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之生而为王(95)

　　怀表老人调侃地说道，仿佛想要提振一下心情，然而姜永却没有接话茬。他心中若有所思，脑中杂乱无章的线索在处理分析后渐渐明晰。说实在的，索斯和怀表老人他都不算完全信任。虚虚假假，真真实实，姜永自有一番自己的判断。
　　越往前走，地道中的水汽越是浓重。朦胧的雾气布满了整个通道，地面渐渐出现了积水，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哗啦的声响。
　　“跟紧我，前面就要到了。”
　　索斯不回头地说道，他把系着艾莉的带子又紧了紧。在地面出现积水之后，一些潮湿环境下生长的昆虫也出现了，两人眼前时不时飞过指尖大小的蜉蝣，半透明的蜉蝣纤细优雅，浑身上下泛着蓝紫色的荧光，透明翅膀轻拍飞舞，仿若童话里的生物。
　　等到姜永随手拂去头发上因为浓重的水汽而凝结出水珠，防止它落入眼中，索斯终于停下了步伐。他向着左边让了一步，示意姜永走上前来。迈过几步同索斯并肩而立，看到眼前的景象，姜永心中一震。
　　地道从这里便被凭空截断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空间。两人此刻站立的位置仿佛悬崖边缘，如果是心志不坚的人恐怕早就腿软颤抖。向下看去数百米往下是大片清澈的地下湖，蒸腾的水汽从湖面上滚滚翻卷上来，一眼望去仿若白茫茫的云气。成百上千的蓝紫色蜉蝣在雾气中蹁跹飞舞，荧光将整片空间映地如梦似幻，宛如童话仙境。
　　“在我们的头顶上方，就是花房。”
　　索斯开口道，在蒙蒙雾气之中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仿佛能被一阵风吹散。
　　“我们不可能突破成百上千金花的攻击进入花房，时间上也不允许。唯有从这里突破直接出去，趁着它们出其不意斩获母花，才有一线可能。”
　　“你是说，我们要从这里钻洞出去？”
　　姜永抬头，看到头顶上高有数十米的穹顶上全是一丛丛向下戟张的石钟乳，呈现出如同牛奶般的乳白色。它们错落有致，不时有水滴从上面滴落。想要从这里钻破岩层直达花房不说是痴人说梦，也绝对是一件工作量巨大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完成。
　　然而姜永的目光直在穹顶上停留了一瞬，便转而望向脚下白雾蒙蒙的湖底。水面如同银镜般平静，被白茫茫雾气笼罩，宛如林中仙境，静谧美好。但是直觉却告诉他，却是平静的地方越容易隐藏致命的杀机。
　　“这湖底下有东西。”
　　姜永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后换来索斯有些惊讶的一眼：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感觉得到。”
　　索斯的声音中带了几分诧异，他看向姜永的目光隐约起了几分变化，随后凝重道：
　　“自从城堡被虚无空间吞噬之后，一些魔物便顺着空间裂缝潜入了进来，寄居在城堡中。它们大部分都是些实力较弱小东西，但在里面却也有我们惹不起的强悍黑暗生物。其中一个你也看到了，那就是骸骨巨龙。就连虚空之母花也受不起它的魂火灼烧。”
　　“然而骸骨巨龙的领地只在城堡的东北侧，它从来不会到这边来。我猜测虚空之母花之所以选择在花房扎根，就是因为这地下湖里的东西。这里是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索斯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不想要惊醒什么东西。
　　“在个地下湖里，沉睡着一个深渊海巨人。”
　　巨人！
　　听到索斯的话，姜永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他，就连怀表老人也在他的脑海中惊疑一声。相传在众神的年代，巨人是神明最忠诚的仆人，愚钝粗蛮，力大无比。然而在众神的年代过后，巨人的身影也跟着一起隐没。早在混沌军团入侵引起灭世之战之前便再没有见到过它们身影，所以就连怀表老人也感到十分惊讶。
　　“没错，海巨人。”
　　索斯的声音有些低沉：
　　“准确的来说，是一架能够活动的海巨人骸骨。”
　　‘费镰，你要小心。’
