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之生而为王(6)

　　“嘟……啾！”
　　发出愉悦的鸣叫声，小猫头鹰急急张开喙直接就把整个鸡腿吞了下去。蓬松胸羽，它满足的打了个嗝，吐出了根骨头。就在这么一会的时间，黑暗处便已经聚集了许多松鼠以及狐猴般的小魔兽，还有更多的魔兽在远远赶来。
　　先到的魔兽们都不过是一二级的，它们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蹲在暗处，目光渴望地看着那根被吐出来的鸡腿骨。
　　小猫头鹰警惕竖起耳羽，伸爪踩住骨头，对着旁边就是一阵‘嘟嘟嘟'的警告叫声。明白即将赶来的强悍魔兽们有许多自己都打不过的，没过多久它就又把剩下的那根骨头整个吞了下去，叼着纸牌迅速哒哒哒跑到了姜永的身边。
　　跳上他的肚子，小猫头鹰歪着脑袋瞅了瞅这个人，又犹豫地看了眼黑暗的森林。最终还是把牌又塞回到姜永的衣兜里，自己缩进了索斯的包中。
　　＊＊
　　“……我们到的时候，森迪尔就已经被这个少年杀死了。嗯，顺着踪迹，艾文在树上找到了他，还好有熊兔皮，不然他肯定熬不到我们到来。”
　　“……火焰合剂的使用非常巧妙，正好能够超过狮蝎的燃点。看来这个小朋友还懂得挺多的，也不知道……”
　　“狮蝎蛋，狮蝎蛋！团长你们有没有找到狮蝎蛋！”
　　“啪！”
　　伴随着重击的声音和一个人嗷嗷讨饶的求救声，姜永终于苏醒了过来。他现在的状态比遇到狮蝎昏迷后的那次还差，头脑简直是成了一片浆糊，眼皮太过沉重。就连听周围的声音也是模模糊糊的，浑身无力。
　　之前那次只不过是有种精神透支的感觉，跟以前和舍友通宵三天的感觉没什么不同。但现在姜永却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极了，就仿佛是骤然老了好几岁，生命力消逝的微妙感觉一样。这种感知令姜永有些恐惧，不敢再沉浸于黑暗中，他挣扎着睁开眼皮……
　　然后正面对上了一张放大了好几倍的哈士奇狗脸。
　　“汪！”
　　‘哈士奇’被他吓了一跳，一脸惊悚后跳两步叫出了声。而这时姜永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是被人跟麻袋似的扛在了肩膀上，胃正好硌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如果不是已经许久没吃饭了，他说不定就直接被晃悠吐了。
　　哦，求别说吃饭。他不想再回忆起自己傻逼画出的那个棒槌鸡腿了，靴靴。
　　“嚯，我们的小朋友醒过来了。艾文，把他放下来吧。”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传来，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姜永的脚才终于落到了实地上。忍住虚弱的感觉，他观察四周，却发现自己也正在被四周的壮汉们观察着。


第10章 吞噬生命的禁术
　　还没反应过劲儿来，姜永便看到有一个灰色短发的壮汉推开人群，凑到自己的面前灿烂笑出了一口白牙。如果忽视他乌青的眼圈，和太过灿烂的笑容，这人其实还长得蛮帅的。但当壮汉没轻没重一巴掌拍到他肩头，差点把他给恁到地上后，姜永决定自己还是离他远点好。
　　“小兄弟，没想到你这么小竟然对药剂了解这么深刻，还把森迪尔给干趴下了。厉害，真是太厉害。像我这种粗汉就不懂得药剂师的那些玩意，小兄弟你的前途不可估量啊。”
　　那个大汉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尬捧地姜永一脸懵逼后满脸笑容搂过地肩膀，俯下身神神秘秘地问道：
　　“你弄死森迪尔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颗蛋？如果有的话就卖给我呗，那东西老值钱了，你可别瞎卖了……嗷老大，别踢我屁股，上次你的狼咬了还没好！”
　　“就你有张大嘴叭叭叭的，滚到一边去，人家才刚醒。”
