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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师尊是魔头(73)

作者:一只疯兔子 时间:2018-11-25 11:37:16 标签: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小丑鸟被那水系灵力卷进寒净怀里,连忙张开翅膀抱着寒净的手臂,四处张望间,只见不远处的山谷间,一群体型庞大的动物正与一群手持毛笔的人乱战一团。小丑鸟是第一次见到妖族,也是第一次见到人妖争斗,只觉得灵力四溢,十分可口。可它又怕寒净再次消失,只得窝在寒净怀里,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灵力被浪费了。
  人妖打得不可开交,一只垂耳小兔雪白的毛发被铁笔画上了血痕,小白羊一团小白光从天而降,混战中跃出一头黑狼,稳稳接住了小白毛团,小山般庞大的身躯落在地上振起滚滚黄土。小白羊骑在狼背上化作人形,春愁琴琴声幽暗,呜咽喑哑,划破渐沉的天色,似片片月光落入人群,即便那与垂耳小兔对战的修士反应迅捷,身上依然落上了五六道血痕。
  小白羊既已入场,对面自然也有大能应战,模样不过二十来岁的青衫修士手持白玉笔,笔锋游走,举手便是一片浓墨山河,向小白羊和黑狼当头压下,小白羊冷笑一声,食指一点,商音离琴,搅乱了山河,拇指一抬,宫音如破军之刃,穿过破碎山河直扑青衫修士面门。
  寒净未做思量,伸手撒开一片水雾,将宫音轻轻一兜。小白羊是寒净的神宠,自然伤不得寒净,满含杀气的宫音撞上水雾,就像一片被网打捞起的月光,安静的碎成了片片星辰。
  小白羊回头瞪寒净:“你干嘛!不要影响我打架!”
  他回头间,对面又是一副百花争艳图滴溜溜转了过来,片片花瓣似乎还能看到晨间的露水,黑狼却没让那美艳的花瓣近身,就灵活的跃开了。
  因为黑狼机智,小白羊凶的十分放心:“说好的中立,你这样拦着我就是在帮他们,你帮他们就是想让我死,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寒净忙道:“当然不是!”
  “那你就别拦我!”小白羊凶巴巴地瞪着寒净,要寒净的保证。
  山谷中人有百人,妖有百只,个个杀红了眼,以一己之力难以全部阻拦,何况对面与小白羊对峙的也是大乘修士,寒净不可能轻易阻止的了小白羊和青衫修士的争斗,寒净一时语塞,根本想不到任何能够保护双方的办法。
  黑狼闪转腾挪,小白羊抱着琴,看着寒净:“寒净,你们人类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还记得望源城的那只小竹笋妖吗?”
  寒净点头,那只小妖只是修成人形,人话尚且说不好,却因为和人类走得近,出了事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他死了。”
  寒净心中猛然一悸,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白羊。
  “他想家,阁主为了鼓励他修行,就告诉他,只要他自己有本事回家,就许他每年回乡祭拜,南麓到望源九万里路,开始是有大妖带,可大妖事务繁多,待路走的熟了,便让他一只小竹笋上路,他背着他那个小包裹,又矮又小,人话还说不好,离开了画阁,一个月后,归乡阁的元灯就灭了。”
  寒净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感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实不止人族,就算是妖族,小妖死了,第一个怀疑的也是人族。”小白羊的琴弦留住了月光,银白夺目,“寒净,种族不同,立场永远不同,只是以往还有和平的表象,这场战争不是你师尊挑起的,你师尊或许添了把火,可柴,一开始就是两族慢慢积怨而添的。”
  寒净无言。
  人族的国与国之间尚且互相猜忌,设了防线囤了重兵,何况是人族和妖族,更是截然不同。人族忌惮妖族的利爪,妖族也顾忌人族的术法,即便是暂时的和平,总是不免想着万一对方怀着恶意,如何应对。
  人心隔肚皮,总怕对方怀着恶意,自己心中也就慢慢的恶意滋生。
  “我妖族每年有数千小妖被人类取心夺肝,只因为我妖族身上总有对人类修行有益的部分,我妖族神智刚开时也会混混沌沌捕人为食,寒净,你太傻了,你不知道之前所谓的和平下面埋着多深的怨气,所以你也不知道这怨气一旦爆发出来,一切试图阻拦的行为都不过是螳臂当车,凭你一人是绝无可能的。你走吧,让寒靳带着你和福旺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因小白羊心不在焉,手持白玉笔的青衫修士也停了下来,在黑狼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踏着虚空,听着小白羊的话,清秀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感慨:“我还以为妖族只知道打打杀杀,你看的倒也清楚。可惜,看得再清楚,你有你的万千小妖,我有我的徒子徒孙,不然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交心的朋友。”
  小白羊回头望他一眼:“不要,你长得丑,我不喜欢。”
  青衫修士:“……”仿佛有一句脏话要讲!