　　听到这话后，怀表老人的语气瞬间严肃了起来：
　　‘恐怕我们都想错了，这里估计在被空间裂缝吞噬之前早就成了黑暗操纵者的大本营！他们是西大陆最为残酷嗜杀，手段诡秘阴邪的存在，而操纵尸骨正是他们的老本行！在以前我曾经和银钻级别的黑暗操纵者战斗过，当初他已经能够操纵半骨龙。恐怕假以时日，收服骸骨巨龙也不在话下。’
　　‘哈，一架海巨人的骸骨，这无疑是黑暗操纵者做梦都不敢想象的顶级奴仆。如果它现在还能够活动的话，恐怕之前已经有等级极高的操纵者在它身上动过手脚……怪不得这座城堡会突然被空间裂缝吞没……原来是……’
　　怀表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而此刻，姜永也顾不得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看着眼前的索斯，姜永的脸上有些迟疑和纠结。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索斯的声音淡淡的，他撇过头去不看姜永，把艾莉往上又背了背。
　　“这毕竟是我们家族的事情，你没有义务和责任帮助我们。现在回头，顺着荧光苔藓的方向走，能够回到之前我和你说的岔路口……”
　　“行了行了，都到这里了，就别说什么有的没的了。”
　　姜永无奈挥挥手，打断了索斯未完的话：
　　“一个男人，就别叽叽歪歪了。你先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到时候我再做决定。”
　　听到他的话，索斯抿了抿嘴，最终严肃说道：
　　“我要让海巨人，成为我们通往花房的阶梯。”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考完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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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接下来的三章姜姜每章都会帅出新高度，小天使们尽请期待w【摩拳擦掌】


第106章 引诱
　　等听索斯大略把计划讲过一遍后，姜永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扭曲，来回变化，最终半晌才平复下来。他感叹道：
　　“这个计划可以，但你要怎么到溶洞的中央？”
　　“你往下看。”
　　顺着索斯指向的方向，姜永朝着下方望去。费了一些劲才在翻滚的白雾中寻到了一道黑色石梁。石梁在他们下方十几米的位置，横跨整个地下空间，径自连接到了山壁的那边。从这里看下去那道石梁狭窄的宛如一条黑线，而到了湖中央正上空的位置更是细的如同发丝一般。
　　“这道石梁最宽的地方有三米，就连湖中央也是有半米多的宽度。想要走过去的话小心一些就够了。”
　　“没看出来，你这人还真是大胆。”
　　“那你的决定呢。”
　　“行吧，但我需要时间准备一些东西。”
　　索斯的计划太过冒险，而且在这其中需要姜永做的事情也占了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是以现在的状况去执行这个计划，姜永心中的成功率只有不到五成。而这还是他对自己有些把握才会这样估计，之前索斯坦白说自己对这个冒险的成功率都只有三成。
　　姜永不会放任自己在如此低下的成功率中拿生命去冒险，如果不得不为的话，他必须要加重成功的砝码。那两张剩下的空白卡牌，看起来不得不用了。
　　“……好。”
　　似是没有想到姜永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索斯怔愣了一下，看向姜永目光复杂中带了几分动容。忽然，只听到他轻声开口道：
　　“我以安洛斯家族现任家主的名义起誓，从今往后费镰将会成为安洛斯家族永远的盟友，安洛斯家族所有族人不得以任何形式伤害费镰，不得以任何形式泄露有关费镰的信息。从此往后，金色的血液贯穿始终，违者将会受到血契的惩罚，尸骨无存。”
　　伴随着他的话语，一道猩红色的血光从索斯和昏迷的艾莉心口处浮现出来，渐渐形成了一道玫瑰荆棘痕。而之前索斯抹在姜永额头及两颊处的血痕也闪烁着点点金光，蓦然隐没在了皮肤下。没想到这家伙突然起誓，姜永愣了一下没来得及阻止。
