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面露伤心:“抱歉。”
既然戳及对方的伤心事,伊丽莎白公主不打算继续聊下去。
但没想到。
陆岐琛就着这一话题继续发问:“公主阁下,我独自拉扯患病的小崽长大不容易,想请您帮助如此可怜的家庭。”
到底是久居上位。
那语气中丝毫没有求人办事的意味。
伊丽莎白盯向乌黑的眸子,意识到贵族恶魔极少有这般瞳色,再仔细端详那英俊倜傥的五官,愈看愈像是王室长相。
“……”
她一定是眼花了。
伊丽莎白是个颜控,看在脸的份上愿意听一听这位阁下的愿望:“请说吧。”
陆岐琛:“请帮忙预言一下我家莱恩的未来。”
伊丽莎白:“……”
身侧的豆沙包顺势凑过来,眨着大眼睛拜托伊丽莎白姐姐:“这样就能找到另一个父亲在哪里了哇。”
陆岐琛:“还能知道怎么治疗莱恩身上的绝症。”
豆沙包演技高超地点头:“父亲他就会回来我们身边啦!”
“原来如此。”
伊丽莎白思忖了会儿。
她停下脚步,向这对奇怪的父子发问:“能否告知您伴侣的特征呢?”
这是被怀疑撒谎了。
陆岐琛习以为常地糊弄一通,潜意识将喜好全都予人口实:“他很漂亮、温柔,即便不要我们了——”
“我和家崽也永远爱他。”
这时。
身前有一双不沾泥土的及膝长靴停下了脚步。
完美符合所有长相、身材以及气质的瞿时念,就这般立在他们面前,伊丽莎白公主有点头晕:“抛弃阁下的妻子是不是这样的类型?”
状况之外的瞿时念:“……”
作者有话说:
鹅,被你老婆听到说他坏话了吧(x)
第38章 公主下令
风和日丽下。
瞿时念一身管家式燕尾服, 身躯颀长,勾勒出流畅线条,一丝不苟地系着衬衣纽扣, 看上去无比严肃且神圣。
陆岐琛滚了滚喉结:“我爱人确实与这位管家很相像。”
瞿时念:“……”
那双琥珀瞳在光照下如同宝石,有着伊丽莎白也惊叹不已的美貌。
只是她没想到,外客直勾勾的眼神像在拉丝, 怎么还觊觎上她宫中新来的管家了?
伊丽莎白不悦道:“阁下,您刚刚不是说很爱孩子的另一位父亲吗,还是男魔都这么水性杨花?!”
陆岐琛:“?”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真是他老婆。
他倒是擅长装模作样,玩味且沉声道:“都怪管家先生简直和我家小崽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瞿时念伤脑筋。
怎么又是这个离谱的剧情?
他看了眼崽崽, 又将视线移回陆岐琛身上,仿佛在问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陆岐琛搂住儿子肩膀的手一捏。
下一秒。
豆沙包瞬间意会,迎面扑来,使出不知从哪学来的演技:“管家叔叔真的跟父亲长得好像哦!”
在惯性下,瞿时念一下抱住了崽崽,而后托起那小屁股, 听到小奶音凑往他耳边道:“念念爸爸要接住戏。”
瞿时念的无奈中充斥着宠溺:“小客人想爸爸了?”
豆沙包点头:“特别特别想。”
伊丽莎白听到这话,满心不是滋味, 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叠于胸口, 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可怜的莱恩。”
公主优雅地走往宫中喷泉,潺潺流淌的泉水泛着磷光,鸟啼不歇,闭上眼,双手合十,在此虔诚地为可爱的小恶魔崽许愿。
身后。
瞿时念被一只显露青筋的手伸来揩油, 瞪向陆岐琛, 眼神不停安分, 劝他老实一点:“请自重。”
陆岐琛瞥了公主一眼,话是说给对方听的:“管家先生叫什么名字。”
瞿时念随口胡诌:“西蒙。”
“真巧,我家小崽的另一个父亲也叫西蒙。”
陆岐琛神闲气定又说,“阁下真没有做过抛夫弃子的事?”
瞿时念:“……”
结束许愿的伊丽莎白:“……”
名义上的主仆都挂不住面子了。
忽然,远远地跑来了一位宫中魔女,神色紧张地行了礼,再捂住嘴往公主的耳廓道了句话。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而后吩咐道:“西蒙,陪两位客人好好逛一逛。”
瞿时念颔首行礼:“是。”
而后。
伊丽莎白提起裙摆,神色稍有匆忙,快步朝城堡方向离去,没多久后消失在眼前。
瞿时念的视线落在那落叶积满的方向。
他正要放下手掌,倏然,一股温柔的力道牵过了他的手,掌背朝上,触碰过冰凉泉水的掌心覆盖在上边。
陆岐琛立在他身前,垂着眸,盯着那落下淤青的痕迹,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痛不痛。”
豆沙包也凑过来,垫着脚尖,往爸爸的手背上呼气:“呼呼就好了。”
一瞬间。
在地牢被天降石块砸中的痕迹仿佛消失了。
瞿时念本该是感动的,可立在楼台护栏前的心情再次翻涌,一想到崽崽也出现在巨龙的记忆中,必然偷潜地牢,冒着无法言说的危险。
他几乎猜到是这孩子偷跑下地牢的。
瞿时念抽出手掌,用着不带商量的语气:“先捋一捋计划吧。”
陆岐琛:“?”
计划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可他盯着移开的手掌,像被泼了冷水,被没由来的疏远弄得有点懵了。
不等他回话。
豆沙包举着小手抢先发言,邀功似的说:“在公主面前卖惨,求她帮豆沙包预言治病的办法,到时候就能变成人类小朋友了!”
瞿时念深吸口气:“有更好的办法。”
陆岐琛:“什么办法。”
“历任魔王也在城堡里,”瞿时念有条不紊道,“利用他们的身份才是最快弄清封印法则的途径。”
陆岐琛:“……”
这不一样。
他试图尽快扭转老婆的计划,低音炮里揉了复杂:“看病还得对症下药,总得让崽崽亲身体验一下。”
“如果又需要冒危险呢?”瞿时念不自觉语气泛冷,“没道理有更好的方法非要避开。”
陆岐琛没法多说:“那我不想呢。”
“你总是这样。”
瞿时念深吸口气:“那两个领主还说了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陆岐琛哑火。
从没哪见过这么咄咄逼人的伴侣。
他俩互相揣着你不捅开我也不说破的心思,目光碰在一处,这些天互藏的情绪顿时被扔进油锅里炸开了,烫得方寸大乱。
豆沙包左瞅瞅、右瞧瞧,突然害怕极了:“爸爸不要吵架好不好哇,豆沙包不想你们不开心。”
两个奶爸冷静了下来。
可耸峙在双方之间的矛盾,又怎么是三言两语间就能解决的。
瞿时念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垂下眼睫,一眼觑见婚戒周围不甚明显的小痣,心尖漫起一股虚无的妥协。
他只好装作视而不见,勾了勾那修长的手指:“……抱歉。”
陆岐琛也学着他抽出手:“那就先这样吧。”
撂下语意不明的话,他力道不小地牵走豆沙包,任由那孩子再委屈挣扎也不管不顾,很快消失在不远处。
瞿时念抿唇不语,在明艳的光照下怔忪不已。
小鹦鹉钻出脑袋,试图缓和氛围:“主神大人不要伤心,您爱人肯定是知道变态石头暴露了,所以要分道扬镳呢!”
瞿时念蜷着指尖,可是那家伙刚才真的很凶。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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