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那么多,呜呜呜……再说你不是来了嘛。”
“我要是没来呢?”
林白梧咬着下嘴唇:“可是、可是这不是没出事儿吗?”
还学会狡辩了!渊啸气的“啪”一巴掌打他屁股蛋上,雪白的屁股登时红起一片:“你还觉得没错了?”
林白梧扁着嘴不说话,撅着屁股、红着眼睛流眼泪。
他咬着嘴唇哭,小肩膀一抖又一抖。
渊啸想着自己也没用劲儿,林白梧咋这个哭法,他不敢再凶,伸手过来轻轻的揉,心疼问:“打疼了?”
林白梧不说话,别着头、可委屈。
他一哭渊啸心口就攥紧了似的疼,后悔自己打重了,他捞住他的腰给抱腿上,凑头过去亲。
渊啸才凑近前,林白梧忙往边上躲开,不给他亲。
渊啸颠了颠腿:“生我气了?”
林白梧扁着嘴不说话,额头却抵在他宽阔的肩头。
“梧宝儿,给我亲亲,我可想你。”
这回林白梧没再躲,却“哇呜呜”仰头哭起来,他两手臂环着渊啸颈子,一双眼红通通:“你打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呜呜呜……”
渊啸一愣,抱着他:“咋会不爱你,全天下我只爱你,我就你一个宝儿。”
“你那久不回来,回来就打我。”
“还不是你不听话瞎跑!你要出了啥事我咋办!以后再遇上这种事,等我回来。”
林白梧点点头,一张小脸儿委委屈屈:“屁股可疼,不和你好了呜呜呜……”
“给我看看。”
林白梧才不给看,看了夜里歇不了、明儿个肯定下不了炕,可他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渊啸翻过了背,他慌着用手捂住屁股蛋子,被渊啸拉开了。
……
熊熊将牛车拴好,刚要走,就听见门里郑芷“呜呜呜”的哭声,他哭的直打嗝:“我、我去镇子把银子还他呜呜呜……我家才不要他的臭钱!”
“你要还银子,咋不叫上你爹,你自己去,遇见危险了你还叫我俩活不!”
“有、有白梧哥陪着,呜呜呜不危险。”
“也就林白梧肯陪着你瞎闹!人家也是个小哥儿,你给弄丢了,我俩都没法和老林交代!”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
郑芷在里头哭,熊熊在外头听得揪心,他叹了口气,轻轻将郑家的大门关起来。
夏日的夜晚、蛙声阵阵,头顶的月亮勾起弯弯的角。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三天, 范浔并未上门。对于郑芷的话,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可笑。
他现下是什么身份,成了亲、马上就要去县里的书院就读, 以后山水不相逢, 竟然还想要他登门致歉, 简直痴人说梦。
郑芷实在气不过, 又想往镇子上去, 却被他阿爹死死看管住了。
郑宏心里也恨,可他最在乎的还是郑芷的名声。
他和冯秋花商量过了,这事儿闹得整个上河村人尽皆知, 郑芷没法再在村子里寻觅夫家, 那他们便到镇子去。
总不能真叫郑芷窝到深山老林里, 那得耽误一辈子。
他们给范浔的银子既是签过字的,便不怕他不还,到时候给郑芷找个老实忠厚的汉子,多多陪些嫁妆, 总归能有个好日子。
他和冯秋花这一辈子,就活一个郑芷,娃儿日子过好了, 他俩差一些, 也心甘情愿。
*
六月中下旬,久不住人的范家旧宅突然热闹起来, 范家要乔迁了。
脚夫将范家宅里的物件一一搬上马车, 又用麻绳子捆扎结实。
村子里人都出来瞧, 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这范家公子不回来了?”
“考上秀才了, 马上就和镇上员外的女儿成亲, 还回来做啥!”