　　等到契约的光芒散尽之后，索斯的面孔更添了几分苍白。他没有多说些什么，背着艾莉走到角落里，把少女从背上解下来涂血喂水。
　　“你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半小时。”
　　“好。”
　　说着，索斯抱着艾莉背过身去，不再将半点目光放到姜永身上。
　　“等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就出发。”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数百枚蓝星币和空白卡牌，姜永把紫卡转换为黑水笔，想着刚才索斯签订下来的契约，脑子里渐渐回过味来。
　　‘安洛斯，安洛斯……啊，原来是那个小子，怪不得他懂得金血之契。’
　　怀表老人在姜永的脑海中念叨着，语气中带了几分回忆：
　　‘行啦费镰小子，接下来你不用担心那个少年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了。金血之契是当初十二金棘花家族最为核心神秘的契约，因为以本源之血发誓，最所以也被称为不可违背之契。金血契会生生世世留存在世家之人的骨血中，只要传承依旧在，契约就不会断绝，所以轻易不会立下。’
　　‘记忆中上一次这些狡猾的家伙们立下血契还是在灭世之战的时候呢，当初跟随在卡皇身旁的十二灰袍星使就是十二金棘花家族的家主们，以本源之血向卡皇立誓，要齐心协力将混沌种族赶出大陆。十二金血誓，多么辉煌灿烂。只可惜现在的安洛斯家族，竟然已经衰败成了这幅模样……’
　　怀表老人语气沧桑，姜永听了一耳朵，也更放下心来。他不得不把自己的空白卡牌和卡牌绘制的秘密展现在索斯的面前，有了这个契约，自己心中的顾虑也会小很多。这么想着，姜永摒除杂念，将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
　　两张空白卡牌的绘制，一个半小时终究还是有些少了。而且他也有些担心百枚蓝星币能不能支撑得起自己将要绘制的卡牌……
　　‘咦费镰小子，你要用蓝星币中的星能绘制卡牌？’
　　然而就在这时，怀表老人的声音却再度在姜永的脑海中响起，有些疑惑，但他接下来的话语却令姜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明明有一枚高纯度的紫星币，为什么要用蓝星币绘制卡牌呢？要知道蓝星币星能中杂质可是会极大影响你绘制卡牌的威力啊。’
　　紫星币？
　　姜永一时间愕然，紫星币是蕴含价值最高的货币，通常只在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中出现。一枚紫星币便能够代表足足十万蓝星币！如此一笔庞大的财富，如果真的存在的话自己又怎么会毫不知情？！
　　在怀表老人的指引下，姜永从空间戒指里边找出了那所谓的紫星币，然而当看到这东西的真面目时，姜永一时间默然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怀表老人所说的东西竟然就是当初安碧尔给他的那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
　　看到这块灰蒙蒙的拇指大小的石块儿，姜永的记忆禁不住回到了以前。安碧尔知道这石块是紫星币吗？他知道这个东西真正的价值吗？一时间无数的疑问从姜永脑海中略过，而心中更是感慨万分。但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再浪费了。
　　拿起这块小石头，姜永深吸一口气，试探地将黑水笔的尖端抵到了上面。下一刻，有如奇迹般的景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起眼石块表面上如同暗灰色的青苔模样的东西渐渐褪去，一抹浓郁的紫色倏然显露了出来。等到暗灰粗糙的表面完全褪去，留在姜永手心中的便只剩下一颗有小指甲盖大小的纯粹深紫色晶石，璀璨剔透，幽深冷郁。
　　姜永还从未见到过如此美丽的晶石，而当黑水笔的尖端碰触到它上面的时候，一缕纯粹的星能被从晶石中被吸取了出来，几乎是眨眼间便填充满了黑水笔的能量槽。姜永似乎能够感受到卡牌在欢呼雀跃，那是一种饱胀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