　　另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姜永眼看着灰发壮汉被人跟抽陀螺似的一巴掌呼到了后边，眼角禁不住抽了抽。面对着走到近前的红发大汉，也就多了几分凝重。好家伙，要是这一巴掌下来，自己还不是得上天？
　　似是看出了他的警惕，身穿铠甲的红发大汉爽朗地哈哈一笑，后退半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随后他伸出手，将一个东西递了过来。
　　“梅索没有恶意，不用搭理他。你好，我是火狮佣兵团的团长凯尔特，这次接到委托去森林中救你出来，顺便杀死狮蝎森迪尔。不过我是没想到狮蝎王竟然已经被你干掉了，真是少年可畏。给，这是森迪尔的尾勾。”
　　“小兄弟刚进森林可能不知道，尾勾是狮蝎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也是荣誉的象征。我帮你割下带回来了。”
　　漆黑油亮的尾勾足足有两个拳头大，烈火的灼烧并没有影响它的锋利，反倒使它淬上了一层动人心魄的光芒。如果卖到武器店的话，肯定能值上一个好价钱。但是姜永在看到它时却是呼吸滞了一下，眼前似乎有回到了那死亡烈火笼罩的地狱。
　　半晌，他才摇摇头。
　　“它不是我杀死的，这东西我不能要。”
　　凯尔特闻言爽朗一笑，眼中欣赏又多了几分。他把尾勾放到了一个熊皮袋里，然后硬是塞到了姜永的怀中。
　　“拿着吧，能卖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啊。”
　　“对了，这是雇佣我去救你的索斯。看样子，他似乎有些话想和你说。”
　　凯尔特团长十分贴心地带人离开了，留给了姜永他们单独谈话的空间。再见到索斯，姜永的内心有些复杂。他还没有从那种虚弱中恢复过来，视线也有些模糊。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能够注意到少年那苍白到发青的脸色，以及被绷带包裹着的右眼。
　　如果是在现代，索斯恐怕还在接受基础教育。但是姜永永远忘不了在自己扔下药剂助兄妹俩逃脱后，索斯抛下自己逃跑的背影。并不想多说些什么，目光瞟向一旁，姜永态度冷淡。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能够杀死森迪尔。”
　　没有想到，索斯率先开了口。他的神色有些复杂，但之前的轻视却消失的一干二净。很意外的，他十分诚恳道歉说：
　　“抱歉，之前的态度和做法是我的不对。但当时艾莉受伤很重，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等等，你是不是使用了禁术？！”
　　索斯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蹭蹭后退了两步步，双眼紧盯着姜永，脸色凝重严肃。
　　“啧，什么禁术？”
　　姜永皱着眉，态度也是不太好。在这么虚弱的时候还遭别人质问，他简直想要直接打人。
　　“如果不是使用禁术，你的生命力为什么会流失的这么严重。”
　　索斯根本就不相信姜永的话。他眼中闪过莫名的光，抿了抿嘴，从挎包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取出一颗银白色玻璃珠样的小球向着空中一抛。小球遇到空气很快便改变了形状，化为一面银镜。
　　“看看你的头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是姜永第一次看到自己现在的容貌。翡翠绿的眼睛，深棕色的短发，从外表上看并不比索斯大上多少。但此刻他却顾不得看脸了，注意到银镜中的影像后，姜永呆若木鸡。
　　在他的额前，竟然有着一撮分外刺眼的白发。
　　？？？
　　姜永错愕地摸了摸自己额前的白发，银镜中的瘦弱少年同时做出了这个动作。想到自己之前那极端衰弱的感觉，以及索斯脱口而出的生命力流逝，姜永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
　　他急忙抬头，也顾不得之前那些幺蛾子了，直接就想要一把扯住索斯问出个一二，却被早已在防备下的少年给避开了。
