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他控制住了。不然白承可能会冒着崩人设的风险,干出一点钟齐行为。
最后,迦珀墨在赫林护送下,把孩子领回了教会,善后工作交给赫林及贝利亚主教。
作为第二次和食人魔交手还存活的特例,贝利亚对他进行了深入访谈,就食人魔为主要内容,询问了对方的样貌,攻击手法,以及迦珀墨为何能活下来等三个方面。
他忙着装弱鸡,除了食人魔样貌方面的问题,其他两个断断不能回答,认真找借口好不容易糊弄过去。
贝利亚主教确定问不出一二三四,只能让迦珀墨先回去上药了。
打架一时爽,打完火葬场。
肩颈的伤深入骨头,尤其是锁骨那块位置,只要白承稍微扭一下脖子,就会牵动伤口,不能说有多疼吧,就像一根藏在衣服某处的针,时不时窜出来扎一下,比木仓伤还折磨人。
可他还得去喂嗷嗷待哺的钟齐。
教皇又双叒叕不在内殿,白承也都习惯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白承一进门,钟齐就表达出了不安的状态,一直在水中打转,还紧皱眉头。直到白承爬下石台,他还是这副状态。
没等白承跟他说明今天发生哪些事,钟齐整条鱼跳上水面,结结实实把他压在石台上无法动弹,还动手扒拉衣服。
吓得白承以为钟齐又发情了。
“钟齐!你等等,我们不是说好了出本再……”
钟齐充耳不闻,强硬地扯开衣带,稍长的指甲盖勾起纱布一角,白承辛辛苦苦包扎好的伤,就这么毫无遮拦地出现在他眼前。
眼神一黯,钟齐恶狠狠地磨了下牙,摩擦声蕴含的杀意,白承听着都毛骨悚然。
随后,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阵湿意,温热的触感在伤口皮肤周围游走,让人背脊发麻。
视线里,人鱼长发杂乱无章地铺在他白色的主教长袍上。钟齐眼帘低垂,动作轻柔,正慢慢地舔舐他的伤口。
疼痛散去,深可见骨的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直到完好如初,钟齐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抬起头给了白承一个爽朗的笑容。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热,他不太明白那是什么,也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和钟齐沉默地对视着,然后慢慢凑过去,落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 =我这个手速,就感觉很对不起钟齐和白承
第50章 塞勒王国的人鱼(十二)
我想。
浅尝即止。
这个吻就像白承本人那样温柔, 只是顷刻间触碰,却叫人难忘。
钟齐怔愣了几秒,软舌在唇瓣上轻轻扫过, 留恋残余的温度。他懒懒地抬起眼皮, 一眼望进白承清透的眼瞳里。
嘴角的弧度有点邪。
白承就庆幸现在钟齐说不了话,不然那张嘴一开口,不知道会蹦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词汇。
可人鱼除了面部表情, 还有一条漂亮的大尾巴呀。
足够他表达情绪。
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里,鱼裙绽开一朵大花花,大摇大摆地摆来摆去, 就差把「老子高兴」四个大字刻上面了。
白承才把注意力放到肩上伤口痊愈的位置, 他的手指从皮肤上滑过,确定那里连疤都不曾落下。
这能力属实牛逼。
“人鱼研究档案里没有记载过这种能力, 是你独有的吗?”
钟齐耸肩, 他的人设也没有说明,这治愈功能还是自己发现的。
白承想起先前读到的人鱼历史,纯色贵族人鱼性格凶猛刚烈,基本都是和对方斗到不死不休, 又或是绝食, 自/尽, 被捕后很少有存活的例子,钟齐这可是独一只。
其他杂色的人鱼虽然有被饲养成家畜的例子, 但可能没有这种特异功能,故而人类一直没有发觉。
看着钟齐这只现世存活的奇迹, 白承意识到自己为塞勒王国做出了多么伟大卓越的贡献。
白承说:“那你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吗?”
