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159)

　　“备用的……黑魔王吗？”汤姆就像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改变似的，笑眯眯地追问了一句。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称王就称王罢了，备用的算是什么事呢？说来说去仿佛都是自己，但其中当真没有一些不同吗？

　　乌鸦的喙狠狠冲着汤姆扒着桌角的手指就啄了下来，汤姆嗖地收了回来。

　　乌鸦一啄不中，倒也没有追着啄的意思，只张了张翅膀，冷笑着说：“要论见识挑拨离间，你这种学院派的小孩子知道些什么？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是是是，”汤姆看出来它并不真的在生气——也是，这点儿浅薄的小心思在黑巫师堆里算什么呢，他要是一点儿心机没有，做个纯粹的傻白甜，指不定倒是可以把他的老师气笑了。“我没什么见识，麻瓜世界里可没有这种新鲜法术，魔法界里我也是头一回见识——”

　　他重新趴回桌上，雾蓝色的眼睛眨了眨，感兴趣地问道：“拥有另一个自己是种什么感觉？他做什么你也能感知到吗？是同时多出好几个视角？还是和照镜子的感觉一样？这和使用时间转换器的时候看到过去的自己的感觉类似吗？”

　　“我们是相对独立的个体。”乌鸦说，“如果不斩断某些联系，死亡的命运是会随时追踪而至的；但是又不能彻底的斩断联系，以至于无法继承前者的命运——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古老黑魔法，施展的条件看似很简单，但是成功者寥寥。”

　　“必须要对黑魔法有很深的了解才能掌握好那个尺度，”乌鸦若有所思地说，“即使是我，第一次成功的时候也有运气的成分。”鸟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惊悚的微笑，“大概是斯莱特林的血脉冥冥之中保佑着我吧。”它以嘲弄的口吻说道。

　　“但是显然其中还是有一些问题的，以至于里德尔必须吸食活人的灵魂能量，不然他就只好老老实实扮演他的麻瓜日记本了——说真的，他可是为此气得要命——我年轻的时候脾气可真坏啊。”

　　你们现在脾气也不好啊！汤姆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好了，男孩，少打听黑魔王的秘密了。”乌鸦挥动着翅膀开始赶人，“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出去！”

　　汤姆站起来，和乌鸦告别，然后踢踢踏踏地往外走。

　　过来一会儿，他莽撞地重新推开门，气喘吁吁地报告：“对不起！我忘记把报纸拿走——”他的话戛然而止。

　　房间里黑眼睛的乌鸦正迷茫地在桌上上蹦蹦跳跳，看到他的主人，微微歪了歪脑袋，“Ammmm”地叫了一声。

　　“啾啾……”汤姆喃喃地说道，心中的猜想落了地。

　　听到自己名字的乌鸦张开了翅膀，“Ammmm”地回应般又叫了一声。

　　“乖。”汤姆对着他的魔宠露出了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退了出去，把门重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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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魔法就是奇迹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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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心中早有这个模糊的猜想——他倒不是觉得阿尼玛待他相对和善（恶人侧和善定义）是因为附在了啾啾身上的缘故，他是觉得阿尼玛占据啾啾的身体很可能没有她表现得那么彻底。

　　黑魔王占据奇洛教授的身体时只能附在后脑勺上，还要靠语言来指挥奇洛教授做事；日记本灵魂能量不足就只能干躺着装作一个普通的本子；乌鸦在霍格沃兹的时候还有时是黑眼珠子（啾啾），有时是红色眼睛（阿尼玛）……怎么一到逃亡路上，阿尼玛就能特殊到好像彻底占据了乌鸦的身体？

　　乌鸦有大半时间不和他们待在一起，真的是因为向往天空的天性，还是因为阿尼玛不想把这个弱点展现出来？

　　所以这次他就趁着阿尼玛突然赶他出去的机会，故意落下了报纸没拿，返回来试探一番。

　　事实证明阿尼玛也不是黑魔王中例外的那一个。

　　汤姆还没有想好这个秘密能在哪里发挥什么作用，但是他知道，最好不要让黑魔王们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关门退出去了。

