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差点一口气顺不上来,扶额,“……你不能想。”
“为什么,”瞥见他这样,杞无忧放缓了语气,可怜巴巴的,“我连想的权利都没有吗。”
再没有别的办法应对,徐槐只能冷着脸威胁:“你要是再这样,合约期到了我就走人。”
什么?
他说什么?
杞无忧一下愣住了。
也许是徐槐的存在太令人安心了,以至于杞无忧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冬奥会结束之后,徐槐的合约也到期了,到时候会不会继续留在中国队执教还是未知数。
他也有可能是会离开国家队的,不一定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
杞无忧发现自己无法想象这一天的到来。
“小杞。”
见杞无忧呆愣着,盘子里的东西还一动未动,都快要冷掉了,“先吃饭。”徐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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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槐的帮助下,杞无忧慢慢找回了过去的状态。他是个相当有自我规划的人,训练过程中的每一步都非常明确,但毕竟几乎一整个赛季都没有参赛,到了赛场上可能还是会有许多不确定因素。
下个月底在挪威首都奥斯陆有一场国际雪联积分赛,徐槐决定利用剩下的时间带杞无忧去那里训练,提前熟悉一下场地。
奥斯陆有整个挪威最大的滑雪场与世界著名的霍尔门科伦大跳台,训练环境与氛围都相当好,挪威单板队的队员也大都在那里训练,有徐槐的教练、Sven,还有众多师弟师妹。
决定去奥斯陆,两人便说走就走,一刻也不多等,当天订好机票收拾完行李就直接出发。两地距离很近,航班也很多,从卑尔根的机场出发,一小时左右就能到达奥斯陆。
抵达目的地后,徐槐带杞无忧去了自己在奥斯陆的住所——位于市中心的一座高档公寓。
这里的居住环境以及配套设施要比卑尔根好得多,交通也很方便。
“为什么不在住这里呢?”杞无忧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我妈妈在卑尔根孔子学院工作嘛,所以我们就定居在卑尔根了。不过我听她说,挪威的孔子学院可能会在明年全部关闭,到时候我们也许要换到这里住。”
杞无忧神情错愕,“啊……”
徐槐笑着说:“其实对我来说住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有滑雪的地方就好。”而且像他们这些运动员和教练,一年到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训练和比赛中度过,根本不会有时间回家。
收拾完东西,暮色西沉。
徐槐从桌上拿起一串车钥匙,“走吧,去吃晚饭,先带你去见见我的教练。”
杞无忧大惊:“和、和你教练一起吃晚饭?”徐槐的教练是单板圈教父一般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只在采访中见过。
好像又一次见家长一样,而且更紧张。不像上次见徐吟秋那样提前准备过,这次完全是意料之外的。
“是呀,他知道我要来,特意订了位置请我们吃饭呢。你上个赛季的表现很出色,他很关注你。”
杞无忧拒绝不了,只得道:“……好吧。”
两人坐电梯下楼。
“Sven也在吗?”杞无忧又问。
“哦,没有,就只有我教练一个人,”徐槐晃了晃手机,“我联系过他,他今天没训练,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
聊到Sven,徐槐打开了话匣子,“之前我教练说过,Sven和我是同一类型的滑手,上限高,但是不够稳定。”
“……嗯?”杞无忧不解。
Sven的确不够稳定,在赛场上经常爆冷的一位选手。他在训练时可以做出2160,但在比赛时往往跳个1800都经常出现失误。可是徐槐……不够稳定?
