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夏哑然。
“我有跟你说过话,虽然只有几句。”孙怡突然道。
所有人都看去,包括孙锡,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孙怡道:“周五到家后,我哥就到楼上去复习了,我妈在厨房准备晚饭,我爸和你父母在房间里商量仪式的事。你偷偷摸摸地从门口溜了出来,我看见了就跟你聊了几句。
“你话不多很安静,而且还有些胆小,我给你零食你不敢要,我问你名字和几岁了你也是怯生生地回答。后来我妈就叫我去厨房帮忙了,然后晚上就出了事。”
“那你觉得……”
“你就跟个普通小孩没什么区别。”孙怡知道李季夏要问什么,“那时候虽然天已经快黑了,但也还没完全黑下来,所以那时候的你应该是原来的你,至于另外一个你,那我就没见过了。”
李季夏不再追问。
时牧问道:“那你们知道他爷爷是怎么找到他的吗?”
“不知道,再见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孙锡道。
无人再说话,一群人都陷入沉思。
“如果没事那我们就走了。”孙锡不想继续留在这。
李希看看李季夏几人,见几人都没什么想再问,起身送人。
得到允许,孙锡立刻起身,孙怡紧随其后。
房门打开,眼见两人就要离开,李季夏又问了一句,“当初举办法事的地方你们还记得在哪里吗。”
“就在镇子后面最大的那座山半山腰,只要沿着上山的路往上走就能看见。那地方中间是一片平地,周围有五棵歪脖子树,很好辨认。”孙锡大概指了个方向。
把人送出门,李希重新回屋后把门关上。
菜早就已经上齐,这会儿都已经快放凉。
“先吃饭吧。”李希道。
无人说话,一群人默默动筷。
半小时后,一群人向着酒店而去。
上楼,一群人聚集到李季夏和时牧的房间。
“要去山上看看?”李希问。
李季夏稍作思考后点头,“去看看吧。”
“孙良那边呢,还要去找吗?”易文玉问。
“明天去山上看完再说吧。”李季夏道。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和孙良见上一面,他肯定还知道些什么孙锡不知道的事,但那也要找得到人才行。
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耗着。
“黄恩宝”那边不说,距离下个副本也就二十来天了。
“行。”
一群人散开。
屋内很快只剩李季夏和时牧两人。
时牧铺床,李季夏心不在焉。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真的知道是他杀了他的父母,李季夏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特别是对他爷爷……
他父母的早逝影响的不只是他,对他爷爷奶奶的打击也很大。
他奶奶在那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之后就只剩他和他爷爷相依为命。
他爷爷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小学初中的时候他还年轻还好,他高中大学时他体力已经明显不支。
但为了能让他少打点工多点时间学习休息,哪怕他多次劝说把相馆关掉,他还是坚持开着。
他省吃俭用,就为了那每个月几百块钱,为了每次他回去时能把钱给他。
如果他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李季夏,甚至是杀掉他儿子儿媳和孙子的凶手……
李季夏心口一阵酸楚,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李季夏突然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应该继续留在时牧他们身边,万一哪天他发疯……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关于那段法事的记忆,但他本质上和“黄恩宝”是一样的东西。
“不要想着一个人偷偷离开。”时牧的声音突兀传来。
李季夏看去。
时牧不知何时停下动作看向他,镜片下的那双眸锐利而平静。
李季夏垂眸再抬眸间脸上洋溢笑容,“放心,‘黄恩宝’还没解决,我哪里都不会去的,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你的学校看看。”
时牧静静看着他,“‘黄恩宝’的事结束后也不许离开。”
李季夏哭笑不得,“好,媳妇最大,媳妇说了算。”
时牧没搭理李季夏,拿了换洗的衣服向着洗手间而去。
坐在床边的李季夏屁颠屁颠跟上,要去帮忙。
时牧没办法直接洗澡只能擦拭,偏偏两只手也都受伤,之前都是他在帮忙。
厕所一共也就两个平方,还做了干湿分离,除去玻璃门后隔断的洗浴间,外面的就只剩下半个平方左右。
洗脸盆右边做了整面墙的落地镜,镜子周围还安了一片光线昏黄的灯带。
之前李季夏一直觉得那是为了拉升空间让人不觉得逼仄,两人一起进入后他才发现那镜子别有用途。
时牧是被浑身瘫软地李季夏抱出来的。
空间太窄,水雾缭绕,时牧原本一身雪白的皮肤都被撩得粉红,一双平时总是冷冽的眼中也热的氤氲水汽。
把人放下,李季夏小心避开他身上有伤的地方在旁边侧躺下,他用鼻尖和唇峰轻轻描画时牧的轮廓,然后在时牧受不了地追随而来时又拉开距离。
时牧瞪了他一眼。
没了眼镜,时牧本就看不太清,再加上那满眼的水汽,那眼神一点不凶反而让李季夏从头皮酥麻到了尾椎。
李季夏稍稍用力在时牧下颚上咬了一口,时牧好香,他好想吃。
好半晌后,李季夏才终于舍得放开怀里的人。
他乖乖睡到隔壁床,否则今晚他们谁都别想睡。
一夜无梦。
翌日,吃完早饭,他们向着镇外而去。
这镇子位置偏僻,除了面向市区的方向地势平坦,其它三面群山环绕。
一堆山里,有一座山要比其它山格外高出一截。
一群人向着那边而去。
镇子附近一片都是菜地,夏末时节大部分的作物都已收完,新的作物还不到种植时间,菜地间只偶尔能看见人。
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到山脚下,稍作休息,他们向着山上而去。
山看着是座野山,山上也并无菜地,上山的路看着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走过,杂草丛生。
不过到底还有迹可循。
孙锡只说那地方是在山腰附近,但具体多远却并未明说。
上山后,一群人往山上走了半个小时依然没看见那地方后,正犹豫要不要派个人下山去问问,一道脚步声就从前方的山后传来。
山路蜿蜒向上,他们正处于一处拐角处。
一群人皆看去,同时做好问路的准备。
脚步渐近,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季夏几人愣了下,对面的人也愣了下。
下一刻两边的人同时动了起来,提着个塑料袋的孙良转身就跑,李季夏几人立刻追去。
孙良已经六十多,但整个人十分精壮,再加上他比他们更熟悉这座山,距离几乎是瞬间就拉开。
眼见孙良就要窜进前方的树林,李季夏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孙锡和孙怡就在镇上,你敢跑我就杀了他们。”
孙良脚下的步伐顿了顿。
他应该是知道两人回来了的事,又往前跑了两步后停下,回头时眼中都是愤怒和犹豫。
更靠近他的李希上前抓住他,“我们就是想和你聊聊。”
孙良甩开李希的手,眼神戒备,“聊什么?他们不是都已经把当初的事告诉你们了?”
“但我还是想亲口听你说一遍。”李季夏道。
孙良打量李季夏,好半晌后才憋出一句,“你真的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需要说说你知道的。”李季夏没解释,反正他说再多孙良也不会信,“说说吧。”
一群人围住孙良,等待他开口。
孙良死死盯着李季夏,脸色一变再变。
好片刻后他才开口,“当初你父母是自己找来的,说是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了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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