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时念险些下意识惊呼一声,好在反应快,几乎是当即就回答道:“推出来的。”
陆岐琛挑起下巴,像是在听笑话:“叫出来会更像一点。”
瞿时念气不过,羞愤映在清冷的脸庞上,往他耳廓吹热气,用最平铺直叙的方式堵回来,“跟那两个领主还瞒了我什么?”
圈着他后颈的手往下,薄唇擦过耳廓,像是蓄谋已久。
陆岐琛偏不说话。
棋逢对手不可怕,可怕的是以为好欺负的家伙藏着心眼子,笃定了他心里在乎,肯定得想办法哄一哄,还学着他的方法掰回一成。
别到时候真的假戏真做了,崽崽还在公主的寝室里待着呢。
“一聊到这个又要生气了。”
陆岐琛惯会装糊涂,岔开话题:“现在先处理更棘手的难题,比如咱们这个角度会不会有点奇怪。”
毕竟造了娃,有过无数次亲密无间,俯卧撑到底还是有点不太像。
瞿时念只觉好笑:“玩不起了吗?”
他忽然也力道上来,转而将陆岐琛毫无准备地压在身下,坐在腰间,掐了一把腹肌,还俯下身让喷薄的气息愈来愈近。
从颈侧,到管家式睡袍的衣领,因晃动而敞开的锁骨,白皙一片,晃动的烛火与床一同摇曳。
“嘎吱、嘎吱——”
陆岐琛瞪大了双瞳。
这怎么能叫没演过那种戏,比演过还会,哪怕是假的,但比真的还会勾引他。
难不成以前在床上都是装?
还装得那么清纯,让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老婆还有这么主动的一面,亏大发了!
瞿时念确实发自本能,演戏嘛,他夺下的影帝的奖杯在家中都要摆不下了,当下装装样子算什么?
甚至。
这床要越能晃才越让外边监看的魔物深信不疑,再如实汇报给伊丽莎白公主。
陆岐琛有点冒薄汗:“慢点。”
没多久。
瞿时念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如置身于飘忽不定的空间,不知不觉睡着了,倒下身子,被陆岐琛轻而易举地抱住了。
陆岐琛:“……”
他都说了不要这么快,这床可是被守护魔动过手脚的,会发散一些催眠的气息,刚才那几下不得睡上三天三夜?
窗外。
几只蝙蝠盘旋在顶楼烟筒。
它们的眼瞳中露出幽幽光亮,瘆懔怖人,飞往公主寝屋,落在一只戴满宝石手势的纤细玉手上,叽叽喳喳了一通。
伊丽莎白听得脸颊红了个透:“西蒙管家都晕过去了吗?莱恩的父亲也太过分了。”
而她的眼前。
豆沙包正两手捧着书籍,假装在阅读时抬起双眼,越过厚重的书籍,他没听清刚才的话,不解开口:“公主姐姐为什么脸红红?”
伊丽莎白伸手拂过发烫的侧脸:“还早着呢,莱恩长大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会知道了呢。”
豆沙包:“……唔?”
爸爸他们就很喜欢对方。
可是他现在也知道呀,只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已,为什么听了要脸红呢。
当下,他陷入了思考当中,先是挠了挠脖子,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像石头的项链。再一下下敲小脑袋,碰到念念爸爸给他别上的小鹦鹉发卡。
豆沙包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记性都不好了,也没有多少耐心了!
“公主姐姐,”豆沙包合上书本,亮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用真诚这项必杀技,“我现在就想被你预言了,可不可以捏?”
伊丽莎白挥散几只蝙蝠,自言自语般道:“可是还没给路易斯小殿下进行预言仪式呢。”
“找遍整个宫中也没发现他在哪里。”
随着这话落下。
一阵阴冷的风掀起洁白的蕾丝窗帘,肆意横生的魔雾,一轮圆月现出初亏,竟是血月之夜的前兆。
伊丽莎白托起及地的长裙,走往窗边,从她身侧飞走的蝙蝠冲出城堡外,像是打了激素般亢奋。
在月噬下,冲天的强大魔气席卷了整座城堡,这让豆沙包一刻不停地挠尾巴,像是千万只蚂蚁爬上他的小尾巴。
伊丽莎白公主仍在喃喃:“红月来临之际,正是魔力充沛之时。”
而她的身后。
豆沙包浑身不自在,摇晃着小尾巴催促:“公主姐姐能不能赶紧给豆沙包预言一下呀,等得花儿都谢了!”
