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130)
我哭着去扯他的裤腰带,说:“我一看见你,我就想起我那……我那没喝完的旺仔牛奶啊!”
李藏风脸一红,他可能不知道旺仔是什么牌子,但他肯定知道牛奶是什么。他只能在阿渡的讪笑声和梁挽莫名顿悟的死亡眼神中,把我拖进了房间。
第二天,酒醒了。
我觉得我差不多是社会性死亡了,我把自己的妈粉儿子粉牛奶粉属性都曝光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保持着绝对的低调,几乎是全程回避老母亲和龟孙子的眼神,躲在马车里不肯出去。直到行至血衣侯府附近,必须换装了,我才开始和这几个大宝贝对起了台词和人设,我想我至少是把自己的台词背熟了。
这血衣侯府的牌匾其实是秦府,可这府邸几乎可以赶得上是真正的侯门。
首先,离着侯门近的几条街都是血衣侯的,这半个城都是他的势力,我们一进街就发现人来人往,奇装异服者有,各大门派皆在,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得来凑个热闹。
因为大家都是有排面的人物,都得赶马车来,而李藏风这个许老太太又是有排面中的排面,为了符合人设,他还雇佣了一堆漂亮的童男童女还洒花瓣、铺红毯,搞得和星光大道出场选秀似的。
排面是有了,交通也堵塞了。
你想这古代街道能有多宽?才容得下几辆马车?
我们好不容易避免了口角,疏通了道路,到了秦府门口,发现门口已经停了一溜的马车,不断有人下来,都得出示请帖,验证身份了才能进去。
我在车里实在是无聊了,我就拎着裙角下来走路了,阿渡和梁挽也下来,就李藏风还等在马车。而我下来的时候,往前走几步,就发现对面一辆马车正好也有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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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背上两杆□□,衣着朴素,看服装仿佛只是一个跟班似的人物。但气势却不寻常,眼神一股锐气难遮。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人我认识。
他蓄了胡须,戴了纱网帽,仿佛是做了简单的伪装,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是薛灵灭。
居然是薛!灵!灭!
我一脸震惊地站在原地,而薛灵灭似乎也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了我。
他看见我的眼神,先是疑惑里带着愣,我不知他是否认出什么,可当他从我的眼神转移到了我的女装,他这脸上就像被一道雷从头劈到了尾。
第136章 宴会遇故人
我叫方即云,我在最羞耻的时刻遇上了前同事。
薛灵灭一看我,我心里就仿佛有七八个小人同时在打雷,我整个人都有一股子在雷场淌过的电流感,想平静都是做梦。
现场不止是我,还有梁挽阿渡,还有薛灵灭旁边的一溜溜马车。这时想说什么不方便,想解释就更难。
我也不确定他到底认出了什么。可能只是怀疑。毕竟我这形象大变,身材减半,他能观察的只有眼睛。
也就是这一双独特的眼,容易出卖我,我不喜欢它。
薛灵灭前进几步,每走一步神情就凝重半分,他目光像一双重锤砸在我胸口。梁挽察觉异样,不动神色挪一步,把我护在身前,脸上含了春风桃花笑,盈盈道:“这位先生是何门何派?怎么看着我女儿不放呢?”
薛灵灭疑道:“……女儿?”
他语气飘忽,模样更显困惑,好像咀嚼咀嚼着咬到了舌。
人流在我们之间开始涌动,气氛变得格外古怪时,他似乎做了决定,撤回目光,转身离去。
我心中疑惑,目光跟着他的背影一直往里走,可他似乎是孤身一人前来,没有曹几何跟在背后。
曹几何不和他在一起?他一个人来?
还是说曹几何易容成了别人,也混在这宾客当众?
这个可能性一出,我全身血液都有尖叫的倾向。
但还得考虑别的,血不能沸死,心不能走偏。
薛灵灭认出了我还是没有?
若是认出,为何不言语不动作?他能忍心错过故人?
若是没有,为何迟疑再三,犹豫千万?
我按下心中杂思,与梁挽一同进去,按照我们之前排好的戏份和人设,梁妈妈在前招呼客人,左右逢迎,我和阿渡作为孙辈,一左一右搀扶着李藏风演的许老太太。
我们这一行人,作为女性来说个个一米八一米九,这身高差不多是国家女子篮球队了,所以我们一登门入府就引了不少人注意,论目光论语气,他们一个个艳羡的嫉妒的称奇的好奇的,反正都来寒暄,把咱们当珍稀动物看。
梁挽不介意,他天□□谈,人设又是风流美妇,每一个过来和他说话的人,到最后都得被哄的开开心心而去。
但我介意,论易容功夫我不如另两位,我的声线难改,一开口就得暴露,所以我装害羞,装染了风寒,动不动就咳,谁找我说话我咳他一脸唾沫星。
即便如此,也有几个不长眼的来烦我。
有个模样颇为俊俏,身高一米九的孤山派少侠,名叫耿长清的,就来找我唠嗑,在我的多番暗示下他仍然不走,仍自顾自地叨叨。
“我第一次得见许姑娘,实没想到许姑娘如此好容貌,怎么你平日都在深山呆着?为何不去外面走走?”
