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应该不是这些原因。
pass!
纪恂再看向他爸。
纪父知道看向自己的不仅是儿子,他咳嗽一声,忽然感觉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些危险。
但赶鸭子上架。
他不得不含糊了一下,说:“那这原因就多了去了,可能旁人指责甲态度不行,也可能甲自己主观良心发现态度不好,可能甲做了亏心事,出于愧疚和弥补心理,所以放低姿态对乙好。”
纪母听到这话,收回了看丈夫的视线。
纪父则夹菜吃饭不再说了。
而纪恂一边琢磨这话,一边戳着米饭。
纪母趁机问儿子:“恂恂,这个甲是谁?”
“行哥。”
“乙呢?”
纪恂一个“我”字都已经到嘴边,却及时反应过来改口说:“石头。”
纪母疑惑:“小行怎么对小磊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残酷了?”
纪恂一边扒拉饭吃,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能因为哨兵就是不对头吧。”
也不算全瞎话。
纪恂说:“他们俩不是从小不对付吗?一直打架,就前段时间,我还在圣所看到石头被行哥揍了。”
纪父倒是很能理解,“小孩嘛,互相打闹很正常。”
何况是哨兵,一天不打两架拳头痒。
纪母:“是吗?可也不能动真格的吧,小磊多乖一个孩子,不对,小行也一直挺乖的。”
纪恂夹起一块骨头啃,说:“哪个小孩在大人面前不乖啊,那都是装出来的!”
纪母笑:“得了吧,就你懂。”
“那是,因为我也是小孩!”
“是是是。”纪母夹起肉到他碗里,“小孩快多吃点肉。”
纪恂看看碗里两块香喷喷的、肥瘦相间色泽漂亮的红烧肉,放下手里啃完的骨头,试图问:“妈妈,我晚上吃这么油腻,可以不喝中药了吗?”
纪母无情:“等会儿喝酸梅汤解腻,中药放到睡前喝。”
纪恂:“……”
纪恂说:“那我还是吃完晚饭就喝吧,我可不想躺床上一嘴的中药味,苦到要做噩梦。”说完,他又吐槽:“这中药到底管不管用啊?我都喝一个多星期了,大王之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纪母说:“中药本来就是帮助调理,副作用小,见效当然会慢一点。”
纪恂哼哼唧唧,“那我要见效快一点的,有副作用也行。”
纪母:“胡说八道。”
纪恂嘿嘿一笑,“开玩笑开玩笑。”
吃完晚饭,喝过酸梅汤。
纪恂就算是想喝中药,也没肚子了。
他先上楼回卧室。
纪恂撩开窗户,拿望远镜查探对面傅书行的动静。
关于饭桌上爸爸妈妈说的话,纪恂已经偏向了爸爸的说法。
一是昨晚高叔叔回来了。
可能高叔叔通过什么发现了傅书行的行为,训斥了他,让他以后态度放好点儿。
也可能是傅书行迟来的愧疚心理。
毕竟之前在10区,是傅书行独断专横,破坏了自己见柏唤辰的计划。
有句话说敌不动我不动。
现在敌人动了。
自己就得想对策。
纪恂拿望远镜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对面卧室里有人影。
他嘶了一声。
大半夜的,不在家跑哪去了?
这么想着纪恂放下望远镜,视线随意一扫,就看到了傅家门口靠着白栅栏上的傅书行。
纪恂:“喝!!!”
纪恂整个人一跳。
这大晚上的,真要被吓去半条命!
隔着百米远,纪恂看不清楚,但总觉得傅书行这会儿就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望远镜放下,干笑着朝对方挥挥手。
傅书行倒是没想到纪恂会突然掀窗帘。
还拿了一个望远镜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用来看什么。
被发现了,傅书行也不躲,拿起通讯器给纪恂发了一条消息。
纪恂放在桌上的通讯器叮咚一响。
他拿过来,点开看。
【傅书行:下来散步。】
纪恂:“……”
完了!
敌人又出招了!
完全没想好对策!!
大王蛋咕噜咕噜滚到纪恂脚边,提示他马上就要开始做锻炼了!
纪恂抱起它。
虽然还没想到对策,但只要大王蛋在,他就安心!
纪恂走下楼,向妈妈汇报行程:“妈妈,行哥找我,我出去一趟。”
万一傅书行图财害命!
纪母:“好。晚上冷,多穿件衣服。”
“噢噢!”纪恂转身噔噔噔跑回楼上,翻了件外套穿上。
纪恂把大王蛋揣进兜里,走出家门,看到傅书行还靠在栅栏上,走过去:“怎么想起来散步?行哥你事儿忙完了?”
前不久让他走的时候,傅书行说还有事。
“嗯。”
傅书行双手抄兜,说:“很久没一起散步了。”
纪恂保持全身心的戒备,“对,好像进圣所后,大家都忙起来了。”
傅书行没说话。
纪恂也不说话,他心想就这样吧,这样绕一圈回来。
不给傅书行任何下套的机会!
两人的方向是由傅书行来决定。
纪恂跟着傅书行绕了半个政府大院,四看看西瞧瞧,似乎越走越偏了,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傅书行突然说:“枣树。”
纪恂看向傅书行,再顺着傅书行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陈家一棵枝桠长到院子外面的大枣树,枣树显然已经被打过了,零星错落的留着几个枣子,以及高处一些比较难摘。
纪恂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以前每到秋天枣子成熟。
政府大院里的小朋友都喜欢爬上这颗大枣树摘枣子吃。
纪恂属于爱吃,但爬树技能没点亮的那个,他站在树下,朝上抓抓两只小手,求树上几个小伙伴给自己丢两颗枣子下来。
踩着枝干的石头说:“叫我们干嘛,你找你行行哥哥给你摘!”
纪恂气得跺脚,他行行哥哥看着就不会爬树呀!!
傅书行是不会爬树。
但有一天晚上,傅书行来找他的时候,从衣兜里掏出几个圆滚滚青红相间的大枣子,“给你枣子。”
他小小的手掌都磨破了皮,干净的衣服裤子也沾了灰。
那以后,纪恂就实现了枣子自由。
纪恂还在回忆,却见身旁的人一动,傅书行三两下攀上了陈家两米多高的墙,他个子高大,动作却十分迅捷轻巧,身轻如燕的上了院墙后,他又跳上枣树,抬手摘了好几颗。
陈家大概听见了动静,屋内亮起灯来。
纪恂紧张,小声的叫:“行哥!来人了!”
傅书行回到墙上,直接轻巧跳下,抓过纪恂的手,“跑。”
等着急忙慌的跑远,纪恂还感觉到了一小阵的刺激。
他笑起来,看向傅书行。
傅书行见小向导两眼弯弯酒窝深深的开心样子,顿了片刻,给了他一把青红相间的大枣子,“给你枣子。”
纪恂接过来,再看傅书行一眼。
傅书行问:“不吃吗?”
纪恂是有点饱,但他把枣子往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咬下。
——“哇,好甜!!!”
枣子脆甜,超好吃。
纪恂又在衣服上蹭干净两颗枣子,递给傅书行。
傅书行接过。
但他只拿着,没有吃。
纪恂一边吃着枣子,一边又指向不远处的池塘:“我们以前好像还在那里捉过小蝌蚪!”
“嗯。”
“现在肯定没了,都养着观赏鱼了。”
“过去看看?”
“好。”
的确,池塘铺着瓷砖,水质清澈见底,肥硕的鲤鱼慢吞吞的在夜灯下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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