“我和我的教练一致认为,稳定性方面,你要胜过Sven和我。其实稳定性比起所谓的‘天赋’更重要,只有足够稳定才会走得更远,你会像昆腾一样,也许比他还要强。”
昆腾一直是徐槐非常敬佩的前辈,从徐槐口中得到如此高的评价,杞无忧却并没有想象中开心。
在他看来,无论是如昆腾一般纵横大跳台多年的老将,还是像今井野那样横空出世的的神童紫微星,都不是徐槐的对手,不管徐槐自己认不认同,反正杞无忧就是觉得他在大跳台项目上的统治力无人能及,绝对的巅峰。
“叮——”电梯到达负一层,他们来到车库。
跟着徐槐走到最里侧的位置停下,杞无忧看着眼前的摩托车,一愣。
徐槐按亮车灯,“怎么了?不想坐啊?”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幽远而低磁。
“不是,我还以为是四个轮子的车。”
“我哪有这么多辆车,只有一辆车在卑尔根,”徐槐顿了顿,觉得杞无忧也许是怕冷,“坐不坐?或者我们坐地铁去也可以。”他不想打车,这里的司机都开得很狂野,会让他想吐。
“坐!”杞无忧果断道。
在雪场的时候,教练和助教有时会开雪地摩托接送队员训练,杞无忧坐过很多次,但一次都没有坐过徐槐开的雪地摩托,这是第一次。
徐槐把头盔递给他,“自己会戴吗?”
“会。”
杞无忧跨坐上去。
蓝白配色让这辆重型的机车显得很轻盈。
机车呼啸着开出车库。
卑尔根的晚风清爽,裹挟着海的湿润气息。
车速很快,寒风彻骨,刀子似的猛烈地往脸上刮,钻进衣领。
街道两旁银白色的松树迅速从眼前掠过,耳边猛烈的风声与“嗡嗡”的摩托车引擎声鸣响,然而心跳声盖过一切。
杞无忧抱着徐槐的腰,紧贴着他宽阔的后背,轻轻吻了下他脖颈后微卷的发尾。
作者有话说:
下章来点猛药吧,预警一下
第123章 发什么疯
徐槐的教练詹姆斯是个瘦瘦高高的英国老头,十几岁时就搬来挪威定居了,他为人亲切随和,彬彬有礼,给人的感觉像老派的英伦绅士。有这样一位教练在,整个挪威队内的氛围都非常轻松愉快。
他会说一点简单的汉语,是跟徐槐学的,杞无忧在网上看到过徐槐教他说绕口令的vlog。
不过他们聊天时更多的还是用英语交流。詹姆斯毫不掩饰对杞无忧的喜爱,告诉他自己已经和徐槐商量好,之后让杞无忧来霍尔门科伦大跳台和挪威队的队员一起训练,他可以提供指导。
杞无忧受宠若惊地表示感谢,又下意识看向徐槐,只见他眼含着笑点头,“到时候可以和Sven一起训练。”
“哦对了。”提到Sven,徐槐又问教练知不知道Sven在忙什么,怎么给他发消息也不回。
詹姆斯乐呵呵道:“那小子昨天刚失恋,现在也许在某个酒吧里喝酒。”
徐槐笑了声,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看来至少要三天才能走出失恋的阴影。”
“哈哈哈,”詹姆斯大笑,和他打赌,“我猜这次两天就足够了。”
看出一旁的杞无忧似乎有些拘束,詹姆斯就把话题往他那边引让他加入进来。
“yoyo的朋友很多吧?”他在ig上看到许多滑手都关注了杞无忧,在他发布的为数不多的视频下点赞留言互动,“这一点倒是和Ryan一样。”
詹姆斯讲起徐槐,他是个朋友遍天下的人,如果有关系要好的朋友来这里滑雪,有时间的话,就会邀请对方去他卑尔根的家里吃饭。早晨六点去鱼市准备食材,买一些刚从码头上岸的三文鱼和甜虾,再带上点酒一起去附近的山上露营滑雪,傍晚时分回家,如果太晚的话,就住在山上的民宿里……
杞无忧听得津津有味。
教练告诉他,北部群岛是挪威观赏极光的最好位置,而现在恰好是看极光的极佳时间,等比赛结束了可以让徐槐带着他去。
同时还不忘提点徐槐:“多带着yoyo去玩啊,滑雪之外也要尽情享受在这里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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