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QAQ”
半小时后,皮尔洛又崩溃地举起了手里的吹风机。
“我不可能陪你睡觉的!不——可——能!臭小孩!”
“……加加很香的QAQ”
这tm都是什么破事,加迪尔是还没断奶吗?
等到已经被舒舒服服、戴着眼罩枕着抱枕的加迪尔圈住胳膊一起躺进暖洋洋的天鹅绒被子里时,皮尔洛还没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惯着他?
“他看起来要变成石头块了。”
神心情复杂地抱着胳膊站在床边,看向僵硬躺平的皮尔洛。
加迪尔当然不能突然出声回答他,而沉默也是一种答案,神安静了一会儿,转身飘走了,留下一点回声:
“你还是有点伤心的,加迪尔。是不是?”
无知无觉的皮尔洛用超级别扭的姿势一只手艰难地举着手机、按着屏幕给马尔蒂尼回消息。
“你该提前告诉我的,安德烈亚,这太让人担心了。青年队的教练和球员都说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加迪尔自己也关了手机:( ——M”
“我真的很抱歉,保罗。——P”
“他还好吗?——M”
皮尔洛凝固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又悄悄掀开加迪尔的眼罩,被吓了一大跳。
小美人正闭着眼睛无声落泪。
金色的睫毛湿透了,垂在脸颊上,仿佛在大雨中悲惨呼救的美丽蝴蝶。
“加迪尔?你没睡着吗?到底是怎么了?”
“我睡着了呀。”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捂着眼睛说,声音有点发抖。
第6章
他看起来实在是可怜得让人无奈。
“你是把我当傻子吗,唉。”
皮尔洛沉默了一会儿,也顾不上回马尔蒂尼的短信了,泄气般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
“是因为今天比赛的事情。”
“不是的。”
“分明就是——你是不是听到队友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不是的!”
“天啊,你知道吗,加迪尔。你刚来米兰,像个小哑巴不会说意大利语的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因为那时候你简直诚实得让人心碎。你知道保罗为什么要把你接到家里去住,要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传统,那都是因为大家担心你会被欺负——真正的欺负,踩断你的腿什么的。”
一边说着,皮尔洛一边有点烦躁地翻身坐了起来,去捏加迪尔的下巴。
“我不喜欢你这样捏着我。”
加迪尔半垂着眼睛轻声说,皮尔洛也半垂着眼睛去看他,和平时呆滞的表情比起来显得异常专注。
“加迪尔,人生里充满了各种让人不喜欢的事情,就好像你在青年队格格不入,但就是还不适合进入一线队踢球一样。”
“虽然这很笨蛋,但是我不会这么骂你的,因为你才16岁,每个人在16岁的时候都是大傻蛋,哪怕我也是这样。”
眼圈红红的小美人这才掀起眼皮来偷偷看了他一眼:
“你也会在16岁的时候偷偷哭吗?”
皮尔洛看了他一会儿,帮他擦掉了眼角湿漉漉的水痕。
“不会——我在14岁的时候就哭过了。当时我是场上最好、最聪明、年纪最小的球员。但是跟你这种好歹有球吃的小屁孩可不一样,我的队友们恨不得把我直接从场上永远扔出去,但他们不能。所以最后他们的办法就是,互相说好了都不给我传球,一个人、一个球都不给。”
“每一次比赛,我都在趟过21个人努力进球,一边跑一边哭,我的父亲甚至不忍心来看我踢球,他不忍心看自己的儿子被孤立成这样。可结果呢?这些人只能在青训里继续沉沦,而我16岁就升入了一线队,指挥着28岁的球员都听我的。后来的每一步都算不上容易,但比站在球场的末端、发现所有人都背对着我要好多了。”
皮尔洛等了一会儿,在加迪尔安静的凝视里变得有点不自在地撸了一下头发,咳了两声询问道:
“就,你听完,没有什么感想吗?”