　　“你救了我和艾莉，所以禁术的事情我不会暴露出来。凯尔特团长和团员们也不知道你之前没有白发，我不会告诉他们。”
　　索斯恢复了冰冷的表情，他收起银镜，将其重新团成球塞回盒子里。
　　“你好自为之吧。”
　　“禁术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引起生命力流失，能让生命力再回来吗？！”
　　姜永可不敢让他走，禁术这种东西太高端，费镰小少年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画个鸡腿就白白少了好几年的命，说出去谁都不信啊！
　　“怎么，难道灰烬蛇没有告诉你使用禁术的后果？还是翡翠之剑这些年收学徒的标准降低了……”
　　索斯脸上带着些讥讽，他本来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注意姜永面上越来越明显的懵逼表情，索斯突然住了嘴，狐疑地高高挑起左半边眉毛。
　　“想要知道你少了几年的命？来，碰碰这个。”


第11章 五年的寿命
　　索斯拿出了一颗黑色的圆球，两指一掐便将它化为了环状，将其递到姜永面前。姜永觉得自己就算已经有了费镰的记忆好像也没太大作用。就索斯一个个拿出的东西和提到的名字，他没有一个是清楚的。
　　犹豫了一会，姜永还是伸出手，指尖忐忑碰到了那枚圆环。下一刻，从他碰到的那一点起，暗红取代了黑色，快速向着周围扩散。只不过仅仅过了一个格的距离，这扩散便停止了。
　　“只有五年？奇怪，不是禁术……”
　　索斯的喃喃声极低，但是姜永却敏感地听到了那个五字。顿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尼玛不说长命百岁了，他还没穿越几天就这样少了五年的命？关键是他只画了一个鸡腿？！
　　不是没想过怀疑索斯的话，只不过他这几天实在是过的太离奇，姜永不得不从最坏的假设开始考虑。那根笔到底是什么玩意，不仅吸他的命，而且……
　　手伸入口袋，感受到卡片光滑的表面后，姜永皱起眉。而见索斯收回了圆环，看样子似乎要走，他立马回过神来，焦急上前一步。
　　“诶别走，有什么方法能把这寿命补回来啊！”
　　这时候的索斯倒是挺好说话，姜永问他便简洁回答道：
　　“补充生命力的方法有无数种，现如今还能够起作用的唯有两样。”
　　“还好还好，能补回来就行……”
　　姜永松了一口气，庆幸地喃喃低语。但接下来索斯说的话却直接让他两眼一黑。
　　“第一，横跨霍比斯大洋，穿越龙鹰森林前往迟暮荒原，在那里的时间领域中得到时钟星卡。粗略算来，以你的速度到达那里也就需要个一百五十年吧。”
　　“第二，随便去哪个商会的分行买上瓶回溯药剂。一瓶能补充半年的生命力，五年也就需要个十瓶。”
　　“不算贵，也就是二十蓝星币一瓶。”
　　“……”
　　姜永在认真考虑，是不是死一死比较容易。说不定直接就能够死回现代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已经把你带到了镇里，算是了结当初对你的承诺。咱们之间两清了。”
　　“这个是你作为诱饵的报酬。还有，这估计是你的变形兽吧。本体是雪鸮形态，资质也算是不错了。”
　　恍惚接过索斯递来的四块拇指大红色晶体，以及圆滚滚的小猫头鹰。姜永还沉浸在之前的打击中，却没有看到少年的目光忽然严肃，索斯一字一句地说道：
　　“其他的话我不再多说，无论是禁术还是你的名字，我都可以向坎尔帕斯神发誓，不会说出去。但也就此为止了，下次再见面是什么场面我也不敢保证。”
　　接到索斯饱含深意一眼，姜永表示自己其实超级无辜。
　　从这里沿着被扫静积雪的灰石小道已经可以一路走回镇里，在和索斯聊完之后，姜永愁眉苦脸地同凯尔特团长打了个招呼后便开始往卡特镇走去。有了费镰的记忆，他对小镇周围还是很熟悉的。
　　之前索斯的话语简直是把他砸地有些懵，直接就丢了五年的命更是让他受不了。姜永决定尽快去找个地方好好捋上一遍思路。他记得卡特镇的中央广场西边，好像是有一个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