸。
  “哥哥……”齐骛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唤了一声。
  云鹤眼眸一睁,突然之间明白了他为甚有了这个动作。这么一遮,仿若带着面罩的他,那个曾经偷偷跃到大司马府里去寻他的他。他不敢回应,也不敢动一下,若这只是梦,那么一切都不会留下痕迹。
  “哥哥……”齐骛的声音既轻,又缓。他看着云鹤的眼睛,似在对比,又似怀念,许久之后轻轻一眨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滴眼泪仿佛滴进了他的心里,激起圈圈涟漪,莫名一阵疼。一时之间,云鹤闪过许多念头,可齐骛却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渐渐从他脸上滑过,云鹤轻缓接住,生怕惊醒了他。
  齐骛的鬓颊处还留着若有似无的泪痕,云鹤将他的手放在榻上,随后安静地看着他。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他心里有些不定,齐骛是不是怀疑他了?
  齐骛睡了一日,云鹤在一旁坐了一日,连午膳都没有下车去用。傍晚到驿站,云鹤见齐骛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施手抱他进去,经过轻络身边还让她去请大夫来看一看。
  云鹤将他放到床上,齐骛倒是迷迷瞪瞪地睁了两下眼睛。想起齐骛在马车里以手遮了他的面孔喊他哥哥,云鹤便有些担心他认出了他。他立马收起所有的温和,板着脸道:“醒了?”
  齐骛看了一下周遭,却是道:“这里……是哪里?”
  “驿站。”云鹤道,“你明明不会喝酒,为何要喝这么多!”
  “岳酒商说,喝酒之后就什么都不会想,”齐骛道,“可是,为甚我喝那酒,脑子还是在不停地想。”
  云鹤看着他,没有说话。
  “之前喝果酒,只浅尝两口便醉了,”齐骛道,“若弥的清泉酒很好喝,可是要喝很多很多才会醉。”
  “清泉酒比我们罗那的果酒凶多了,很少见到喝果酒便醉,喝清泉酒却难醉的人。”云鹤直摇头。
  齐骛缓过一阵之后,头脑终于清醒了许多。他撑了一手起来,按了按脑穴,好似昨日有什么事十分重要的,是什么呢……
  “你起来洗漱一下,我让人准备吃食。”云鹤起身,正好也要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大人!”齐骛突然想起来,一把握住云鹤的手。
  云鹤心里一跳。
  “我觉得廖师傅和岳酒商都是齐庄的人。”齐骛道。
  云鹤微微皱眉:“怎么?”
  “他们不光武功路子一样,而且都会改换脸面,”齐骛想了一下,又道,“还都用蝙蝠来联络。”
  云鹤心里叹这廖师傅与跃的不小心,脸上却什么都不显。他细细研看了齐骛的面色,倒是看不出他的想法。他便问:“齐庄……有什么问题?”
  “太复杂。”齐骛也说不清楚。
  “齐庄的买卖做得很大,饭庄、客栈、花楼、茶馆、瓷品、皮毛、成衣、医馆、书局等等,他们都有涉猎,复杂一点也是正常的。”云鹤道,“你在担心什么?”
  “这么多?”齐骛一顿,齐庄的主子该有多大的能耐,能挑起这么一大摊子。
  云鹤点点头。
  “他们的势力太大,我有些担心,”齐骛看着云鹤道,“您不觉得奇怪吗?为甚廖师傅和岳酒商都会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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