  寒靳从后面轻轻握住寒净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像是怕吓着寒净:“我们去找福旺吧。”有些事,不舍得他见,不舍得他懂,不忍他的善良无所归依,不忍他的纯真层层剥离,如果还能像以前那样,像他遇见自己之前那样,做一个因为路痴从不出门的人,窝在自己的小世界便以为世间和暖,他的世界便永远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
  寒净呆呆地被寒靳揽着肩,转过身,可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厮杀成一团的人与妖,望着泼墨山水中飞溅的血染红笔尖的牡丹花,望着长长的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山谷中努力蹦跳的兔子和松鼠,望着修为尚浅灵力难继的十多岁的小童。在呼吸停止的地方,几缕微弱的,几乎肉眼难见的白光,从人与妖的尸体里钻出,像是飘渺的烟,丝丝缕缕飞向了天边。
  那是生灵的魂魄,伴彼一生,并没有多么坚韧,其实不过飘渺如烟。只是红尘大梦,不知这是梦醒,还是梦破?
  那烟飘渺的很,不能为神识所捕捉,肉眼稍有恍惚也便失了踪迹,然而寒净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一刻不曾偏移,看着那些光飞到天边,被一片云经过,搅散了。
  这世间生灵,生而有光。
  光灭之处,是魂飞魄散,永无归乡。

  魂兮魂兮

  可是不应当。
  灵魂虽然如烟单薄,却也如丝坚韧,灵魂自有其能够历经轮回洗练而不散的重量,不应当被一朵云不经意的打散。这世上,最轻是魂魄,最重也是魂魄,最虚无是魂魄,最厚重也是魂魄。人之一生,七情六欲,百年日月,千般思量,万般不舍,脱了肉身,皆是魂魄。
  “靳儿……”寒净抓着寒靳的手臂喃喃,“靳儿,不对……”
  生灵一生,或平平淡淡,或刀口舔血,或朝生暮死,或寿比天地,都只是这一生。在这个世界,轮回是自然之理,是万物之始,也是万物归宿,是此生的安慰,更是来生的希望,可魂飞魄散,魂飞魄散,是最痛,也最重。
  魂飞魄散,前无前生,后无来世,希望断绝,彻底消失。
  “靳儿,你看到那些魂魄了吗?”寒净一手抱紧小丑鸟,一手抓着寒靳的手臂,踏着水灵,登天而上。和魂飞魄散相比,此生的死亡似乎已经无足轻重,他不再关注脚下越来越远的人与妖之间的混乱争斗,追逐新近出现的,飘向天边的那几缕魂。
  寒靳随他望向那几缕细微的烟雾状的魂魄。说来好笑,生灵在世,总要分个种族边界,总会分出三六九等,可死了之后,灵魂却并无差别。
  二人一鸟追着那几道魂魄到了天边,每个生灵的魂魄都是几丝缠绕盘旋密不可分的烟雾状,可升的越高,雾丝之间的勾连便越松垮,就像是一双巧手解开了乱麻,却又任其分崩离析,四散飘零。修士虽然修行长生之术,灵力可移山倒海,可却对魂魄束手无策,寒净虽然修习修炼神魂之法,能以魂魄维持肉身形态保命续命,却不能对别人的魂魄做什么改变。魂魄一事,似乎独属于天道,虽有轮回,却不可干预。曾经有大能立志要追寻轮回的秘密,却总是会被突然出现的人和事挡住视线吸引注意,而魂魄,只要一不留神,就会如烟消匿。
  生于此世,踏着这方土,说着本地言,所遇所见,冥冥之中,都自有安排吧。
  可既然魂魄是天道一事,天道将关闭此方世界,每个生命都需入轮回,那这些灵魂的消散,是出于天道的冥冥吗?