村子人一听,纷纷摇起头:“好狠的心,以前扒着郑家不放,眼下有了前途,马上就攀上刘家了。”
“我瞧着这员外也就是个跳板,等他考了举人、做起官,说不准也得甩下糟糠之妻哟。”
“啧,粉头白面的,最是薄情。”
郑芷没去范家宅院瞧,可他家临着村口的阔路,马车一辆一辆的驶过,车轮滚着泥土,他想不瞧见都难,他想着,范浔该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日,范浔即将成亲的消息传遍村子。
连着几日,郑宏看人看的可紧,生怕郑芷又头脑发热往镇子上跑,可他到底得做活儿,没办法时时刻刻将郑芷别在裤腰上,这一不留神,就叫郑芷钻了空子。
郑家的牛车一早被郑宏驾走了,郑芷便固执的顺着路边往镇子走。他这时候,对范浔早没了半点念想,可就是凭着心口子一股气,也偏要往镇子去。
他想瞧瞧本该属于他的昏礼,究竟是如何大的场面,还有他心心念念了几年的男人,究竟是如何的薄情寡义。
郑芷走了小一个时辰,终于被同路的乡亲瞧见,认出他是郑家的那个小哥儿,给叫上了牛车,拉他往镇子去。
范浔成亲,是入赘,一干事宜皆由刘家一手操办。
刘家做古玩生意,家底厚实,虽然当朝并不限制商户科举,可一整个刘家门,全是那满脑子生意经的商人,没一个往仕途上走,再有钱也被人瞧不起。
因此刘员外一早到书院打听的明明白白,这范浔带一个久病的老母、家底薄,能考学全靠村人接济,这种人,有心思、忍的下苦,好拿捏,因此他一考中秀才,便马不停蹄的找来了。
刘家大户人家,门头好生气派,还没走近前儿,就能瞧见两尊高大的汉白玉石狮子立在门两侧。石狮子脚下团着球儿,颈子上系着丝绸大红花,喜气洋洋的。
还没到开宴席,刘家大郎站在门口迎客,他身材稍胖,竖玉冠、着靛蓝金线绣元宝缎子面、手戴墨绿扳指,逢人便抱拳寒暄,整个人富态而精明。
刘家家大业大,结交的尽是权贵,登门客要么是玉器行的吴家、要么是药材行的周家……无一不贵气。
郑芷就站在远处一棵杨树下,杨树垂下的絮子擦在脸上,让他有些痒。
他伸手挠了挠脸,就听着一声亮堂堂的唢呐响自远处传来。紧接着,刘家门口热闹起来,看客、小厮、嬷嬷,全都出来瞧新郎官。
范浔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他骑高头大马,胸前绑着艳艳的红色绸带大花。到刘府门口,因为腿不够长,等下人放好了木头凳子,才从马上款款步了下来。
刘家一见来人,全迎上去,拦门子不给人进。
范浔脸上堆起笑,朝着几个大舅哥作揖行礼,可几人门拦得死死的,如何不肯放水,范浔吟诗作对、好话说尽,终于被放进了门子。
日头西沉,远山隐于黯。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欢天喜地的铜锣响,终于礼成。
礼乐声没停,鼓瑟笙箫又起,刘家开了席面。
天色渐晚,郑芷站的位置不好,瞧不清里头的场面,只能顺着刘府的大门,稍稍瞧见半寸不甚清明的光景,那样的热闹喜庆。
郑芷没往前走,他也感觉不出来有多难受,甚至心口都没有之前那种撕裂了似的疼。他像是落在冰窟子里,冰水兜头灌在脸上,阻隔了他的呼吸,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吸了吸鼻子,该走了,要么被阿爹阿娘知道,定要难受。
他其实好想不管不顾就冲进去,闹个鱼死网破,当着刘家人的面质问范浔——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做这么绝,良心会不会痛?
可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闹的大了,刘家定是有一套说法,到时候传遍镇子,牵连的他阿爹都难做人。
鞋底在地面磨了三磨,郑芷正要走,却忽见一个高壮的身影,自幽长深巷里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
他脸上蒙一块黑布,手里握一把长砍刀,刀背上三只铁环,打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他孤身一人,背着光而来,杀气腾腾的犹如地狱里的阎王。
郑芷一颗心“唰”的提到嗓子眼,再不担心会不会被人瞧见,自杨树背后钻了出来,惊诧的瞧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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