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可疑地停顿了一瞬,接着用毫无起伏的机械音开始解释:“受任务世界规则干扰,您离开后数据身体出现了一点小故障,现在为您回放当时的情况——”
只是「小故障」而已吗?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我那具由数据组成的替身某天毫无预兆地出现故障,所有体征数值忽然异常,监测仪连连发出刺耳的警告声。
陆行和薛磬冲了进来,一个去检查体征检测仪,一个附身扒开我的眼皮查看,然后迅速叫来门外的医疗小组把我推进急救室,场面一度兵荒马乱。
陆行一边调度人员一边让身边的小助手记录数据,各种医疗仪器陆续准备到位,隔空看着自己被抢救的画面还挺微妙,再瞥见监测仪上一直下降的心率,我有些心虚地切换了画面。
急救室外,有人在跟刚赶来的霍崇晏汇报情况,令我意外的是程渊野也在,正透过玻璃窗盯着里面的情况。
不久,霍崇晏挥手让人离开,踱步到门边等候区的座位坐下,手肘撑在腿上,微微躬着背。我的角度瞧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见他身体紧绷的肌肉线条,手背上青筋因为握紧的拳头根根凸起。
程渊野杵在窗边一动不动,又有几个人冲忙跑出来。他拳头忽地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嘴里低骂了句,扭头往走廊走去。等他回来时,脸颊和双手都湿漉漉的,眼圈像是有些红。
数据身体的故障很快就自我修复了,但在陆行他们看来,我的情况忽好忽坏十分异常。于是把我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观察,接着和小组专员开紧急会议。
一面玻璃相隔,霍崇晏站在监护室外面注视着躺在里面的我。听见司循赶来的脚步声,他回头,两人视线交汇。瞧见脸色沉到极致的司循,我生怕他俩再打起来。半晌,霍崇晏无甚表情地重新将目光落回我身上。
这之后,司循留了下来。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几天,各项数据恢复稳定。陆行和薛磬实在检查不出异常的原因,便把我转回了原来的疗养房间,只不过在里面添置了好几样看不出用途的仪器。
最初那几天,司循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半夜就坐在椅子上和衣休息,白天按照薛磬的指示用棉签沾湿我的嘴唇、替我擦拭手脚。对于前来的霍崇晏和程渊野,他没有什么反应。三人偶尔的对话也是围绕着我当日情况展开,其余时候都各自在房间里找个角落沉默地待着,气氛诡异却又和谐。
向迁来的那天,陆行和薛磬正在给我体检,司循站在一旁。
他显然是才结束了一次远征任务,新换的便装仍见洗漱后的湿意,约莫是被提前告知了我的情况,神色担忧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行刚想回答,恶作剧似地,体征检测仪又发出了警报——
第二回体征数值紊乱,虽不像第一次那样慌乱无措,但所有人表情凝重,都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这……”看完回放,我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说的「小故障」吗?”真不是平白无故搞人心态?
系统意味不明地「滴」了声,不再说话了。
心脏酸酸涩涩的,我瞥了眼光屏便移开了目光,脑子里有声音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再看了。
晚上我躺在空间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久久发呆。翻了个身,发现有什么硌着大腿,掏出来发现是那张明信片,当时塞在口袋里还没来得及看,不知怎么地就跟我一块儿被传送回来了。
明信片上印着一片蔚蓝的海,我翻到背面,一行瘦劲清峻的字映入眼中:这么好的年纪,大胆做你想做的,祝每天开心。
落款竟是我高中时的班主任。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将明信片塞到了枕头底下。
在第三空间的第七天结束,系统准时出现。
“N2020穿越者张源,经最终鉴定,您参与的「维护世界和平」任务判为成功!您可以选择留在任务世界或返回现实世界。”
我看着凭空出现的光屏上分别写着「任务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两个按键,心里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踏实。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系统再次提醒:“请问您考虑清楚了吗?”
我回过神来,其实没什么需要考虑的,答案早就了然于心,于是抬起手,笃定地在一个按键上点了下去。 !!正文完结,会有番外,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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