  本就淡薄的魂魄因丝缕分离而更加模糊,在碧蓝的天和柔软的云的背景下,越来越难以捕捉。寒净和寒靳聚精会神,分别盯着一缕魂丝,可魂丝在云中穿过,眨眼就和蓬松的云混成一团。二人仅靠肉眼,相继失去了目标。寒净一头扎进云里,充沛的水雾和点滴的水珠拂过寒净的脸颊,可那道魂丝却是彻底不见了。寒净一连追踪了数道魂丝,无一例外的都跟丢了。寒靳也不是粗心大意之辈,即使小心翼翼,也没能分辨出那些极浅极淡的烟雾去了何处。
  几番追逐,云层中扑了个空满身的水,寒净尚且毫无感觉,寒靳雷火灵根,心中不喜,但在寒净面前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小丑鸟却是满身的水珠感到十分讨厌。它虽然是只天生邪祟,可借了母体生出来,是难得生来就有肉身的几种特殊精怪之一,有了肉身自然就有偏好,身为一只鸟,最讨厌的就是羽毛渗水,湿漉漉的十分沉重。一开始小丑鸟还能忍气吞声,和寒净一起折腾,后来羽毛上挂的水珠越来越多,羽毛越来越潮湿,它开始大声抗议,试图引起寒净的注意,务必要让寒净注意到再懂事的娃娃也不能经受这样的虐待了,不出声不能当作自己不存在!
  寒净被小丑鸟嘶哑难听的尖叫声从满腹心事中惊醒,注意到小丑鸟的小眼睛里糊满了水珠,从脖子上有一道小河流顺着羽毛往下滴水,小丑鸟难受的拼命摇头甩水,知道它是难受了,忙伸手排出它身上的水珠,让寒靳烘干了它的羽毛,看着小丑鸟满意的点点头后低头疏离温暖蓬松的羽毛,怅然而不甘地最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始终寻不见那些魂丝的踪影,只得放弃:“魂魄一事,始终不是我们能窥得缘由之事。”
  寒靳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揉过寒净乌黑如水的发顶,倒是不在乎这一点窥不得天机的挫败感,失去十年,现在只要寒净在身边,让他做的事他都会尽力去做,却绝不会为了任何事离开寒净一步,哪怕是寒净要求。
  “天道之意渺茫,不必过于自扰。”无论是不能飞升,还是堕入轮回,对寒靳来说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他执念过深,即便通道不闭,也绝难飞升,此生能和寒净白头到老,来生千山万水,他也会寻到寒净的所在。既然世间万物一生都有一死,那么在此生死之前,他不愿再用有限的时间掺和到这些打打杀杀的破事里,更不愿寒净一时想不开非要掺和到天道的计划,做那个魂飞魄散的人。人的本质果然是自私的,寒靳自己一条命没什么,若为了天下苍生,自然可以牺牲。可若是寒净,天下苍生又怎么比得上寒净的安然微笑。
  以前陪寒净听戏,听到为一城舍一人的桥段,寒靳一边觉得实在是令人敬佩,一边又觉得如果是自己实在难选。可如今,若真有这样一个选择放在眼前,莫说是一城,整个世间又与他何干,这世间没有寒净,还叫什么世间!
  抚摸发顶的手指干燥温暖,顷刻烘干了长发,寒净舒服的缩了缩脖子,无意识地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寒靳的指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即便已是道侣,寒净仍然觉得有些羞涩。他大概知道道侣间是可以做些不同旁人的亲密之事,可是是什么样的亲密之事还是一知半解,只是直觉的决定心脏砰砰乱跳,不敢看寒靳,却也不想离他太远。
  寒靳毫无疑问是个美男子,即便是在群英辈出的修真界也难掩天赋,三百多年大乘的不是没有,可也不是年年有,更难得是性情温和,正直善良,始终没有被遇见的各种糟心事磨去他的希望,始终心性坚定,寒净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真是会捡,一出手就捡了这么个人回家。和寒靳做那些不同于旁人的亲密之事,只有期待,倒没有对未知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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