钟齐:别这样, 容易被迪S尼律师函警告。
没有等到钟齐的回答, 白承开始思考在现实世界中,众人耳熟能详的一条关于人鱼肉的传闻——保持青春,永生不死。钟齐那么纯正,会不会也有这种美容功效?
教皇是否也知道了这一点,才会如此重视人鱼,顺带着百般纵容迦珀墨?
他仿佛在钟齐脑门上看见了一个大写加粗的「危」字。
白承满是心疼,他凝视着钟齐,很担心某天教皇兽性大发,报名成为第二只食人魔。
于是他反复嘱咐钟齐:“任何情况下都不要透露出你的治愈能力,更不要让人觉察出一点不对。”
一开始钟齐还老老实实听,跟着嗯嗯嗯的点头,到后面白承念得多了,他就甩着尾巴拍水花,用生无可恋的眼神表示:别念了,师父别念了。
来自东土大唐的那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卷。
白承掐指一算,今天的探监时间差不多该愉快地结束了。
打开门走出去,白承立马换上一副重伤未愈摇摇欲坠的模样,守门的士兵看着金发主教这么憔悴,都不由心疼。
可真是太惨了。
没走两步,走廊拐角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白承越听越觉得耳熟,待小牧师从拐角冒出个头,他恨不得转身就走。
这小子一出场基本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小牧师麻溜地跑过来:“迦珀墨主教大人,教皇请您去教堂正厅。”
好忙,真的好忙。
迦珀墨怀揣着忐忑与不安走到教堂正厅,还没走进去,里头孩子的哭声就率先扑出来,惊了迦珀墨一下。
正厅内,贝利亚主教一直都是那副威严肃静的模样,说话不懂得温柔,更不会哄小孩。
他庄肃地询问那名把迦珀墨引到食人魔面前的小男孩。
“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你敢发誓自己有任何一句谎言,灵魂会被拖入地狱,遭受永世的炙烤吗?”
白承听着不禁蹙眉。
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有必要这么狠吗?
小男孩态度坚决:“我敢!”然后他转眼望向赫莱主教,“当时,就是这位主教大人让我找迦珀墨主教,并带去我家,他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告诉迦珀墨大人发生了什么,只要带过来就好。”
“只要带过来就好?”贝利亚眼神锋利,他冷笑道。“赫莱主教,您是在给食人魔投喂吗?”
“你怀疑我跟食人魔有联系?!我只是恰巧路过那里,请您不要恶意揣测,更不要把我跟那个恐怖的怪物联系到一块!”
“那您怎么解释您让这个孩子将迦珀墨主教引去木屋的举动?”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孩子!是迦珀墨教他撒谎!”
赫林适时开口:“您的意思是,迦珀墨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您?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迦珀墨主教恐怕已经成为食人魔的腹中之物了。”
“还有这个孩子。”赫林指着小男孩,“孩子一死,没有任何人能指责您的罪行。赫莱主教,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狡辩?”赫莱理直气壮地说,“您说的这一切全都只是这孩子的一面之词,他只是个孩子,孩子说的话,根本算不上实证!您不能被自己的感情冲昏头脑,从而陷害一个可怜无辜的人。”
赫林的心思被人挑破,他赤红了脸,不经意扫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风暴主角,他打算继续争辩,却被打断话头。
“第二王子殿下。”位于正中间尊者之位的教皇终于开口,用威严与气势压制双方争吵,他语气平淡,“感谢您的关心,这件事交给我们教会内部进行审判处理。”
说到底,教会虽从属皇室,但除了国王与储君,其余人没有资格在这指手画脚。
赫林只好作罢,冷哼一声,甩袍离去。
经过迦珀墨身边,还不忘投来热切关怀的目光。
外人离场,教皇才将目光投放到赫莱身上。后者心里发慌,额头铺上一层绵绵的冷汗。
“今天是你的休沐日,你能解释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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