走走走,宅家里不香吗!?
“莫非是因为姑娘的身材过于高大?你怕出门见人,引得别人非议?”
非个头,我怕出门见你啦。
“其实那些人见不得女孩子生的过高,是怕那样显得他们自己矮小。这是俗人庸人的粗鄙浅见,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你确定你是孤山派而不是孤儿派?
我实在烦了,这时候李藏风就咳嗽一声。
注意下,我咳嗽是往病怏怏的方向咳,他咳嗽倒好,有腔有调,十分洪亮,咳完是一双利眼狠瞪那耿长清,如鹰眸瞪白兔,这兔子马上醒过了神,作了个揖,跑了。
这时他看我,我瞅他,其实我很想问问他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是因为他也不擅长变声,一说话就得露馅。结果我还没扒他弱点呢,他就一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了,咱俩贴的贼近,和两个打包出售的过期产品似的,这就可以有效阻挡奇怪人士的攀谈。
阿渡呢?他一开始还愿意做个乖孙,扶一下李藏风,后来他似乎觉得离李藏风太近会显得很奇怪,于是他就去破坏梁挽的场子了。
梁妈妈作为风韵犹存的□□和人相谈甚欢时,他忽然上去,奶声奶气说了一句。
“干妈,我想吃奶。”
梁挽微微一笑,客人微微一僵。阿渡继续指着自己的下半个身躯,面露难色道:“干妈,我好像也要尿尿了,咋办啊?”
梁挽这时候就显出了一个当妈的素质了,他居然还笑,还拍拍阿渡的肩膀,对他这种擅自加戏的行为表示了肯定。那客人本来还想继续和□□亲近亲近的,结果他看了看阿渡扮演的少年痴呆,仿佛看到一个人形拖油瓶一路尿崩,那他就抹了把汗,赶紧溜了溜了。
阿渡这时就嘚瑟道:“”我坏你的场子,干妈不生气么?”
梁挽只大度一笑道:“”你难道不是因为他老缠着我,所以替我解围?你这样体贴人,我怎能怪你?我还得谢谢你才行。”
阿渡暗吃一亏,横眉反笑:“我可不是为了替你解围,只是他和一头猪似的靠你那么近,万一你染上了他的味道,我这尊贵的鼻子岂不是吃了大亏?”
梁挽:“所以你这尊贵的鼻子,其实早就喜欢上了我的味道?”
阿渡一愣,仿佛当场被人戴上了李藏风的鼻夹。
然后他也不知是气了还是乐了,嗤道:“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坏味儿,你有本事最好永远别变好。变了就别近我身。”
梁挽笑道:“好,哪怕为了你,我也不敢变。”
这龟孙子仿佛觉出了梁妈妈的刀枪不入,他就想法子黏在梁挽背后,膏药似的,有人来找梁妈妈他就插话,他非得显出一个职业插话师的本事,每句话都凸显一种纯天然无污染的智障气息。
久而久之,是个人都能感觉到许公子是个少年小智障了。那阿渡就满意了,我就看了看李藏风。
这孙子临时给自己改了人设,那咱们咋办?这台词还对不对了?
李藏风继续咳嗽,并且用眼神疯狂暗示我。
他感觉我懂了,但这回我是真没懂,我就只顾着看他的假睫毛和假皱纹了。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了膀胱之神的召唤,有点想去茅厕了,就和李藏风打了个招呼,找了个小厮领我过去。
我知道分开行动有风险,但我想提前看看这侯府的地形,做好随时打架随时跑路的准备。
走着走着,一路上亭台楼阁层出不穷,奇花异草遍地都是,这地方的装修与大紫霄宫一样满满飘洒着人民币的香味,我看着看着,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于是我捏着嗓子变声,让小厮把茅厕方位告诉我,再让他先走,我在原地看看风景,再去茅厕回应膀胱。
小厮前脚一走,这跟着我的人后脚就出来了。
他出来我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觉得这样不错。
因为来人是薛灵灭,也只有他敢这样悄无声息地跟着。
我不说话,低着头假意看风景,他就站在那儿,盯着我,也不言语,盯到山高水长了,盯到呼吸凝滞了,他有了反应。
上前一步,靠近我,他目光闪烁到冒出了火,拳头微微攥着,像不敢确信似的,他眼看着就要张嘴说话了。
我却先行回头,冲着他疑惑地问。
“这位大哥,你是谁啊?”
薛灵灭目光中的火跟着一灭,他僵立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作。
第137章 老薛透秘
我叫方即云,我觉得老薛有事要说。
他显得局促不安,一双眼在我身上四处逡巡,仿佛身上只剩了眼睛,只晓得看,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就咳嗽了一声,这咳嗽好似平地一声雷,打醒了薛灵灭的神志,他重新记起了自己是个有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