加迪尔眨了眨眼睛,然后瓮声瓮气地抱住了皮尔洛:“我14岁的时候还在和狮子一起玩,它们这辈子就没给我传过球。”
他们同时忍不住捂着眼睛笑了起来。
“你该给保罗回个消息,他担心坏了。”
过了一会儿,皮尔洛才轻声说道,举起手来轻轻锤了锤加迪尔的手背。
“不要——”加迪尔任性地支起胳膊,“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别想保罗了,不好吗?”
皮尔洛:……
说什么骚话呢?啊?
“你是不是莎士比亚演傻了,肉麻到我想去揍里诺来缓缓——”
他很幼稚地假装要揪加迪尔的嘴巴,两人闹成一团。
虽然皮尔洛至今没搞明白加迪尔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做自己的心灵导师,但反正结果是圣诞假期要开始了,而他还给了马尔蒂尼一个高高兴兴的小屁孩。
他深感自己道德高尚、品质优良、还很会哄小孩——这事要是扔给内斯塔,那个大笨蛋估计能绝望到自己先哭为敬,或者发自真心地询问加迪尔“你是不是需要我去帮你揍人”。
但还没轮到因为加迪尔的不告而别而有点伤心的马尔蒂尼与这个自己认真饲养的“难搞青少年”好好聊聊,卡卡就先呆不住了。
他和加迪尔竟然认真冷战了整整一个月,起因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因为女朋友而没去看对方的比赛,生气,道歉,道歉失败”。
加迪尔在这个月里的拍摄任务比较重,他完成了三套内页拍摄,一个MV客串,一个重量级封面,又在DM的圣诞特别广告里打了个酱油。学校与训练的时间倒是依然稳定,但原本他和卡卡周日固定的“教堂活动”时间也被心理咨询替代了,这就意味着俩人居然真的没什么见面的特定时间。
唯一一次机会是他们做客那不勒斯踢比赛的时候,加迪尔作为替补被带上了。卡卡满心焦灼和委屈,想和他说话。
但是加迪尔和舍甫琴科高高兴兴地在大巴上玩了一路,前者在教后者唱歌剧选段,后者成功地用自己的嗓音帮助那不勒斯在开赛前就谋杀了一大半米兰的球员。
卡卡的女友卡洛琳倒是挺高兴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次“忽然袭击”给男友带来了一点友情上的小问题。恋爱期的女孩总是会有更多的占有欲,这再自然不过了。
但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卡卡时不时地就会想到加迪尔,然后变得沮丧不已。
特别是可以做礼拜的日子里。原本,这是他骄傲地牵着自己的“小天使”,在周围人鼓励、肯定和羡慕的眼神中一起坐听唱诗的时间,卡卡热爱这样安静的时光,也热爱看加迪尔专注倾听的样子。
虽然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认真瞪着前方的加迪尔是在听神严肃地巴拉巴拉分享神界八卦、并把这归类于自己的脑内小剧场,但这不影响卡卡深深地感动于加迪尔的乖巧和虔诚(的外表)。
就是有人该带着加迪尔上教堂,这个人就是我啊。
这就是卡卡朴素而神圣的责任感。
假期终于到了,卡卡也终于找到了机会。
“时间控制在三个小时内,5点就得离开去找因扎吉吃饭,7点前正好去店里取定制好的胸针拿去给舍甫琴科。睡前你还得练习一小时,不然今天的锻炼没达标。对了——你最好告诉卡卡自己还在生气。”
加迪尔答应了卡卡一起出门买圣诞礼物的邀请,神飘在副驾驶座位上,认真地叮嘱。
加迪尔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的碎碎叨叨,并把这些都当成了自己想法的外化。他嗯嗯啊啊糊弄一番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之后,就开始淡定地和“自己”闲聊。
“但是我没有生气,我从头到尾都没生气。你为什么在生气呢,加迪尔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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