　　接下来是一段乏善可陈的日子，汤姆的魔力控制练习进展寥寥，黑魔王照样带着他们在小汉林顿附近又换了几次据点，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心情不错的黑魔王做老师的想法还真不是一时兴起，得空就把汤姆拘在身边，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既不避讳什么巫师秘闻，更不会在乎教什么禁忌咒语。

　　“说起来，”汤姆一边做着笔记，一边问他，“难道魔法界就没有什么成体系的力量分类啊，专项进修，原理分析之类的？感觉霍格沃兹就是把一些常用咒语教给我们，但如果遇到没有学过相关咒语的情况，也很容易束手无措吧？学校里同学们发明的那些小咒语很多就是蒙出来的，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眼巴巴地看着黑魔王，指望黑魔王系统性地教导一番。

　　“因为没有为什么。”黑魔王哼了一声，“巫师，是用意志撬动魔力。那些咒语是用来增强意念强度的。你去魔法部随便拽一个成年巫师出来，问他不凭借魔法用具怎么飞起来？大抵都是答不出来的。但是一个没有学过任何咒语、甚至之前都没有展露过魔法异象的小巫师，都可以在紧急关头凭本能让自己飞起来。”

　　汤姆想起哈利说他小时候被达利追打的时候，有几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飞到屋顶上去了；还有纳威，他是被他的叔父吊出窗外的时候突然能让自己低空滑行平稳落地的。但是学校里的飞行课，教的是骑飞天扫帚。

　　“为什么有的巫师擅长无声咒？为什么有的巫师简化咒语依旧可以达成目的？为什么有的巫师甚至凭借一两个灌输了精神意志的单词就可以施展奇迹？”黑魔王懒洋洋地说，“因为人生而不平等。”

　　“有的人就是天生精神意志更强大，魔法的力量天然地更青睐他们……这就是为什么纯血们总是迷信他们的血统，在某种程度上，魔法青睐的体质是可能遗传下去的——特别是在巫师们强烈的意志下。”

　　“双方父母都是巫师的时候，这种意志下的魔法奇迹会更稳定，一整个巫师家庭的殷切企盼嘛。这就是纯血的秘密，说穿了也没什么出奇的。巫师本能地不愿意同自己族群之外的人通婚，也是为了降低风险。你翻看巫师们的家族史，大概会觉得很奇怪，流传千载、不曾断绝的纯血家族比比皆是，可明明他们内部通婚，甚至很多时候生育困难，一副马上就要断绝的鬼样子……比如马尔福。如果是在麻瓜界，你见识过这样世代单传、即使在蛮荒年代都没有幼儿夭折、断绝传承的家族？魔法就是奇迹本身……再怎么看上去岌岌可危，纯血血脉里流传累积下来的一代代巫师意志也足以保证血脉不断绝了。”

　　“真的吗？”汤姆好奇地打断他，“真的没有彻底断绝血脉流传的纯血家族吗？”

　　“这可是巫师的世界。”黑魔王对他的天真嗤之以鼻，“魔法本身就是奇迹啊。你看着好像哪个家族是死透了，谁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在哪里有没有留点秘境啊密室啊魂器啊返魂法阵啊甚至就只是用来意志覆盖、记忆改写的魔法用具？会不会过个几百几千年突然就诈尸似的出来一个传人？别说纯血家族了，就是混血甚至麻种巫师，有能耐的那些你也很难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死透了——就算真的死得彻彻底底魂飞魄散后手全无了，谁又知道后世会不会有什么研究历史的神经质巫师，为了搞清史实直接把他们从时光长河里打捞出来了？”

　　啊？这样也可以吗？

　　难得汤姆体验到了被人怼到无话可说的感觉。

　　黑魔王兴致勃勃地把话题拉了回来：“是的，有时候混血巫师中也能出现特别的人才——比如我，除去变异的可能性，我认为更多的是因为我母亲对我怀有特别强烈的期望，她期望有一个强大的巫师后代向她的家庭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也包括冥冥之中已经衰落到极致的斯莱特林血脉中流传的浓烈不甘、挣扎与期待。在这样叠加的意志下，天赋异禀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