不过几秒钟。
月亮顿时呈现黑红,带着暗斑,强大的风仿佛要掀飞窗户,连同作响,将就连伊丽莎白也意外于这天象的变化,与以往每回都不一样!
“先等等,难道小殿下他……”
她猛地一回头,顿时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白手套捂住胸口,指向豆沙包的身后,“莱恩快过来。”
豆沙包停下挠痒痒的动作:“嗯?”
他也下意识转过身,全身如同被定格在原地,眼睛也忘了眨,反而情不自禁地想往前迈开小脚步。
只见。
那被狂风掀开的衣柜中,躺着个昏睡中的小男孩,一头短发如深蓝海洋,不惧任何风浪,英气的五官与熟悉的琛琛爸爸如出一辙。
豆沙包嘴唇噏动,却叫不出任何称呼,是小时候的爸爸吗?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声叩门声响。
来者是伴蛇者魔女,嗓音忽然听上去很是老成,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上百岁:“公主殿下——”
“预言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老公变小了
“叮咚——”
远处的钟声宣布凌晨的来临。
漆黑的天幕上, 高悬着猩红之月,映照裹着迷乱雾色的大地万物,配上看似狼藉的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吗的。
真像是在酒吧夜店里跟老婆乱搞。
陆岐琛居高临下地立在床沿, 换好了衣袍,只对着看着熟睡中呼吸绵长的瞿时念,掖了掖被角, 而后敷衍地吻了一下嘴角。
就此离去。
他走出阁楼的密道,一路往下,满城堡骑着扫帚飞舞的魔女在摆阵,配合公主殿下的预言仪式, 如同一场盛大舞会。
“叮咚、叮咚——”
钟声再次传来耳廓,厚重中掺杂了丝兴奋。
陆岐琛顿感不妙地朝窗外掠过一眼。
只见那尊深渊巨龙的石像,睁开双瞳,龇牙哈气地展翅飞来,掀烂了那五彩斑斓的窗户!
“……”
搞什么?
巨龙直直俯冲,眼见避之不及, 陆岐琛敏锐偏开身子,长靴蹬向楼梯扶手, 借力一跃, 登上背脊,随手拽住鳞片踩在上边。
“嗷呜!”
巨龙盘旋于古堡空荡的上空,与空中舞动的魔女们乱作一团,宛如不受自控的傀儡!
陆岐琛强大的魔王力量,加持于那肋骨与鳞片:“发什么疯?”
巨龙:“嗷呜嗷呜!”
陆岐琛:“?”
原来不是能说话的?
难道——
陆岐琛眸光一沉,随着巨龙俯冲往下, 风速冲击直向脑门, 就在即将撞上地板之际。
他面无表情, 探出手,伸向逆鳞脱落的龙心处:“区区守护魔也敢放肆。”
魔龙猛地咆哮一声!
龙身被密无缝隙的捆绳困住,像是被进行无数倍的压缩,呼吸不得,张开巨口似在抽气。
这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地板发出,宛如一道特殊的门。
陆岐琛骑着巨龙穿过,微微眯眼,再睁开,已随着那道结界通往了城堡的地下深处。
周围黑漆漆的。
陆岐琛跃下地面,靴子轻踩向不安分的龙腹,收紧透明的捆绳,巨龙被捆成哈士奇般大小。
魔龙奄奄一息:“嗷呜——”
陆岐琛只好赦免魔龙的罪过,以魔王之力赋予它说话的权利,沿着地下河流的方向,后者像被遛弯,挥动黑色羽翼,翕张大嘴。
“整个中心城和四大领域哪里都是您的地盘,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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